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昼心里吃醋,可也没办法不让莫轻寒和楚江月说话,只能亲热的拉着楚江晴和柳飞絮坐在一起说悄悄话。
“袅袅,你爹是我母后小师弟呀?”
这都是楚江晴生前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听说莫老太傅不是很待见我爹,对外声称已经把我爹逐出师门。”
柳飞絮年龄比楚江晴还小,她是更加不知,“没想到你爹和太后还有这层关系。”
夜如昼可算知道为何楚仲文明面反对却又背后支持皇后垂帘听政,还很配合政策的实施,她之前还只是单纯的以为楚仲文是一个大忠大奸之臣。
“估计就是看不惯你爹和世家沆瀣一气,才生气的不想要这个学生。”
楚江晴哪能说的上来个一二三四,说的也都是外界所传。
“听说当年我爹欲投无门,不得已才厚着脸皮拜在莫老太傅门下,也是几番波折才被莫老太傅赏识,估计就是莫老太傅对我爹失望透顶,才想要逐他出师门。”
夜如昼也能理解,这个时代不是参加科考就一定能入朝为官,若是没有背景和后台,哪怕文章做的再出色,名声再大,也一样不会出现在放榜名单上。
所以参加科考的举子,都会事先投帖拜门头,也算是入朝为官的敲门砖,若是被哪个世家看上,那以后的仕途就稳了。
“那是因为你爹无权无势,那些世家瞧不上,也就莫老太傅惜才,若不是你爹后来误入歧途,也不会被逐出师门。”
楚江晴又想到了她爹的不容易,从投路无门到后来的官拜丞相,期间得付出多大努力和心酸。
而她一出生就是富贵人家,除了被长房的人欺负,吃穿用度样样精细,都不是那些小门小户能比的。
自她进宫,她爹每个月还递进宫一万两银票,让她上下打点,生怕她受委屈,虽然初衷只是利用她稳固权势,可说到底她也享受了别人几辈子都享受不到的生活。
吃的喝的可以说是后宫独一份,连夜如昼都说她宫里伙食好,感叹她浴房的奢华。
“我现在才多少能体会,为人父母实在不容易。”
夜如昼也能想象的出来楚仲文一路走来的艰辛,若不和世家沆瀣一气,那他也不会有今天的高位。
“唉呀,不说你爹了,我们以后也要为人父母,只希孩子到时候能多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别让我们太过辛劳。”
柳飞絮也才刚回京没几年,对京城的人和事都不了解,刚才是一句话都插不上,现在倒是有发言权。
“要是孩子不听话,我就揍她们。”
……
夜如昼无语,“别整天打打杀杀的,那是你自己的孩子又不是仇人,不听话教育教育就得了。”
柳飞絮不是很认同,她自小调皮的时候没少被她爹打,就她那几位哥哥都长大成人了不还是整天挨揍,她爹一个眼神都吓得不敢吭声,也没见他们心生怨怼。
“可俗话说,棒棍之下出孝子,小孩子又哪儿能听得进道理,只记得到疼。”
楚江晴不以为然,别说她爹打她们,就是骂一句都没有过,她和她阿姐不也一样很…
额…以前孝顺谈不上,可往后就不一样,她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爹。
“我不管,你要打就打你自己孩子,反正我的孩子谁都不许碰一根手指头。”
夜如昼还把人往怀里一护,附和道,“对,反正你以后不许打孩子,要真忍不住,孩子不给你带。”
柳飞絮心里不服,她才说一句,这就被两人排除在外,还顺带剥夺了孩子的抚养权?
“你俩现在倒像沆瀣一气的奸臣,而我,就是唯一一个能明辨是非却被孤立的忠臣。”
夜如昼不想在孩子教育的问题上多加探讨,现代网上各说各话,坚持己见,不也没一个统一的标准。
“行行,别人皆醉你独醒的大忠臣,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还是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吧。”
柳飞絮觉得此话在理,毕竟每个孩子性格不同,若是听话的就口头教育,若是不听话的只能上棍棒。
“不是你先提的孩子的问题,反正我自己的孩子我就要自己带,你不准把我们娘俩分开。”
夜如昼上下一打量,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孩子生下来像我多一点儿,可别被你带成个小金刚芭比。”
楚江晴噗嗤一笑,“那这么说,我倒不担心孩子仿谁,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一定丑不了。”
柳飞絮双拳紧握,额头青筋直跳,“你可以说我长得不好看,但是不准骂我孩子丑!”
夜如昼赶紧伸手打圆场,“诶~袅袅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你只是英姿飒爽又不是长得丑,咱俩的孩子无论像谁那肯定都好看。”
柳飞絮也知道自己五大三粗,可她家武将世家不可能不练武。
“不准再叫我金刚芭比!孩子也不是小金刚芭比!她只是壮!这样身体才健康!”
夜如昼又赶紧安抚,“好好,孩子给你带,我不管,你想教她什么就教什么。”
三人聊的火热,楚江月也打破了之前的尴尬,对莫轻寒又多了一份了解。
“没想到你小时竟那么不服管教,和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大相径庭。”
莫轻寒一改往日的端庄,眼里也带着几分俏皮。
“还不是怨我姑母,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却总在我面前拿捏长辈的架势说教,我听的烦了就产生逆反心理,总想逃脱她的掌控。”
楚江月嘴角一勾,倒是跟楚江晴小时候差不多,虽然表现的很乖很听话,可同样的错误还是接二连三的犯。
或许就跟莫轻寒一样的心理,怕挨打可又不服管教,只能以这种方式反抗。
“这么说来,文渊阁那次大比,不是你姑母让你来的?”
莫轻寒赧然,想想都觉得幼稚,“是我偷了她的战帖,瞒着她去的。”
楚江月了然,依照对莫念初的了解,就算再不屑一顾,也不可能让一个小辈代替她出战。
“你偷跑出来,还输着回去,那有没有被你姑母说教?”
莫轻寒尴尬,都不是说教的事,那可是挨了一顿打。
“我姑母为人古板,总爱讲大道理,我听不惯,也不想成为她,直到见了你,我才确认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我不想活成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我要像你一样自信张扬,勇于挑战世俗,随心而欲,这才是鲜活的人生。”
楚江月一愣,现在有些明白她为何会崇拜自己,文渊阁大比,她是以女子身份站在台上,也是首例。
“那你比你姑母强,至少你敢上台挑战,她一生循规蹈矩,这种出格的事她可不屑于做。”
莫念初正和楚柳二人叙旧,突闻此话,眼神蓦地一抬。
“我那是懒得理你,文无第一,不能以此为输赢。”
楚江月也懒得理她,就当作没听到,又说,“可你现在不还是活成了你姑母的样子。”
莫轻寒看了一眼聊的正欢的三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这辈子总要遇上一个能改变自己的人。”
楚江月眼里透着心疼,更多的还是敬佩,她就做不到为谁而改变自己。
“阿昼,已经不是原来的阿昼,你以后不用再为她而活,你该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