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安最近几天一直在南风集团和已经装修的差不多的酒店之间来回跑。

跑的最勤的还是酒店那边,现场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要亲自查看,反复修订。

夜猫这儿也是昏天暗地的忙了好几天,每次抽时间给南若安打视频,那人都是在指挥人布置酒店,大多时候夜猫这面完事儿了去接他,还要等到半夜才能回家。

今天夜猫早早将事情安排下去,出来时日头正毒,坐上驾驶室拿出手机看了眼,还不到下午三点。

时间还早,半个小时前和南若安联系,他还在酒店里说今天可能要再晚些。

启动车子,夜猫一边将电话给许诺拨了过去,一边朝着他和林言住的酒店驶去。

夜猫到时,许诺正躺在沙发上吃着切好的冰镇水果,穿着短裤的双腿搭在叶林言腿上晃荡着。

林言面前架着一张折叠小桌,上面放着的电脑里正响着说话声。

抬头见夜猫进来,林言笑了下,拍了拍许诺的腿,待他收回双腿才托着电脑起身,指了指电脑屏幕示意他正在开会,便转身进了里间。

“林言这么忙?”

夜猫伸手将许诺搭在沙发上的腿扒拉下去,自顾自的靠坐到沙发上。

“还不都是你那‘宝贝儿’弄的,搞了个什么计划,从我哥手里搞走一大笔钱,本来他都辞去总裁的职务了,有大把的时间陪我,现在好了,不仅在这要忙,等回国了还要忙。”

说着许诺白了他一眼,从地上抬起腿一脚丫子踹在夜猫手臂外侧,懒塌塌的坐起身来斜靠在沙发一角。

“这事儿我可知道,你别想往我身上赖,不是我宝贝儿从你俩这搞走一大笔钱,是他想带着你俩一起赚大钱,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

夜猫从许诺的果盘里拿了一块菠萝扔进嘴里。

“我俩儿这大家大业的,还差你那三瓜俩枣的,你这脸是越来越大了。”

许诺抬眸看向夜猫,继续道:

“不过我哥说,你结婚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就当送你的新婚礼物了。”

“林言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喜欢钱啊,直接送钱啊越多越好。”

“艹。”

许诺觉得刚刚那脚踹轻了,应该一脚给他踹出门。

“找你有正事儿,你别吃了,赶快帮我出出主意。”

夜猫边说边从身上摸出烟盒来,拿出一支笑嘻嘻的递到许诺唇边,帮他点燃。

“就知道你没憋好屁,还一天三顿的伺候他呢?”

许诺吸了口烟,想吐一个烟圈,可惜又没成功。

“最近忙都在外面吃,偶尔做一顿,不是让你帮我想办法摆脱厨房,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婚礼那天,怎么弄的浪漫点。”

夜猫叼着烟靠坐回沙发,缓缓吐出一口雾后接着道:

“你在国内应该见过很多婚礼吧,帮我想个好一点的点子,要有惊喜还要够浪漫,一定让他终身难忘,谁也比不上的那种。”

看着眼前飘散的烟雾,夜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

“晚上也搞点花样出来,他喜欢看星星,要把星星加到里面,一定要隆重,要让参加婚礼的人都羡慕,让人一提起婚礼来,想到的就是我的婚礼。”

探究的目光反复在夜猫脸上打量着,许诺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听着夜猫还在描述他想要的所谓的‘浪漫,隆重’,许诺忽的坐起身子,盯着他开口:

“南若安给你下什么药了?怎么把你迷成这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恋爱脑呢?饭也学会做了,脾气也没了,随他揉圆搓扁的都一声不吭。”

抬手去捏夜猫的脸,被他挥手隔开。

许诺哼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呢,合着就在他跟前‘乖’呗?”

看出许诺眼神中的嘲讽,夜猫嘬了嘬腮,狠吸了一口烟。

没人比夜猫更清楚南若安和许诺之前的过节,但他更了解许诺,从许诺和他说出‘生死之外无大事’那句话,他已经明白许诺的意思。

他们两兄弟之间,有些事不用言明。

许诺此刻的嘲讽更多的是在笑话他,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他‘怕老婆’那样。

夜猫微微仰起头,后脑靠在沙发靠背上,对着上方吐出口淡淡的烟雾来,缓缓说道:

“不是在他面前就会变乖,也不是没了脾气,老子是让着他。”

“哟~ 你还会让着人了?我记得当初你可没少欺负他。”

“老子就没见过他那么矫情儿,又那么拧巴的人,一开始就想治治他这些臭毛病。”

夜猫扯了扯嘴角,眼睛依旧盯着正在飘散的烟雾:

“后来我和他说,无论他再矫情儿事儿再多,我也能顺着他,但是有时候我也压不住脾气,会和他耍浑,想狠狠收拾他一顿。”

“再后来,他生病了,我都要吓死了。”

“他醒过来以后,脑袋时而不清醒,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事儿,比如我从来不记得他的生日,比如每次我对他发脾气后,他都会一个人默默伤心好久..........”

“在我和他这段感情里,是他一直都在付出,他一直再用尽他的所有来爱我。”

夜猫喉结滚动了下,抬手摘下嘴里的烟:

“他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和我提起过他在疗养院的事,你还记不记得我拜托过你和林言去帮我查过,我还要挟过贝斯,去了解他以前的事儿.........”

“他说起疗养院的时候,一直和我强调他没病,只是他家里人觉得他有病给他送进去的。”

“但事实是,他的确有病,许诺,他比你那个时候还要严重很多,病情也很复杂,我还专门把当时负责给他看病的医生‘请’到缅沙来,详细和我讲过他的病情。”

“很复杂很复杂,我重复不上来,但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他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慢慢治愈,或是这一生都无法完全治愈。”

“不过我有足够长的时间陪着他,慢慢治愈。”

许诺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夜猫的话,他明白了夜猫那句‘老子让着他’这几个字的含义。

“不过南若安比你强,他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夜猫忽然歪过头来,看向许诺回了他一个和他刚刚一模一样的眼神:

“不像你,那么点破事儿,就要死要活的。”

“我草你大爷的,王灿烂!”

许诺一拳挥了过去,被夜猫轻轻松松闪开。

“你月子坐了那么长时间,骨头都坐软了,打不过我少跟我比比划划的。”

夜猫见许诺还要跟自己动手,拦下他手臂反手将人推倒在沙发上,叼着烟低睨着他:

“阿哥,你快帮我想想主意,婚礼没剩几天了。”

一声‘阿哥’瞬间让许诺熄了火,瞥了眼笑嘻嘻的夜猫一眼,开口:

“你当我脑子是电脑啊,想主意不需要时间啊。”

“快想快想,我晚上还得赶回去接老婆呢。”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