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风水有道 >  第127章 强敌降临露端倪

东南方的钟声在饕餮虚影爆裂的瞬间穿透雨幕。

问天右眼的龙纹突然扭曲成北斗状,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白了两寸。

"青鸾!"他暴喝一声,断簪上的青焰暴涨三丈。

古董店老板娘踉跄着扑到青铜柱前,染血的指尖在柱面画出带血的卦象。

崔无咎的朱砂弹擦着饕餮耳廓炸开,硫磺味混着龙脉腥气呛得人睁不开眼。

黑袍人白骨杖上的铜铃突然齐声碎裂。

"有意思。"他干瘪的嘴唇扯出弧度,饕餮口中的半截龙脉突然调转方向钻进地缝。

问天背上的血符瞬间沸腾,小北被反震得撞在槐树上,满手血痕里渗出的竟是淡金色液体。

问天龙鳞覆盖的右手猛然插入地脉裂缝。

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撕扯声,五道暗金色龙气缠上他手臂。

正要扑上来的饕餮突然僵在半空——它脊骨处竟浮现出城隍庙飞檐的虚影。

"原来藏在瓦当里。"问天染血的嘴角上扬,左手断簪突然刺向自己心口。

青鸾尖叫着甩出三枚铜钱,却在半空被龙气熔成金水。

黑袍人白骨杖重重顿地:"找死!"

饕餮的獠牙距离问天咽喉仅剩半寸时,城隍庙方向突然传来第二声钟鸣。

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音波荡开的涟漪里浮动着数百个篆体"囚"字。

小北突然抓起沾血的槐树叶按在眉心:"师父!

他杖头的饕餮纹少了右眼!"

问天刺入心口的断簪猛地抽出。

一滴泛着星辉的血珠顺着簪尖滑落,在触地的刹那化作九宫格将黑袍人困在中央。

崔无咎趁机连开七枪,特制的朱砂弹在黑袍人周身炸出北斗图案。

"墨九卿就教你们这些把戏?"黑袍人突然嗤笑,白骨杖顶端睁开第三只血瞳。

正要收缩的九宫格突然反向旋转,小北眉心的槐树叶瞬间焦黑。

问天龙鳞倒竖的右手突然拍向自己天灵盖。

"不要!"青鸾甩出翡翠镯子套住他手腕,自己却喷出大口鲜血。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那血落在地面竟凝成个"巽"字。

黑袍人正要踏碎的脚步突然凝滞。

东南方飘来第三声钟响,这次带着明显的怒意。

饕餮虚影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它脊背上的城隍庙虚影竟开始实体化。

"好个苍龙传人。"黑袍人白骨杖重重插入九宫格生门,身形突然虚化成万千纸人,"七日后的中元节,我在......"

纸人群被龙气绞碎的瞬间,问天的龙纹右眼突然渗出黑血。

他踉跄着抓起片燃烧的纸屑,上面赫然印着半枚胭脂色的戏楼灯笼。

暴雨骤停。

青鸾颤抖着捡起发簪碎片,突然死死攥住问天衣袖:"这花纹...是我娘当年在..."

崔无咎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配枪指着仍在渗血的地缝:"老问,那钟声有古怪。"

小北瘫坐在槐树下,掌心淡金色液体正缓缓凝结成微型罗盘。

当她抬头时,瞳孔里竟重叠着两重星图:"师父,那三声钟响...把龙脉震移位了。"

问天染血的手指抚过纸屑上的灯笼纹,远处未完工的摩天楼玻璃幕墙突然同时炸裂。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碎玻璃渣竟在空中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傩"字。

夜风卷着纸灰掠过满地狼藉,第四声钟鸣从地底深处闷闷传来。

黑袍人化作的纸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崔无咎的枪管还在冒烟,他忽然用袖口擦了擦准星上凝结的血珠——那血珠竟在警徽浮雕上滚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是滇西傩戏班的引魂砂。"青鸾突然扯断翡翠镯子的红绳,碎玉落在石头上发出空灵的声响。

她染血的旗袍下摆无风自动,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锁链纹身。

问天掌心的石符突然腾起三尺高的虚焰,将众人脸庞映得明暗不定。

小北注意到师父右手的龙鳞正在褪色,那些暗金纹路退到腕骨时,竟凝成个指甲盖大小的城隍庙浮雕。

"师父,你的手..."她刚开口就被地缝里涌出的硫磺味呛住。

掌心的淡金色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最后指针死死钉在东南方未完工的摩天楼方向。

崔无咎突然抬枪指向槐树后的阴影:"谁!"

