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签到百年我成为神探 >  第184章 天命崩线·懒息逆流

命盘厅的琉璃瓦还在"哗啦啦"往下掉,有块碎瓦擦着顾清欢发梢砸在脚边,裂成两片,露出内里渗着血的朱砂纹路——那是命理司用来镇命的符纹,此刻正滋滋冒着青烟。

"皮延林!"顾清欢攥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刀鞘抵在他后腰,"地库的动静不对,像是......"

话音被一声闷雷般的轰鸣截断。

皮延林原本半眯的眼突然睁开,瞳孔里映着头顶那道金色光幕的剧烈震颤。

方才还在修正名字的天命榜,此刻竟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层层金纹扭曲着向中心坍缩,最顶端"圣君"二字泛着妖异的紫芒,正在吞噬周围的名字。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跳:【检测到天命榜异常波动,是否启动懒息逆流术?

当前成功率67%】

"六成七......"皮延林舔了舔干燥的唇。

顾清欢的掌心还带着方才斩李玄策时的余温,透过交握的指缝传过来,像团小火苗。

他望着她紧绷的下颌线——三年前在茶馆,她也是这样攥着茶盏,指节发白地听他分析灭门案线索。

"是。"他轻声说。

眼前骤然一黑。

等再睁眼时,皮延林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混沌里。

四周漂浮着细碎的光片,每片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命理文,其中最大的那片"轰"地裂开,露出里面流转的影像:

一座黑黢黢的巨炉矗立在岩浆之上,炉身铸满倒悬的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个发光的小点——是凡人的命格。

炉口喷吐着紫焰,小点被卷进去时发出尖啸,化作缕缕金雾汇入上方悬浮的"天命榜"虚影。

"这是......"皮延林伸手去碰那炉壁,指尖刚触到就被烫得缩回。

系统音适时响起:【此为伪圣君所设"命格炉",以凡人命运为柴,炼天命之力巩固权柄。

百年前玄案司销毁的命理符板残片,正是炉心关键。】

"所以李玄策改命只是幌子,真正目的是......"

"皮延林!"

顾清欢的尖叫劈开混沌。

皮延林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瘫坐在地——方才意识沉入符板残片不过刹那,现实里已有变故。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血腥气,像浸了蜜的锈铁。

顾清欢的刀已经出鞘,刀刃上凝着层寒霜,正挡在他身前。

她的眼尾泛红,盯着他身后某处:"你的命线......在变淡。"

皮延林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原本缠绕在腕间的淡金命运线,此刻正像被橡皮擦过的墨痕,从指尖开始逐渐消隐。

他能清晰感觉到,胸口原本因系统存在而温暖的位置,正泛起刺骨的冷。

"他们不只是篡改命格。"他嗓音发哑,"是直接抽取命格能量。"

"你们不该触及'命炉'的秘密。"

阴恻恻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皮延林抬头,只见穿月白道袍的小七正悬浮在天命榜下方,天机令在他掌心泛起幽蓝光芒,上面的"圣"字正渗出黑血。

他的瞳孔泛着不似人类的金,眼白里爬满血丝,活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小七?"顾清欢的刀向前送了寸许,"你被圣君教下了降头?"

"不重要了。"小七抬手一挥,天机令射出道黑链,链身刻满倒吊的"罪"字,"你们的命,要用来祭炉。"

黑链来势极快,皮延林甚至没看清轨迹,只觉喉间一凉。

生死关头,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懒意燃魂术已激活!

当前气运值 300%】

他本能地翻身躺倒——这是他最熟悉的姿势,茶馆竹椅、玄案司杂役房的草席、顾清欢总嫌他躺得歪的青石板,所有偷懒的记忆在瞬间涌上来。

随着后背贴上冰凉的青砖,一股热流从丹田窜起,原本淡去的命线突然暴涨,像根烧红的铁丝"铮"地绷直。

黑链擦着他喉结划过,带起道血痕。

皮延林能闻到焦糊味——是自己的汗毛被锁链余温烧着了。

他重重喘了口气,抬头正看见顾清欢的刀光:她反手挥刀,刀身裹着的寒霜撞上黑链,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

"走!"顾清欢拽起他就跑,刀鞘撞在他腰上,"命盘厅的符阵在崩解,再不走要被埋在这里!"

皮延林被她拽得踉跄,却在跑动间闭眼感知。

那些被抽取的命格能量像根无形的线,正往京城南郊牵引。

他想起玄案司古籍里的记载:"太初观,大晋初建时祭天之地,后因命理师血祭被封。"

"去太初观!"他突然刹住脚,攥住顾清欢的手腕,"命炉的核心在那里。"

顾清欢的脚步顿了顿,刀光在两人身周划出半圆,逼退追来的黑链:"你确定?"

"系统提示的。"皮延林扯了扯嘴角,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她刀鞘上,"再说了......"他望着她因奔跑而泛红的耳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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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的耳尖更红了,却没接话,只反手扣住他的手:"跟上。"

两人撞开命盘厅的雕花木门时,身后传来小七的尖笑:"逃不掉的!

命炉已开,天命榜三刻后重写——你们的名字,会被永远刻在'祭品'栏!"

皮延林回头,看见小七的身影正融入天命榜的金光里,像块被融化的蜡。

他摸了摸喉间的血痕,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法则之辩阶段一·命格之争完成度:20%】

"三刻?"他低笑一声,拽着顾清欢往街角跑,"足够烧了那破炉子。"

暮霭漫上京城时,南郊的太初观已近在眼前。

顾清欢扯着皮延林躲进山脚的古松下,松针上的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衣摆。

观门紧闭,门楣上"太初观"三字被黑布蒙着,两侧灯笼的火光在风里摇晃,照出地上密密麻麻的血脚印——像是有人刚拖着重物进去。

"里面有东西。"顾清欢的刀在鞘中轻颤,这是她嗅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皮延林望着观门上方翻涌的黑气,突然伸手抹掉她鬓角的血渍。

那是方才跑过巷口时,被崩飞的瓦片擦的。

"等会儿......"他说,"我躺会儿。"

"现在?"顾清欢挑眉。

"签到。"皮延林拍了拍身侧的青石板,"太初观前,躺平签到——系统说奖励翻倍。"

他躺得四平八稳,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扬起抹笑。

观内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吟哦,像极了熔炉轰鸣。

但这一次,该换他们烧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