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时甚至有些围坐在宴席末尾处的小姐,目光瞥向那口出无状,还在不停污言秽语的小姐时,眼中隐隐的透露了些,撇清之色。

那意思可是明晃晃的写着,这说话的小姐,可是与我们无关~~

更是有些小姐不由自主的,座位都挪得远了些,随即更是在自己脑中,对这女子的身份搜寻了一番,看看究竟是这京城里哪家的官家小姐。

如此的胆大~!

可惜在场的这些小姐们,直到是最后,也都是没人记起,现在这个这般刻薄相的女子,究竟是这京城何人府中的女儿。

反正就很是面生~

一人没见过,十人都没见过,好似是京城突然就多了这小姐一番。

不过沉吟片刻,众人倒是释然了,不认识的官家小姐可太多了。

就像那之前病重从不出府的梦家小姐梦兰珠。

那三年前突然从外地回来的安国公府五小姐曲凝凝。

以及那自幼被送离京城的花欢颜。

还有那些高官家中,因为后宅主母姨娘之间的争宠,殃及子嗣而被送出外宅,送出京城的千金小姐,可真是太多了。

就那些被送走又接回京城的官家小姐们,又不少。

是以,各贵家小姐之间,有那么几个不认识倒是情有可原。

就像是这临安侯府的花欢颜,梦府的病秧子梦兰珠,那传言被送到乡下教养的曲凝凝,若不是有人认出身份,怕是大街上就算是见到她们也不认识。

基于这些,甚是有些人都开始心中不由的觉得,刚刚说话的那尖酸刻薄模样的女子,怕又是哪官家府邸,从庄子上寻回来的小姐了。

为何说是从外边庄子里寻回来的小姐?那是因为京城之中,养不出来这般没有教养礼仪的小姐来。

再加上,这京城之中,官家小姐启蒙受教,那是学院夫子亲自教导,礼仪方面更是各家请来教礼嬷嬷。

可刚刚那女子,如此粗俗言论绝不可能受教于京城私塾之中,毕竟若是在京中私塾,如此女子,不该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那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不过,虽是众人都没有想起这刻薄相的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但可瞧见,那女子在家中绝对不受宠。

毕竟,若是受宠,那家中亲人,又岂会在她参加宫宴之时,连身干净些的新衣都没有。

反而穿那一看便知晓压了箱底不少时日,以至于有些褶皱还在的衣物。

还有那一头秀发之上,更是一件首饰也无。

怎一个素字了得。

呵呵,所以,这女人怕是家中推出的挡箭牌。

而她在自己府里的日子,想必是平日里过得也不怎么宽裕,不受宠,再加上不宽裕,可不~就没有什么银钱~置办新衣了。

只能穿压箱底的衣物。

若是如众人所想那般,自然也就与她们没有什么结识的机会。

所以就算是不认识,也倒是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不过,对于这身份之事,在场的各家小姐和贵人们,其实也确实是无人在意。

毕竟,这不知姓名的女子,对她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陌路之人罢了。

这般教养礼仪全无的女子,也不会入了皇后的眼,选为太子侧妃。

至于其他的妃嫔?舒妃娘娘可是眼中不屑之色溢出了眼眶了,玉贵妃也是一副鄙夷的模样。

所以,对于那女子来,今日这就是一场百花宴而已,宴席到散了,若非是必要,她们各自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交涉。

各回各家而已。

而以后这京城之中,想必与这样秉性的女子,还有没有交集,还要再另说呢~

想到这里,那些刚刚有些要异动的人,倒是都歇了心思,一个个犹如听戏似的,听这刻薄女的小道消息。

“……”

越听越是津津有味。

随即那眼神,亦是时不时的瞥向那最末尾的位置。

众人的模样,还当真是那八卦之心~尽显,毫不遮盖。

“我倒是觉得,如今这百姓之间说的那些,或许也只是谣言,毕竟是未得证实的事情,万不可随意污蔑,更何况宫中绝不可以讹传讹。”

“小心惹祸上身。”还是有些闺阁女子,讲些道理的。

觉得这京中传闻,大都未必可信。

所以小声提醒那刻薄女子,最好是在宫内慎言,免得惹火上身。

可惜那位小姐好心提醒,而那大声喧哗的刻薄女子,却并不领情。

更是理都不理,依旧是自顾自的说自己的。

只惹得那好心提醒的女子,有些无奈,随即闭嘴,一副尊重她人命运的模样坐在座位上。

更是心中暗自腹诽道,这大言不惭的女子还真是嫌弃自己命长了。

那花欢颜,再是不济,那也是身为这京城临安侯府的嫡女大小姐,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虽是前些年失踪,又在千机寺清苦修了那么多年,但实际上,那骨子里大家闺秀的礼节,绝不可能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不过,也亏了如今还这般想的那位小姐单纯啊。

毕竟是待到日后,当她知晓,她今日口中那不可能做出离经叛道之事的那女子,宴席上随口帮了一句的那花欢颜,竟然在日后,不顾旁人的目光,带着一双堪堪不到七岁的儿女,上了那十里红妆铺,满京城的红绸之路时……

她那时可是才知晓。

她今日这话还真是错的离谱。

这花大小姐,还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反而与刚刚那单纯而出声的人,以为的有些不同,那花欢颜,她绝对的~是个离经叛道、不理世俗目光之人、

毕竟是让人沉塘浸猪笼的未婚生子,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她可是都做了。

不但做了,还做到了极致啊,招惹了这世人眼中那杀神一样的男人。

当然了,到那个时候,她们就算是心中有此想法,也不敢有一丝的鄙夷,毕竟这花欢颜的男人,她们可是连议论都不敢。

就怕惹火上身,殃及家族。

那摄政王之威,谁敢冒犯啊……又不是嫌弃自己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