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各种谣言漫天飞,说什么的都有。

许夜已经麻木。

没办法,自己拉的屎,屁股得自己擦干净,还得装乖宝宝上越王府赔礼道歉,顺便表决心。

这也就算了,大舅哥表示越王府也是要面子的,不能你一来就原谅了。

还得慢慢用诚意感化。

所以,去是去了,但连越王府的门都没能进,直接就被轰出来了。

许夜感觉那混球分明是在公报私仇,可一点办法没有。

谁叫馋人家妹妹。

关键,在家里也得不到安慰,反而还要被林大才女调侃。

相比之下,白娘子就体贴多了,只是掩嘴笑,起码不会调侃。

日子就这么过着。

除了两人的传闻之外,在朝臣之中,有关这件事的各种谣言也相继传开,比如二皇子觊觎大周公主,又比如七皇子嫁祸二皇子,还比如太子借此打击两大皇子等等。

总之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也因为此,朝堂之上变得更加复杂。

好在这些都和许夜无关,他才懒得理会,一心新区和两国通商就行了。

有空就陪漂亮娘子,漂亮娘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预产期也已经越来越近。

唯一让他有些头疼的是,自从事出后,苏七七被关禁闭了。

说是越王震怒。

但实际,是怕那虎娘们忍不住跑来许府,之前可以借口找自己的好闺蜜,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两人出了这样的事,再说去找好闺蜜,怎么也说不过去。

何况吃瓜群众的眼睛都在盯着,所以……

然而,这可就苦了林大才女。

白娘子待产,之前家里的事两人一起看着,如今苏七七关禁闭,就只能林大才女一个忙。

许夜心疼不已,毕竟自家娘子,又不是租来的,好在三个小妮子都能帮得上忙,他有时间也会看着。

这天,他正在忙着。

苏长歌突然找了过来,大舅哥的派头十足。

许夜头都懒得抬。

苏长歌撇撇嘴,有些不爽的样子,“瞧你那小家子气,不就去了两次被拒之门外嘛,事不过三,父王已经答应,第三次让你进王府。”

“本世子可是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许夜呵道:“你猜我信不信?是小七发飙了吧?”

苏长歌一呛,眼角跳了跳。

剑三则在掩嘴笑。

虎娘们那性格许夜太了解了,关她禁闭?怎么关得住。

之所以没现身,不过是碍于事情刚出,多少要顾及一些,演戏演全套,戏不是还没完结嘛!

可拖的太长,虎娘们肯定不答应,估计早就忍不住了。

看大舅哥吃瘪,许夜莫名有些得意。

苏长歌明显不爽了,可惜没辙,谁让自家妹子魂都被人勾走了。

“臭小子,让你嘚瑟,以后对小七好点,不然小心本世子扒了你的皮。”苏大世子表达最后的倔强。

转而又道:“对了!有没有听说最近朝中的事?”

许夜随口问:“又怎么了?”

因为他主要负责新区和沧州,而赵大又基本不早朝,加上他也没兴趣打听,所以很多事不清楚也无意理会。

苏长歌却不一样,口中道:“有关西南那边,前线一直僵持,西夏吃了亏不甘心,便在西南兴风作浪,挑唆西南夷族,勾结太平教,意图掀起景朝内乱……”

西南?

许夜记得,上次就听太子提过,便随口问道:“闹得很厉害?”

苏长歌道:“西南闹得厉不厉害暂时还不确定,不过朝中确实闹得很厉害。”

呃?

许夜脸上露出疑惑。

苏长歌继续道:“还不是太子和七皇子,自从上次事发后,双方斗的很激烈。”

“七皇子手段了得,联合旧党,本来太子起势,旧党已经被压制,如今因为他,又重新变得活跃……”

太子推行新政,朝中一直就有不少反对力量。

这段时间,随着太子起势,旧党才慢慢被压的抬不起头。

然而,真的被压下了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改革从来都不简单,新政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太子能够暂时压下,是因为他是太子,陛下支持,且声望正盛,无人能够触其锋芒。

可最近一系列的事,赵大压下了太子大婚,又有各种针对太子的传闻,旧党这个时候跳出来再正常不过。

而且,七皇子的出现,也让这些人有了依附。

许夜想了想问:“太子那边什么反应?”

苏长歌道:“太子一向不屑这些,只专心政务,并未故意与七皇子争执,也没有逃避,始终以做事为原则。”

“不过太子下面的人就有些忍不住了,双方针锋相对……”

皇子之争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利益集团的斗争。

苏长歌顿了顿,又道:“按你所说,陛下有意压一压太子,那要不要提醒太子,约束下面的人?”

许夜摇头,“没用的!”

苏长歌不解道:“为什么?”

许夜反问:“你以为太子不知道?如果有用,他不知道约束下面的人?”

苏长歌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信太子是否真知道。

许夜继续道:“你太小看太子了,看太子行事,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做多错多。”

“因为太子要斗的,从来都不是七皇子,而是陛下!”

这!

苏长歌微微拧眉。

许夜继续道:“一个半路出家的皇子,你真以为能撼动太子的地位?陛下对七皇子的信任真的多过太子?”

“况且,我们能看出七皇子的不对,陛下呢?”

苏长歌怔了一下,“你是说,陛下也看出……”

许夜道:“我不知道!但,陛下这么快就认定七皇子的身份,本身就很可疑,皇子身份哪是随便就给的。”

“而且,他安排七皇子负责商路上的太平教,这一点也很耐人寻味。”

苏长歌眼眸一亮。

许夜继续道:“眼下不过是陛下借七皇子压制太子,剪太子的羽毛,太子能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心政务,陛下自然会有分寸,因为太子始终是陛下的不二选择,只不过太早了些。”

“而这些羽毛,剪了就剪了,自己没有眼力劲,谁也怨不得。”

苏长歌愕然,看向许夜的目光再次变得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