奇书 >  救赎:凌寒浅浅开 >  第228章 我改主意了

凌寒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腕表,已经凌晨两点四十五分了,凌叔早已回后栋休息,整个主宅静得能听见座钟的秒针走动声。

他走到楼梯口,客厅的灯光从下方透上来。

没有犹豫,他迈开长腿快步下楼,刚拐过楼梯转角,训练室方向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走廊尽头的训练室门缝里漏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走廊上划出一道锐利的界线。

凌寒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刚搭上门把手。

"砰——"

闷响透过门板传来,震得他胸口发紧。

推开门时,丁浅正对着沙袋疯狂出拳。

砰!砰!砰!

她没穿护具,指关节已经泛红破皮,连衣裙被汗水浸透,贴在脊背上。

每一拳都带着破风声,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情绪都砸进沙袋里。

凌寒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她渗血的指节上。

沙袋在重击下猛地荡起,丁浅在转身间隙发现了他,

凌寒就站在门口。

收拳已经来不及。

砰!

这一拳比之前更狠,沙袋在铁链拉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汗水从她下巴滴落。

四目相对。

她眼里还烧着未熄的怒火,却在撞进凌寒视线的瞬间骤然熄灭——快得仿佛方才的狠厉都是错觉。

染血的指节在沙袋上留下斑驳痕迹,凌寒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一寸寸碾过她渗血的关节,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后死死钉在她咬出血痕的下唇上。

凌寒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

"手破了。"

训练室惨白的灯光下,她指关节的伤口无所遁形,血珠正缓缓渗出。

丁浅下意识往回抽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

"啧。"她忽然勾起唇角,眼里的戾气像退潮般消散,换上惯常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没留意呢,打兴奋了。"

凌寒眸色骤深,盯着她看了两秒——

指节破皮渗血是没留意?

后背汗湿透是没留意?

连呼吸都还带着颤也是没留意?

白天的事像根刺,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知道她的苦闷,她也明白他的无奈,可偏偏谁都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小骗子。"他嗓音低沉,拇指故意在她伤口边缘不轻不重地按了按,惹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凌寒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客厅带。

丁浅象征性地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后,索性任由他牵着走。

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掌心温热干燥,将她染血的指节包裹得严严实实。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他翻出医药箱,看着她的指关节的破皮处还泛着红,有几处甚至微微翻着血肉。

“疼不疼?”他问,声音很低。

丁浅垂着眼,没看他:“不疼。”

凌寒抬眸瞥她一眼,没拆穿她的嘴硬,只是用棉签蘸了消毒水,轻轻擦过她的伤口。

“嘶——”她下意识缩手,却被他扣住手腕。

“不是不疼?” 他语气淡淡的,手上力道却放得更轻。

丁浅抿唇,不吭声了。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棉签擦拭的细微声响。

待两只手被纱布包扎好后,他忽然抬眸。

“丁浅,”他声音沉沉的问,“你在干什么?”

她指尖一颤。

灯光太暗,照不亮她眼底的情绪。

白天砸办公室的狠劲,打沙袋的疯劲,此刻全散了,只剩下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微微发凉。

"我没在干什么啊。"她轻笑,嗓音里带着运动后的沙哑,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我真的只是想练练拳击而已。"

凌寒盯着她,眸色沉得骇人。

他忽然抬手,指腹重重擦过她眼尾那抹红:"练拳击?"

他声音里压着怒意,"把自己练到满手是血?"

丁浅别过脸去,却被他的手掌扣住后颈转回来。

两人呼吸交缠,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方才为她处理伤口时沾染的药水味。

"看着我。"他命令道,拇指按在她咬破的下唇上,"再说一遍。"

丁浅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后,索性仰起脸直直望进他眼底。

"哎呀~"她突然拖长了尾音,被纱布包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勾,像只耍赖的猫儿在挠人,"真的是不小心打过头了嘛。"

凌寒眯起眼,眸色暗得吓人。

"别撒娇。"他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指,声音沉冷得像淬了冰,"我有没有说过——"

他突然俯身逼近,呼吸灼热地喷在她唇畔,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想砸办公室、想咬我、想飙车都可以!"

