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陆夫人怎么了？”程玉看着她们问道。
一见了程玉，两个人都被吓一跳，下意识便开口：“没……没什么……”
程玉直接失去了耐心，皱起眉头：“如果不实话实说，我现在就让管家把你们都赶出去。”
两人一惊，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讲给了程玉听。
说完，两个丫鬟便找机会离开了。
程玉仍旧站在原地，沉浸在震惊之中。
“娘。”
就在这时，姜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玉回头，这才看见姜宁正朝着自己走来，刚才自己想得太过出神，竟是没有发现她的靠近。
姜宁看着程玉，露出担忧的神色：“元瑶她怎么样了？”
“昨夜醒了一下，这会儿又睡下了。”程玉便回答了她。
姜宁看了看她，见她没有什么要继续说的，便主动开了口：“娘，飞雁妹妹的事，您听说了吗？”
程玉一愣，故作困惑：“什么？”
姜宁便将不久前的事给程玉讲了一遍。
“竟然会如此……”程玉微微蹙起了眉头，“这飞雁怎么会和那伙贼人扯上关系，她不是将军之后吗？”
姜宁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等傅大人那边出了结果吧。”
程玉点点头，目光里却若有所思。
……
梅园内，气氛却是与外面都不同。
“二小姐，你这次一箭双雕真的是干得漂亮，”夏香忍不住感慨起来，“这下萧元瑶和陆飞雁都被麻烦缠身，看他能顾得了谁！”
姜宁只是笑笑：“这还只是个开始。”
不久，房门便被推开，槐香走了进来。
“二小姐，老夫人她叫您去一趟。”槐香看着她，神色有些忧虑。
“好啊。”姜宁便不再多说，直接起身。
随后，姜宁便带着槐香一起去了安平阁。
还没有进门，姜宁就看见程玉站在院子里，像是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姜宁！”一看到她，程玉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娘，怎么了？”姜宁很是困惑。
程玉蹙了蹙眉头：“李炎来了，想要见元瑶，我不能出来太久，怕元瑶感觉到什么，你去帮我把他打发走。”
“娘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们和离了？”姜宁又问。
程玉只是想起昨天的种种，便忍不住露出愤怒的神色：“必须和离！”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程玉已经是打定了主意。
“我明白了。”姜宁随即转身往前厅走去。
程玉看着她的背影，却很是复杂。
“等一下。”
这时，程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姜宁回过头，对上程玉坚决的目光。
“你告诉我，云秀山那晚的事，对你来说算什么？”
姜宁微微一怔：“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玉却皱起眉头来：“元瑶告诉我，是你勾引李炎在先，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但你应该明白你们两个身份，和他保持距离。”
姜宁忍不住笑出声来。
相信。
好一个相信。
“我知道娘在担心什么，那天的事，就当是一场噩梦，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当它不存在了，希望元瑶也可以做到如此。”姜宁看着她，神情平静。
程玉却只是看着她：“想让我相信你，那就证明给我看。”
姜宁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娘请放心，我会的。”
转身之际，姜宁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想要让她翻篇，就此揭过？
不，绝无可能。
李炎已经付出了他应得的代价，接下来萧元瑶，也一定不能跑了。
想及此，姜宁更下定了决心。
一来到前厅，姜宁便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段景熠。
和昨日比起来，似乎憔悴了许多。
不过挨了李景那么多下，这个状态倒也正常。
看到她，段景熠的目光略微一挑：“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姜宁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你来这里又是想要干什么？”
段景熠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在了桌上。
姜宁瞥了一眼，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和离书。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姜宁看向了不远处的人，“我替你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要怎么感谢我？”
几乎昨天一听到云紫的那番陈述，姜宁就明白了段景熠的目的。
萧元瑶毕竟和李炎是夫妻，天长日久，萧元瑶很容易发现他的不对劲，从而揭穿他的伪装。
他想要快些甩掉她也并不难以理解。
只是他没想到萧元瑶这么能忍，甚至偏执到了变态的程度。
即使如此，萧元瑶也从不和家中诉苦，甚至绝口不提。
那么就只有让王府这边先提出和离。
姜宁便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助力他摆脱萧元瑶。
“原来你是在帮我。”
段景熠这一句，说得阴阳怪气。
姜宁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地开口：“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我是要找你帮个忙，而现在我先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回报一下我？”
段景熠冷哼一声。
姜宁则继续开口：“最近京城里出现了多起绑架少女案，很可能涉及买卖人口，我想，这一切，和李炎有关。”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段景熠发出一声冷笑。
“因为你现在就是李炎。”姜宁目光严肃地看着他，“当然，如果你说不是，我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真正的李炎在哪里。”
“威胁我？”段景熠又往前走了一步。
姜宁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里是王府，如果你杀了我，那么你自己的身份也会暴露。”
段景熠停下，发出一声轻笑，仔细打量着她的脸：“你呢？又到底想干什么？刚好我这段时日里，也听了不少平成王妃的故事，我猜你很想杀了他们所有人吧。”
“与你无关。”姜宁的脸冷了下去。
段景熠的笑容一点点收敛：“敢来挡我的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那又怎么样？”姜宁不由一声冷笑，“大不了我和你同归于尽。”
段景熠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阴翳。
姜宁却也毫不退缩。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
最终，段景熠皱着眉头，别过去脸去：“罢了，就这一次，这一次过后，你和我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