树影里传来布料撕裂声。

被符咒禁锢的邪道爪牙突然暴起,捆着他的墨斗线竟在月光下熔成铁水。

小北几乎是本能地扯下发间槐枝——那是三日前问天教她编的寻龙尺。

"坎位!

兑宫!"少女清脆的喝声里,浸透龙脉气息的槐枝突然暴涨三尺。

逃跑者脚下的青石板诡异地隆起,形成个微型困龙阵。

崔无咎的配枪堪堪擦着那人耳际飞过,子弹在槐树上炸出个北斗缺口。

青鸾的翡翠耳坠突然叮咚作响:"小心他后颈!"

小北旋身甩出罗盘的刹那,淡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九枚铜钱。

当啷声中,邪道爪衣领被掀开,露出个正在渗血的傩戏面具刺青。

问天指尖弹射的断簪碎片正好钉在刺青眉心,那人顿时瘫软如泥。

"锁龙扣用得不错。"问天弯腰拾起石块,白发扫过小北还在颤抖的手背。

崔无咎默默给配枪换弹夹,这次装填的朱砂弹表面全刻着城隍庙檐角纹样。

青鸾忽然用簪子挑起爪牙衣襟残片:"墨九卿倒是舍得,连阴山蚕丝袍都赏给卒子。"她腕间的锁链纹身突然渗出青光,残片上的暗纹竟与问天掌心的石符产生共鸣。

地缝深处传来第四声钟鸣时,众人才发现方圆十里的流浪猫狗不知何时已围成八卦阵。

它们眼瞳里跳动着与石符同源的幽蓝火焰,直到问天割破指尖将血滴入地缝,兽群才如潮水般退去。

"师父,石符上的'傩'字在变淡!"小北突然指着问天掌心惊呼。

淡金色罗盘在她手中自动拆解重组,最后拼成个残缺的河图洛书图案。

问天突然将石符按在胸口,众人清晰听见龙鳞与石块摩擦的刺啦声。

当石符完全嵌入他心口的血痂时,东南方天际线突然亮起三十六盏孔明灯,每盏灯罩都画着半张傩戏脸谱。

"收拾法器。"问天扯下染血的外袍扔给小北,布料落地时自动叠成乾坤袋模样,"黎明前要过**渡。"

崔无咎突然按住他肩膀:"老问,你的镇山印在渗墨。"警长翻开的掌心里,不知何时多了团游动的黑影——细看竟是微缩的城隍庙全景,连瓦当上的裂痕都与现实分毫不差。

青鸾的翡翠耳坠突然炸裂,碎片在地上拼出个"酉"字。

她脸色煞白地抓住问天手腕:"不能走水路!

未时三刻的摆渡人会..."

话未说完,被制服的爪牙突然七窍涌出胭脂色液体。

小北下意识甩出槐枝,沾染的液体竟在青石板上烧出个傩戏舞台的轮廓。

轮廓中心,石符投影出的虚影正指向百里外某个被晨雾笼罩的山坳。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问天心口的石符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众人收拾法器的手同时顿住——装着爪牙的乾坤袋正在剧烈蠕动,表面浮现出与神秘强者纸屑相同的灯笼纹。

二十里外的国道岔路口,早该废弃的收费站岗亭亮着昏黄的灯。

穿蓑衣的老者慢悠悠放下木栅栏,他脚边的竹篓里,三只绿瞳黑猫正对着问天等人来的方向炸毛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