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5月8日,启德机场,一架涂装着英国皇家空军标志的运输机缓缓降落在启德机场的军用隔离区。
舱门打开,舷梯放下,五男一女从机舱内鱼贯而出,然后直接上了下面的军车快速离开了机场。
何雨柱书桌上的电话在运输机落地半小时后响起。
“何!他们到了!运输机直接降落在启德机场军用区,下来六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白人男性,灰褐色短发,眼神像手术刀,穿着便服但气场极强,应该就是‘牧羊人’。军车去接的,现在他们应该去了昂船洲!”
“知道了。”何雨柱的声音平静无波。
“你就不紧张么?”
“我该紧张么,难道他们比战场上你们那一个营还厉害?”
“他们的调查结果会影响很多东西,甚至可能调动驻军。”
“那就让他们试试吧,我估计你们那边会是第一站,王总督察和余总督察的档案你都处理好了吧?”
“处理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实在不行,我就让他们回来。”
“不用,他们的能力你还不相信么?”
“也好,那你那边就先帮我试试水。”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何,这和我们之前对付的任何对手都不同!他们代表的是国家机器的意志,而且是不择手段的那种!说实话我有点紧张。”
“不会比你当俘虏回去那几年更难熬,稳住。”
“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我是在讲述一个事实。”
“我要是真失业了,你也要给我一份工作啊。”
“没问题,安保公司你干不干。”
“要是没做警察,我还真想去你那个安保公司,跟当年带兵一样。”
“你还是好好做你的警察吧,我怕你带出来的兵跟你一样打败仗当俘虏。”何雨柱揶揄道。
“就你厉害行了吧!当然了,你是我在战场上见过的最厉害的兵,这点我必须承认。”
“那我们就和‘五处’斗一斗,看看谁更厉害。”
“好,我要去布置一下,你也做好准备。”
“没问题!”
五处的效率远超奥利安的预估。
昂船洲一处戒备森严的临时驻地,“牧羊人”——科林·斯特林,正站在人物关系图面前。
“目标人物:何飞,代号‘卖水佬’背景:前内地军人,疑为精锐侦察兵。约5年前抵港,初始身份为‘水佬’,后迅速崛起。核心产业:黄河实业(地产、基建)、泰山安保公司(规模庞大,训练有素,装备精良)、黄河汽车厂、黄河钢铁厂、间接控制沁泉饮品。社会关系:何氏家族(在家和上学的居多),核心助手包括许大茂(沁泉)、阿浪(黄河实业执行)、顾元亨(黄河汽车管理)、史斌(安保主管)。与西九龙总警司奥利安·特伦奇关系密切,疑似深度合作。”
他身后,五名神情冷峻的组员正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初步调查结果。
“目标人物何飞,背景复杂。公开资料显示为内地移民,早期从事餐饮,后涉足地产、制造业,崛起速度惊人。与警司奥利安、O记总督察王翠萍往来密切。”
“九龙仓失窃案现场勘查报告:物理入侵痕迹为零,失窃物品'清单'已核实,价值超过五千万美金,但是我们无法判断东西是否真的曾经入了库,因为现场只有集装箱和货箱压过的痕迹,并没有车辆装卸的痕迹,九龙仓的外面也没有重型车辆开出的痕迹。”
“凯瑟克专机‘银翼号’残骸搜索暂无进展。黑匣子信号未被捕获。航管局提供的最后通讯记录和雷达轨迹已分析,坠机前确实发生了无法解释的机械故障,初步排除了被高射武器击落的可能。”
“怡和集团内部混乱加剧,临时负责人史密斯正试图稳定局面,但多个重要合作方已开始撤资或要求终止合同。凯瑟克家族已派代表从伦敦出发,预计明日抵达。”
科林·斯特林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指尖在“何飞”两个字上反复摩挲,灰褐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光芒。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失窃案的手法,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人类能做到。凯瑟克的死,时机太巧了,巧得像是有人精心编排的剧本。而这一切的中心,都指向同一个人——何飞。”
一名组员皱眉道:“头儿,我们查了他所有的通讯记录、银行流水、近期行踪,甚至调动了军情六处在香江的线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将他与失窃案或凯瑟克之死联系起来。他的安保团队反侦察意识极强,我们的人刚靠近他的别墅三公里范围,就被发现了。”
“没有证据,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科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能在短短几年内撼动怡和根基的人,怎么可能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干净’,往往意味着他有能力抹去所有痕迹。”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放弃常规调查。怡和的那些商业纠纷、凯瑟克的那些龌龊勾当,不是我们的重点。我们要查的是‘不可能’——九龙仓的货物如何消失?‘银翼号’的机械故障为何如此蹊跷?何飞的财富积累和人脉拓展,背后是否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支撑?”
“是!”