"就是不要伤害自己。"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丁浅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凌寒的视线太过灼热,烫得她无处可逃。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垂下了头,软软的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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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盯着她这副装乖卖巧的模样,胸口那股闷气顿时堵得更厉害了。

白天砸他办公室的是谁?

刚才打沙袋打到指节出血的是谁?

现在倒装起乖来了?

可偏偏看着她缠着纱布的手指,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他满肚子的火愣是发不出来。

"......"

最终,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汗湿的发顶:"去洗澡。"

语气无奈又纵容,"伤口别碰水。"

丁浅"哦"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去,背影看起来安静又温顺,像只收起爪子的小猫。

凌寒收拾好医药箱,缓步上楼。

卧室门虚掩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水声忽然停了。

丁浅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带着水汽特有的潮湿与柔软。

"阿寒,"她尾音微微上扬,像把小钩子,"你过来一下。"

凌寒脚步一顿,他抬手松了松领口,嗓音不自觉发紧:"怎么了?"

"我手疼..."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够不到后背的沐浴露。"

他眸色骤然转深,修长的手指搭上门把手。

凌寒当然明白她这是在服软,给自己递台阶。

他推开浴室门——

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丁浅正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缘。

湿漉漉的长发黏在她光洁的背上,水珠顺着发梢一颗颗滚落,在浴缸里荡开细小的涟漪。

她将缠着纱布的双手往前伸着,下巴枕着手臂,整个人像只玩累了趴在池边休憩的猫,连眼神都透着几分慵懒的无辜。

丁浅慢悠悠地举起被纱布包裹的双手,白色绷带边缘已经被水汽晕出浅浅的湿痕。

她歪着头,湿漉漉的发梢不断往下滴水,偏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无辜中透着狡黠:

“伤口不能沾水。”她指尖轻轻点了点浴缸边缘,“洗不了。”

凌寒慵懒地靠在浴室门边,双臂交叠在胸前。

他挑眉,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耐心:

“那你想怎么样?”

丁浅忽然勾起脚尖,从水面挑起一条毛巾,猛地朝他方向一踢。

水花溅起的瞬间,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帮忙啊,凌总~"

"哦?"凌寒眸色骤然转深。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被毛巾打湿的衬衫布料黏在肌肉线条上,"帮什么忙?"

丁浅慵懒地趴在浴缸边缘,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雪白的背上,水珠顺着纤细的脖颈一路滑落,最终消失在精致的锁骨窝里。

她仰起脸,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帮我洗澡~"

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在氤氲的水汽中炸开一片旖旎。

凌寒依旧靠在门边没动,可衬衫下的肌肉已经绷出凌厉的线条。

水雾朦胧中,他的目光一寸寸掠过——

她泛着淡粉的指尖,

湿漉漉的睫毛,

还有那微微张合的、带着水光的唇。

"丁浅。"他缓缓开口,低哑的嗓音像是砂纸磨过,"你确定?"

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了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露出的锁骨上还沾着方才被她溅起的水珠。

“不敢?”

“嗯,不敢。”凌寒嗓音凉薄,“免得某人又说我馋她身体。”

水珠从她睫毛坠下,丁浅眯了眯眼。

她知道白天的话割伤了他——现在他这句“不敢”,不过是把她的刀原样奉还。

“啧,凌总真小气。”她忽然笑了,"算了,我自己来。"

丁浅的声音轻飘飘的,手上动作却干脆利落。

缠着纱布的指尖径直朝浴缸里探去,水面倒映出她决绝的眼神。

伤口遇水会溃烂。

伤口溃烂会留疤。

她太清楚这些后果。

可她更清楚,他比她自己更舍不得。

指尖离水面还有一寸时,凌寒猛地走过来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

浴缸里的水因为剧烈动作哗啦溅出大半,打湿了他笔挺的西裤。

"丁浅,"他咬牙切齿,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意,"你好样的。"

水珠顺着她抬起的下巴滑落,滴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丁浅却笑了,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不是不敢吗?凌总。"

"我改主意了。"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在唇齿间,"今晚非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