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并没有去跟陈宴聊那些事。
十日光阴从指尖溜走。
陈宴的气动值来到2.8万,六阶满级。
赵灵儿的气动值亦是2.8万,念力境界依旧很低,身体素质较高6.6阶,这得益于赤火的加持,咒道为6.0阶,相道补到了4.7阶。
对于赵灵儿来说,相道唯一的价值就是装本源级圣体珠,强化身体素质。
陈宴也想修相道,因为相道用的相凝液不会与大补丸,阳圣血那些产生冲突,这两条修炼体系可以平行上升。
过去,他没有任何机会,因为先天无相,可现在,他有一丝机会。
这一点是应欢颜说的,历史上出现过强行开相的怪物,例如白愧。
他们所做的事情很简单。
吃位面。
人们之所以能成为相修,是因为天赐的先天之力,而每一座位面要想形成,底层架构就是先天之力。
所以吃掉一整座位面的力量,就有机会获得先天之力强行开相,这需要一座吞天阵。
那是陈宴的终极目标,可要想在这场群雄争霸中取得最后的头筹,难度大的惊人。
陈宴沉得住气。
慢慢来,一步一步走。
今天是进入裁决之地的第四十天。
金狮武宴准时在烈阳下开启。
王国竞技场非常的恢弘,一片金光耀眼,此刻,观众席上坐着的大部分都是金狮国的强者。
亚历山大居于王位,目光看向远处坐在选手区的陈宴六人组,眼神淡漠。
此刻这鼎沸的呐喊声便是他金狮国的底蕴,就算不加上你们,我们金狮国本身也有近千号终极境。
只不过战斗力较低,坐镇主场的亚历山大想从陈宴的眼里看到畏惧,但他们六人组却只是说说笑笑,非常自然的坐着。
这时,陈宴抬头看向亚历山大,两人双目隔空相对。
亚历山大撇过目光,内心烦闷,看向选手区的其他天才。
这十天,金狮国汲取了大量人才,整整五十多位黑袍人准备上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来自金狮,魔龙,黑虎族三族的顶尖强者,另外,连圣灵族的二十人队伍,也选择了金狮国,他们的队长忆非是一位终极选手。
林林总总加起来,一百多号外来者。
今天就是他们展示实力的时刻。
国师余群坐在亚历山大身侧,他的身上并无传统赤瞳族的暴戾,因为不是在那个环境下长大的。
余群的目光一直看着余千目,说到底他也只是芸芸众生,有七情六欲,心中对于外界那座真正的赤瞳族,心有向往。
接着,亚历山大看向余群。
余群起身,全场掌声雷动,他走上台开始进行例行演讲。
“我金狮国上下五千年的仇恨即将在不久后结束……”
他的声音洪亮,抑扬顿挫。
陈宴坐在选手席最前面的那一排,眼神里似在沉思着,黑魔鬼坐在他的身边,两人没有打算隐瞒关系,你们猜到就猜到,没猜到就没猜到,无所谓。
赵灵儿翘着腿,双手环胸,靠在长椅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玉足垫着性感的黑色高跟鞋,似也在神游天外。
忽然。
顶着星云脑袋的忆非来到陈宴身侧。
陈宴左边是居玄上,右边是赵灵儿,两人都没有起身的打算,这让忆非有些尴尬。
陈宴笑笑,主动起身,跟忆非去侧面无人的位置上坐着交流。
“尊敬的圣灵族少爷,我一直很好奇,您为什么会选择金狮国。”
忆非双手十指交叉于身前,但有些紧张,指尖一直在动,在沉默了几秒后,他说道:“陈少爷,我们已经听说您的队伍斩杀莱伊斯的消息。”
“每当看到莱伊斯的头,我们都会想象到他吞噬我族同胞的画面,那令我们感到愤怒。”
“所以我们首先要感激您为圣灵族报仇雪恨。”
陈宴看向忆非,笑道:“莱伊斯的神帝基与圣灵族的圣懈力有异曲同工之妙呀。”
忆非脸色一僵,道:“早已听说陈少爷是从凡尘里杀出来的妖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在下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也就不与您弯弯绕绕了。”
“您知道的,那把神帝基是一把本命器,而您已经有了一把本命器,那把神帝基对您意义不大。”
陈宴:“是啊。”
忆非心里一喜,继续说道:“且您应该也清楚,要想继承他人的神帝基非常困难,若是属性不相符,也仅仅只能发挥出其十之一二的效能。”
陈宴:“没错。”
忆非深吸一口气,道:“神帝基是无价之宝,这毫无疑问,但我圣灵族底蕴非凡……”
陈宴抬手打断道:“我现在只想要一个东西。”
忆非点头:“您请说。”
陈宴看向远空,道:“空间锚点。”
忆非叹气:“裁决大陆,群雄毕至,风云诡谲,那空间锚点,恐非我们圣灵族可以决定之事。”
陈宴转头看向他,道:“那你愿意全力助我吗?”
忆非凝神道:“若陈少爷愿做出承诺,事后无论成败都愿拿出那把神帝基,那我们自当是鼎力相助!”
陈宴哑然一笑:“尊敬的忆非先生,您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您队伍的全力究竟有多大的分量?”
“这很重要吧。”
忆非点头:“陈少爷说的是。”
陈宴道:“所以这样吧,待会儿你或者是你派出你队伍里的人与我一战,如果你们能赢,我便可以退让半步。”
忆非一听,内心一紧,连忙道:“我去与我族商量一下。”
陈宴轻轻点头:“去吧。”
接着,他回到原位。
居玄上跟赵灵儿两个声音同时在他脑海里响起。
“他要干嘛?”
“那把神帝基。”
居玄上:“他们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陈宴:“他们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不可能给出去。”
“给出去我对他们就没价值了。”
“不给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永远对我言听计从。”
“而我需要付出的只是给他们一点点希望,画一张张饼。”
赵灵儿跟居玄上同时轻笑了一声。
陈宴默不作声,静静看着眼前的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