“给我盯死何飞。”
“二十四小时,全方位。跟踪、监听……动用我们所有能在香江合法使用的权限。我要知道他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是喝了几杯水,吃了几碗饭!”
“明白!”
“另外,”科林补充道,“那个奥利安警司,还有O记的王翠萍,也纳入观察范围。他们和何飞走得太近了,这本身就不符合规矩。”
当天,何雨柱的别墅外,多了几辆看似普通的轿车,车内的人衣着随意,却总能在何雨柱的车队出发或返回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黄河实业总部大厦的电话线路,开始出现微弱的杂音,那是被专业设备监听的迹象。甚至连阿浪在九龙塘工地的临时办公室、顾元亨的汽车厂、许大茂的沁泉饮品总部,都出现了一些“生面孔”,或装作记者,或装作求职者,试图打探消息。
史斌手下的安保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异常。
”老板,我们被盯上了,是专业人士,手法很老练,不是本地警察的路数。”
史斌直接找到何雨柱做的汇报。
“而且,现在电话可没那么安全,我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被观察的猎物。”
“所以说,你们比人家专业的还差很多,这也是你们学习和锻炼的机会。”何雨柱的声音依旧平静,他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一辆缓慢驶过的灰色轿车。
“不用管他们,正常行事,做好我们自己的防御。让‘暗影’的人轮换盯梢,摸清他们的换班规律和人员构成,我不要求你们不惊动他们,但是你们要做到最大限度降低存在感,就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样。”
“是,我们尽力去做。”
“另外,告诉大家,最近少用电话,所有重要的事情必须面谈。”
“明白!”
尽管五处的监控严密,但何雨柱的生活和工作节奏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他每天按时去公司处理事务,偶尔去九龙塘工地视察,晚上则返回别墅陪伴家人。
言行举止间,没有丝毫的慌乱或异常,就像一个真正忙于事业的“本分”商人。
这种泰然自若,反而让负责监控的五处探员感到一丝不安。
“头儿,这何飞太镇定了,镇定得有点不正常。我们的人几乎把他的行程摸透了,他不可能没察觉。”一名探员向科林汇报。
科林看着照片上何飞与顾元亨在汽车厂车间谈笑风生的画面,眉头微蹙:“他在等。要么,是在等我们露出破绽;要么,是在等某个时机。继续盯紧,不要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破绽,头我们能有什么破绽?”
“你这种心理对他来说就是破绽,不要忘了他是从半岛下来的军人,你们没经历过那场战争,你们不会懂的。”
“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奥利安曾经是我的属下,他被俘了,所以他来到了香江,而我战后因作战不利离开了军队,被征召进了五处,这么多年我这是第二次来东方。”
“那第一次是?”
“1963,‘大雪茄’失踪。”
“知道了,头。”
就在五处与何雨柱陷入这种无声的对峙时,沉寂了几日的怡和,终于开始了反击,因为怡和董事会的人到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暴力,而是动用了更擅长的手段——舆论和商业绞杀。
《香江商报》《南华早报》等多家有英资背景的报纸,几乎同时刊登了针对黄河实业的负面新闻。
“独家爆料:黄河实业九龙塘项目涉嫌违规占地,地政总署已介入调查!”
“深度调查:黄河汽车厂核心技术疑似窃取自某欧洲车企,专利诉讼即将提起!”
“知情人士透露:黄河实业资金链紧张,多家银行已收紧信贷,九龙塘开发有可能停止!”
