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镇邪师:开局被女尸下毒 >  第一卷初出茅庐 第十三章煞铁矿

在这专注修炼与准备的十天里,陈浩并非完全足不出户。

他深知前路凶险,装备至关重要。

他去了相熟多年的王老头铁匠铺。

铺子里炉火通红,叮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王伯,麻烦您了。”

陈浩递过两张画得异常清晰、标注了尺寸和重量的草图,“要这锤子和砍刀,都用最好的精钢,分量不能轻,七八十斤是最低数。”

王铁匠叼着旱烟袋,眯眼看了看图,又打量了一下陈浩虽不算特别魁梧但筋骨强健的身板,呵呵一笑:

“你这娃儿,尽弄些古怪玩意!不过你放心,既然是你浩哥儿要的,老头我亲自给你捶打,保管结实!”

王铁匠是看着他长大的,对这位风水师小友时常定制些看似不合常理的东西早已见怪不怪,比如巨大的风水罗盘底座、特制的铜铃阵旗杆。

在镇邪师的圈子里,真正的趁手兵器无一不是用蕴含灵机的灵铁,或其它奇异灵材精心打造而成,其锋锐、坚固与灵力传导性远非凡铁可比。

唯有陈浩这样“精穷精穷”、初入品阶的一品镇邪师,才会无奈地选择凡铁武器作为过渡——它们沉重、易折、无法承载或增幅灵力,只能凭借蛮力挥舞。

陈浩心中已打定主意,待有了些积累或寻得合适灵材,定要尽快弄一件真正的法器傍身。

法器珍贵,等级森严,由低到高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一般情况:

一品初期镇邪师多使用下品法器,若财力足够,中品那当然是最好的,以此类推。

当然,这只是“理想”情况。现实中,像陈浩这样刚入品阶的新人,能拥有一件趁手的新锻造下品法器就已不易。

许多一品中期镇邪师,可能还在用着下品法器,甚至更次的凡兵。财力,是横亘在修士面前的第一道天堑。

期间,胖子也来找过他两三次。

一次是送来了分好的那笔金银,沉甸甸的几袋子。

最主要是汇报从墓中带出的那些非金银陪葬品,如精美的玉器、瓷器、青铜器的销赃情况。

胖子在县保安中队长的位置干了几年,三教九流的路子确实积攒了不少。

再加上他手下那百十号人、百十条枪的硬实力摆在那里,在这新宁县周边,还没什么人敢打他的主意,更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样。

说到胖子,陈浩的心中非常的不舍,他不想与这个可以说能够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分离,但他又没有办法。

在从李欣的墓刚刚出来之后,他可能对他未来的路有多么的艰难,只有一点模糊的认识,并不具体。

从他成功启灵那一刻起,他就更深刻地理解了即将面对的是何等存在。

一拳打断碗口粗的小树!

六感敏锐得能捕捉到蚊虫振翅的轨迹!

这种非人的力量,在他获得之前根本无法真切想象。而这,仅仅是一品中期!

一品之上还有重重境界!神墓中蛰伏的那些存在,哪怕是在这末法时代苟延残喘了万载,力量被天地压制削弱了不知多少,但仅凭其残存的一丝威能……

十年!

区区十年!他要如何从一个初入一品的小修士,成长到能与那般存在角力、甚至取胜的地步?这想法本身就透着绝望!

他不能!他绝不能让胖子卷入这场连他自己都九死一生的漩涡!

胖子那手化腐朽为神奇的爆破技艺固然强大,在初期探索凡墓甚至某些低阶灵墓时能帮大忙。

但他太了解胖子了!

胖子重情义,知感恩!一旦知道真相,知道陈浩要去面对的是什么,他必然会不顾一切地跟去!哪怕是拖后腿,哪怕是死!他张金宝一定会梗着脖子说“哥,死我也跟你一起!”

带他去,就是害他!

陈浩心中已有决断:他不会告诉胖子任何关于“黄泉泪”、关于毒圣之约、关于那座神墓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提。

他要在悄然离去后,留下信件说明缘由,斩断胖子的追随之念。

启程前一天的清晨,薄雾如纱。

陈浩深吸了一口掺杂着露水与泥土清香的冷冽空气,回望了一眼这座承载了他近二十年悲欢的老宅,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片决然的平静。

“咔哒!”他动作有些凝滞地锁上了沉重的木门,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仿佛锁住的,不仅仅是宅院,更是他过往的一段人生。

他牵出备好的骏马,翻身上鞍。

马蹄踏上村道,踏碎清晨的宁静。

“嘚嘚……嘚嘚……”马蹄声在空旷的路上回响。

他没有策马疾驰,而是任由马儿踏着小碎步,仿佛在眷恋这最后的晨光。

目光扫过两旁熟悉的农田。晨风中,青翠的稻苗摇曳生姿,泛起层层绿浪。

远处,已收割的田地上,盛开的油菜花如同给大地铺上了一条碎金织就的毯子,明亮得晃眼。

这本该是希望的颜色,此刻映在陈浩眼中,却带着一种告别的壮丽与怅惘。

快到村口时,一个背着背篓的熟悉身影迎面走来。

“小浩,你这是……要出门?”李婶擦了把额角的细汗,关切地问。

陈浩勒住马,脸上努力挤出惯常的微笑:“嗯,婶,出去办点事,去趟曹家湾。”

“哦,是给人看地吧?”李婶习惯性地想到他的本行,

“那你快去吧!干活要趁凉快,不然日头毒起来可遭罪……”

她说着就要继续往田里走。

走了两步,又疑惑地停下回头:“咦?小浩啊,去曹家湾不是该走你二伯家后头那条路近吗?咋拐这边来了?”

陈浩的声音低沉了些:“先去趟山上……给我爹娘上炷香。昨晚……梦见他们了,心里头惦念。”

李婶脸上的疑惑瞬间化作了理解与怜惜:“哦哦!应该的!是该去看看……”

她顿了顿,带着熟悉的唠叨。

“那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啊!你喜欢吃的酸鱼,我前几天刚腌上,再过两三天就能吃了!到时候做好了婶给你端过去!”

那份家常的温暖,在这离别之际尤为让人心酸。

“好,谢谢婶。”

陈浩点头,不再多言,轻轻一提缰绳,策马绕过李婶,向村后的小山丘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