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圣上为君,理得都是国事大事,闹到他面前,可无小事啊。

这柳氏,身为内宅夫人,果真是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眼皮子浅的很呢。

还有,柳氏她都不想想,她如今这般口不择言的污蔑大女儿失礼,与旁的男人有染,那可都是败坏女德之举。

怕是今日此言一出,连带的,府中其他女儿的名声,亦是会跟着受损的。

就算是自己那二女儿~花芳菲,有太子的关系在那顶着,怕是她的名声,也多少会受到些牵连的。

若是二女儿名声亦是受损,那太子妃之位,便与他临安侯府再无关系。

他的这夫人,今日着实是有些糊涂了。

她也不想想,大公公那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是在圣上身边都能说的上话的。

若是他起了旁的心思。

到时候他们整个临安侯府……岂不是……

只是这些思绪的话,当真那大公公的面根本没有机会出口,

只得一脸警告的看向柳氏,让她闭嘴。

只是柳氏哪里知晓临安侯的意思,在她看来,就是临安侯维护花欢颜这个女儿。

是以,更是接着开口言道:

“老爷,妾身知晓,你向来是疼惜大小姐,又觉得大小姐先前受的苦,但是妾身现在亦是实话实说。绝无虚言。”

“而且圣上亲询,我们岂能瞒而不报。”

“再加上大小姐带那野男人回府一事,此事全府皆知,又……事关太子名声,我们不能瞒着啊。”

柳氏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大公公面前,搞臭花欢颜的名声。

不守女德,失踪五年,不遵礼教,又与男人拉扯不清,私自带野男人回府,她就不信,圣上知晓那花欢颜这般无礼,又与人有染后。

还会支持花欢颜,嫁给太子殿下。

还能不废了那道二十年前的赐婚圣旨。

而柳氏这话,今日说的亦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真假假。

先前她派去那幽兰苑侍候~监视花欢颜的下人中。

在没有被花欢颜遣走之前,曾经无意间看到过,花欢颜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没了。

没了守宫砂的花欢颜,岂不是残花败柳,就这样,她还妄想得到圣上支持,嫁给太子殿下,阻碍女儿成为太子妃路上的绊脚石……

休想,她柳氏绝不容许~

而今,她就不信,失了贞洁的花欢颜,那圣上还要她做太子的太子妃,还不废除婚约。

“夫人,住嘴,欢颜不去你那里,请安侍候,本侯不想说的太明白了,是给你留面子。”

“欢颜不去也不是她的错。”

“你莫要如此给欢颜扣上那般大不敬尊长的帽子。”

“再说了,规矩礼仪不是人人生来就会的,这些都可以教可以学的。”

“而欢颜她向来是聪慧,宫里的教礼嬷嬷,必然能教好欢颜礼仪的。”

临安侯反驳道,这些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再说你刚刚说的,先前欢颜那带男人回府一事,这事,上次我们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那男人是欢颜找来,保护青烈的,”

“当日青烈也在,那男也在,安儿和芳菲都在。”

“那人也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夫人你万不可再胡说了,平白的毁了女儿们的清白。”花延敬满是斥责说道,随即一脸警告之色的朝向那柳氏,又提到其他女儿。但最终他倒是没有说出钟离易水的身份。

毕竟,哪怕那钟离易水这些日子,就待在儿子院中,从未出院子,对儿子更是形影不离,与女儿亦是没有私下往来,观之清白的很。

但他心中,其实与自己夫人有着一样的怀疑。

毕竟那钟离易水,身份可是天下第一盟武林盟的少盟主,如今跑到他府上,守护他的儿子,若说不是因着与女儿关系匪浅,他都有些不信啊。

但此事……终究是事关江湖和朝堂。

江湖中人不管朝堂之事,这是素来朝堂和江湖中不成文的约定。

若是他说出那钟离易水的身份,怕是会惹得圣上怀疑他与江湖中人勾结,那便不好了。

是以,倒是瞒下了那钟离易水的身份。只说是自己女儿找来的帮手保护儿子的。

这也说的通,毕竟花青烈受伤以后,他先前留在寒泉关的人一直没有入京,如此倒是身边少了些护卫。

花欢颜身为花青烈的妹妹,为花清烈找些人护着花青烈,这说明他们兄妹感情好;

“老爷,你到现在还是护着大小姐,就她那般不尊礼教的行为,早晚会牵连我们临安侯府的,大公公……她~”柳氏还想说出旁的事来,倒是一旁的花欢颜着实是听不下去了。

随即开口~

“呵呵,行了,本小姐还在这里呢,夫人有些话,是不是当着我这个本人的面说,有些不太好啊。”

花欢颜先是嗤笑一声,眼神极是鄙夷的看了眼柳氏。

又接过那临安侯和那柳氏的争吵。

她看的分明,这临安侯虽是疼她,但不会为了她,与这柳氏彻底撕破脸的。

随即只见她一脸慵懒好笑的开口。

“柳夫人,此事既然说到这里了,倒不如摊开了说。”

“本小姐回京后不去你院中,旁人不知为何,怎么?连夫人亦是不知吗?”

花欢颜说到这里,眼中一抹冷色直勾勾的看着那柳氏,只瞪得那柳氏有些期期艾艾的,心道,这花欢颜怎么的这般强势的气势,有些令人心惊,随即拿着那手中的手绢,有些不安的不住的卷动,

但想到如今宫里的大公公还在,那就相当于圣上也看着呢,是以,她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副就是因为你不遵礼教,不尊长辈的委屈模样。

“呵呵,还真是冥顽不灵。”

“夫人以为,本小姐还如以前那般,受了委屈自己藏着掖着吗?”

“还是觉得本小姐要念及旧情,给你留些颜面?”花欢颜先是冷呵一声,随即声音极是冰冷的开口。

当然了,她这话,亦是说给那大公公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