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科所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李国瑞手里的试管差点摔在地上。
“你疯了？”
“野们现在还在打仗！”
“只是送苏颜去大使馆。”林野把玩着桌上的麦穗标本。
“在萨那机场遇到个米国粮商。”
“他说野们小麦缺口达60万吨。”
李国瑞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
“所以你想做粮食出口？”
“双赢。”林野掰开麦穗，“青龙村增产20%。”
“多出的卖给野们。”
“农民收入能翻番。”
他忽然攥碎几粒麦子。
“但现在的种子不行。”
实验室走廊的紫外线灯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李国瑞刷卡打开三道气密门。
“我们用CRISPR基因编辑技术。”
“就像...”
他比划着剪刀手势。
“剪掉不良基因片段。”
透过观察窗。
二十多个穿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在操作仪。
最外侧的年轻研究员突然摔了培养皿。
李国瑞一个箭步冲进去。
“小高！”
“组长...第1472组又失败了...”
名叫小高的研究员眼眶发红。
李国瑞抓起实验记录本。
“上次你说光照时长影响胚芽发育？”
得到点头后他用力拍对方肩膀。
“那就再试1473次！”
林野悄悄退到角落。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破损的培养皿上时。
他指尖泛起肉眼难见的青光。
两粒麦种在掌心悬浮旋转。
无数基因链在脑海中展开。
残缺的片段自动补全。
致病的螺旋被精准剔除。
“老李。”
“我先走了。”
林野把改造过的种子塞进取样袋。
“试试这个。”
没等追问。
他的背影已消失在电梯间。
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炸响。
李国瑞冲进检测室时。
小高正对着屏幕疯狂截图。
“组长！”
“这两粒种子的基因完整度99%！”
他声音都在发抖。
“抗病基因和增产基因全部激活！”
十几名研究员瞬间围住显示屏。
基因图谱上代表缺陷的红色标记几乎消失。
金色螺旋链完美得令人窒息。
“这不可能...”
李国瑞的保温杯咣当砸在地上。
“林总才接触种子十分钟！”
“会不会是外星科技？”
有个戴耳钉的年轻研究员刚说完。
就被李国瑞瞪得缩脖子。
“立刻启动X-7号预案！”
李国瑞扯开白大褂领口。
“一组做杂交育种。”
“二组测试极端环境抗性。”
“三组——“
他忽然卡住。
转头问助理。
“林总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
此时青龙村的土路上。
柳沁雪正举着自拍杆转圈。
“叔叔阿姨看镜头！”
手机屏幕里。
林建国和高凤琴一左一右搂着她。
背后的农家院挂着红辣椒串。
“丫头比视频里还俊！”
高凤琴往柳沁雪兜里塞核桃。
“小野说你在城里帮大忙...”
“妈！”
林野抓起摩托车钥匙。
“我去找二和叔谈事。”
他逃也似的冲出院子。
还能听见柳沁雪在说。
“阿姨。”
“我帮您腌酸菜呀！”
村委会的旧木门吱呀作响。
二和从账本里抬头。
“娃娃鱼种呢？”
“明天准弄来。”林野拉开地图。
“叔。”
“我想把全村耕地整合成股份制公司。”
他手指划过山坡旱地。
“机械化种植能增产三倍。”
“村民按亩分红。”
二和的烟斗停在半空。
“那没地的老汉干啥？”
“培训当农机手。”
“月薪五千起。”
林野又指向河边。
“那片搞民宿。”
“家家都能开农家乐。”
他手机突然震动。
李国瑞的未接来电已经堆到9 。
二和猛地拍桌。
“你小子是要带我们闯进新时代啊！”
他忽然压低声音。
“不过...你多久没去后山温房了？”
林野瞳孔骤缩。
他冲出村委会时。
手机屏亮起最新短信。
「种子已发芽。」
「分蘖数破世界纪录——李国瑞」。
山路上。
温房玻璃顶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二和叔的烟斗在门槛上磕了磕。
“后山温房的花开了。”
“香得邪乎！”
他话音未落。
林野已经闻到空气中那股清冽的甜香。
瞳孔猛地收缩。
是愈魄青琅草！
林野箭步冲向后山时。
漫天的蝴蝶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成千上万的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像流动的星河般朝着温房汇聚。
玻璃幕墙内。
柳沁雪正踮着脚尖转圈。
“林哥你看！”
她突然弯腰捧起大把蓝色花朵。
花瓣上的金纹在阳光下闪烁如星。
二十三种不同品种的蝴蝶停在她发梢、肩头。
最稀有的金斑喙凤蝶正悬停在她鼻尖前。
愈魄青琅草的花海蓝得惊心动魄却不及她笑眼里跳动的光。
玻璃墙外。
林野的指节无意识抵住嘴唇。
他见过这株上古灵草在《神农经》里的记载。
却不知真人比传说更惊艳。
说的是人。
“呀！”
柳沁雪突然发现偷窥者手里的花束撒了大半。
蝴蝶群受惊腾空。
在她周身形成旋转的彩虹漩涡。
“一万朵愈魄青琅草。”
他伸手摘掉她鬓角的蓝花瓣。
“不及你睫毛上停的这只菜粉蝶好看。”
柳沁雪从耳根红到锁骨突然抓起把花瓣。
“这要是做成香水...”
“看好了。”
林野指甲在左手掌划出三厘米血痕。
血珠立刻连成红线。
柳沁雪惊叫还没出口。
他已经揉碎花瓣按在伤口上。
五秒后擦去残渣。
皮肤光洁如新。
“天！”柳沁雪抓着他手腕反复检查。
“这花真能换钱？”
柳沁雪蹲在温房的花圃前。
手指轻轻拨弄着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愈魄青琅草。
花瓣在她指尖微微颤动。
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林野摘下一朵花。
“村子建设需要启动资金。”
他忽然握紧拳头。
一道刺眼的白光从指缝迸发。
等再摊开手掌时。
花朵已经变成细腻的蓝色粉末。
“你！”柳沁雪瞪大眼睛。
“刚才那是...”
“魔术道具。”林野快速将粉末装进玻璃瓶。
“上次网购的。”
他晃了晃瓶子。
粉末在阳光下闪烁着星光般的光点。
柳沁雪狐疑地凑近。
“可这花...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得出去几天。”林野突然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