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赐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你给老子上来!”

“怎么?还想体会一把什么叫人情世故?”对上他那要吃人的目光,沈秋怡没有丝毫的惧意。

“你,不知羞!”

“你妈要是知羞能有你?”沈秋怡脸上尽是嘲讽之意,“行了,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陆天赐冷哼一声,没理会她。

“陆天赐,你恐怕不知道,我阿爷他们为了让我阿姐嫁给霍瑾洲,额外出了五十块钱做陪嫁呢!”

“那又如何,都是我的。”陆天赐信誓旦旦的说道。

神情里还透着一丝丝的傲娇,沈秋怡有些傻眼了眼,“你妈生你的时候,智商和脐带一起剪的?”

不是沈秋怡怀疑,实在是他这脑子,跟正常人的不一样。

陆天赐听到她的话,脸都黑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笑了。

“你笑什么?”他的笑容,在她看来,有种七月半看到鬼的那种,阴森,寒气逼人的感觉。

“晚上可以加个肉菜!”

肉菜?

沈秋怡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一转头,就看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游过来一条菜花蛇。

即便是无毒蛇,但沈秋怡也是害怕不已。

快速地朝岸边爬去,陆天赐还想要推她入水。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本能。

所以,两个人推搡之间,陆天赐不仅被她成功的拉下水,还被她当场了垫脚石,双脚用力一蹬,拼尽全力往上爬。

听到噗通一声的同时,沈秋怡成功爬上了岸。

陆天赐狠狠地呛了几口喝水,“咳咳……呸呸……”

就在这时,菜花蛇也来到了陆天赐的身边,顺着他的手臂,就往上爬,绕。

陆天赐刚站稳,就直接捏住了蛇的七寸,但蛇用身体缠住了他的手臂,越来越紧。

“这回你好好加肉吃吧,拜拜!”沈秋怡浑身湿哒哒的,不舒服,不想再跟陆天赐纠缠下去,转身离开。

因为被蛇缠住,陆天赐尝试了几次,用单手往上爬,几次都失败告终。

恰好这时,霍瑾洲路过。

“喂……”原以为他会拉自己一把,结果人家直接离开,全然当做没看见,急得陆天赐大喊了一声。

“喂喂喂……”喊了好几声,人家头都不回,陆天赐这才着急地喊了一句,“霍瑾洲!”

霍瑾洲转过身,走都岸边,静静地看着他,不语。

“你不是人民子弟兵嘛,还不快救我上去!”陆天赐的语气很是不客气,多少带了命令的口吻。

霍瑾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蛇,“几个妈让你这么狂!”

陆天赐:……

看到霍瑾洲要走,陆天赐急了。

这地方平日里路过的人本就不多,自己再不上去,别说冷了,就是手臂都有些招架不住,这蛇缠得可是越来越紧,他快撑不住了。

“霍瑾洲,你见死不救,算什么军人!”

“你死了?”

“……”没有,陆天赐心中回了两个字,嘴巴没发出声音。

“挺大个男人,头顶天,脚踩地,这点水儿就困住你了?”

陆天赐听到他的嘲讽,有些无力地晃了晃被蛇缠住的手臂,“你看不见吗?这个胳膊暂时用不上!”

“这玩意儿还没你裤裆里的那二两沉,你就这点本事?”

听到他的话,一时间,陆天赐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他,看重自己拿二两肉?

“那你帮我把它弄走,我自己爬上去!”陆天赐虽然知道这条蛇没毒,但现如今被缠住了,万一松开,攻击自己,在水里,他行动不便,总觉得危险。

“咬它!”霍瑾洲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至于听不听的,他可就不管了。

“咬死了,你就能上来了。”

陆天赐对这个建议,无从下嘴。

特别是一低头,对上蛇的眼神,毛骨悚然。

“我不咬畜生!”

“你和它同是天涯沦落畜,相逢何必不相识!”

“霍瑾洲,你到底帮不帮忙?”陆天赐恼了。

觉得他就是在逗自己玩儿,不愿出手帮忙,“我觉得这种事情,你大可自救,这样吧,看在同村的情分上,我在这儿守着,万一你撑不住了,我绝对帮你!”

“帮你喊人!”许是担心陆天赐想太多,霍瑾洲好心地补充了一句。

过了约莫五分钟左右,陆天赐有些撑不下去了,朝着菜花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菜花蛇最开始不断地挣开嘴巴,然后身上的力道,慢慢地泄了。

直到整个身体悬在空中,陆天赐这才用力一挥,把菜花蛇扔到了岸边,事已至此,留着晚上加菜。

“啧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霍瑾洲感慨道。

陆天赐只觉得自己要疯了,“明明是你给我出的主意,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

霍瑾洲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陆天赐慢慢地爬了上来,浑身无力地瘫在了岸边,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嘶!”就在这时,手指微痛。

一抬头,看到菜花蛇没死透,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一下,很疼。

顺手拿起一旁的石头,朝着它的七寸,狠狠地砸了下去,直到骨肉分离,这才用另一只手捏着蛇的头,拿出自己的手指。

虽然没毒,但,疼啊!

拎着死的不能再死的菜花蛇,浑身滴答着水,回了家。

陆母看到他这狼狈的模样,很是心疼。

随即忙前忙后地给他烧水,找换洗的衣服。

陆天赐坐在木盆儿里泡澡的时候,陆母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洗澡间,把衣服放到一旁的木头凳子上。

“妈!”

“你从生下来就是我给你洗澡,害什么臊啊!”陆母不以为然,拿一旁的小板凳坐下,开始给他搓背。

“我不用你搓,我自己可以的。”陆天赐有些抗拒,但陆母根本不予理会,自顾自地搓了起来。

搓完以后,陆母指了指一旁的衣服,“穿好以后再出来,免得着凉!”

陆母走出洗澡间,陆天赐看到凳子上摆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最上面的那一间花里胡哨的裤头,格外的醒目,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