一时间,谣言四起,但是这些招数好像没什么用,因为黄河实业根本没有上市,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贷款问题,唯一受到影响的是沁泉的股票,问题是沁泉资金流充足,最近虽然动作小了,可还是在开店,所以股价波动也不大。
还有就黄河汽车厂的专利问题,顾元亨直接带着律师找到了发表文章的报社,当着他们的面拿出来专利证书,就差甩在那报社主编的脸上了。
黄河实业那边也没有所谓的地政总署去查,工地依旧干得热火朝天,这让其他报纸的记者摸不着头脑。
然后阿浪接受了采访,甚至还带着记者参观了工地,并介绍了一部分规划。
后面几天的报纸呈两极化,英资的还是想方设法抹黑黄河相关的企业,华资的则是在帮着澄清事实。
舆论场上的拉锯战愈演愈烈,最后两边都跑偏了,变成了英资和华资在香港的问题了。
何雨柱让顾元亨将黄河汽车厂的专利证书、技术研发记录整理成册,通过中立的媒体公开发布,甚至邀请了香江大学机械工程系的教授组成“专家团”进行公开鉴定,用铁一般的事实粉碎了“技术窃取”的谣言。
“老板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这些专利如果没有提前注册,我们不光要停工,还要面临巨额的罚款,连卖出去的车也要召回,那损失就太大了。”
“这个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所有该取得的资质和技术产权一定要拿在自己手里,不然我们就会受制于人。”
“是,以后这件事我会安排专人负责。”
“大茂那边也一样,你回去后跟他沟通一下,我就不专门找他了。”
“好的。”
九龙塘项目的“违规占地”传闻,也被阿浪用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由地政工务司早期出具的“区域改造意向性批复函”轻松化解。
阿浪甚至在记者面前“委屈”地表示:“我们是真心想为九龙塘的发展做点事,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见不得我们好。”
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舆论反击,让怡和方面精心策划的抹黑行动屡屡碰壁,反而显得他们手段拙劣,气度狭小。
而真正的较量,早已转入暗处。
昂船洲,五处的临时办公室内,气氛压抑。
“针对奥利安警司的内部调查没有发现实质性问题。他的履历干净,虽与何飞往来密切,但所有接触均有合理理由,且未发现利益输送。”一名探员汇报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挫败感。
“O记的王翠萍,同样棘手。”另一名探员补充,“她负责的案件破案率极高,手段也都在明面上,廉政记录清白,唯一的‘污点’是他是内地过来的。”
科林·斯特林手中的烟快烧到手指了,他才下意识的松开手指。
他没想到,何飞身边的人,竟然如此“干净”,干净得像是刻意打磨过。
“查他们的资金往来,查他们的社交圈,查他们所有不寻常的举动!”科林的声音陡然提高,“一个人不可能完美无缺,他们一定有弱点!奥利安的家族关系,王翠萍的过往经历,我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头儿,该查的我们都查了,我们的调查已经引起了香江警队高层的排斥,警务处长通过总督府向我们施压,认为我们的调查‘过度干预了香江内部事务’,要求我们‘尊重本地执法程序’。”一名负责协调关系的探员面露难色。
科林冷笑一声:“告诉他们,这是关乎国家安全的调查!怡和是帝国在远东的基石,凯瑟克的死绝不是意外!如果他们不配合,后果自负!”
“头,这话你自己信么,怡和不是国家的,他是凯瑟克家族的。”
“那你们说用什么办法才能撕开口子?”
“头,要不我们对那个何飞上手段吧,他下面的人也行!”
“再等等,我们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
“头,我们需要证据么,对怀疑对象的询问不是正常的么?”
“我说了再等等,怡和的可以先不管,但是九龙仓失窃跟1963年‘大雪茄’的失窃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现在查不到一点线索,你们觉得把人带回来就能查到了?1963年他们都在干嘛,你们查了么?”
“这”
“给我去查。”
“头,不是没查,是查不到,除了奥利安,其他人那个时间点大多是在内地,怎么查?”
“我们在内地有没有线人。”
“没有,就算是有估计也死了,你知道那边的情况的。”
“那怡和失踪的那个五个人你们找到了没有?。”
“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目击证人倒是找到了几个,他绑架的人都是蒙面的,身上的衣服也没有特征,身高体貌更难找,香江满大街都是那样的,我们尽力了,要不还是抓人问问吧。”
“那就上手段吧。”
“头,是用我们的方法,还是通过正规途径。”
“你认为香江警务处那边会允许你带走一个'合法'的商人,现在那个何飞在香江应该很有知名度了吧?”
“我们知道了。”
“目标何飞,只有他才可能知道所有的东西,今夜就行动。”
“是。”
这边科林正在布置任务,那边何雨柱收到了一张便条,奥利安通过王翠萍又转了好几手才到了何雨柱手里。
上面就一段话:“‘牧羊人’——科林·斯特林,前英军少校,参加过半岛战争,我的老上级,你的老对手,回国后与我一起退役,后加入五处,1963年曾来香江调查特殊事件,内容不详,据悉加入五处后调查不择手段,要小心。”
“原来是曾经的手下败将啊,科林·斯特林么,倒是有点意思了!”何雨柱自语道。
1970年5月20日,凌晨2点15分。
何雨柱的别墅外,几道黑影从围墙外无声滑落,动作敏捷地逼开所有守卫,直奔三楼卧室。
科林·斯特林坐在距离别墅200米外的一辆车上,等待着何雨柱被送到他的面前。
进入别墅后,执行任务的几人作为经验丰富的特工,他们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太顺利了。
整栋别墅外围的安保就像是故意给他们开了‘绿色通道’,可已经进来了,现在要退出去还不如试一试能不能捕获目标。
三楼阳台,一名黑衣特工轻轻撬开窗户门锁。
就在他刚跨入阳台的瞬间,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通往阳台的门突然打开,数名全副武装的“暗影“队员快速冲了出去!
“有埋伏!“被网捕的那个惊呼,但为时已晚。
别墅内外几处同时爆发短暂而激烈的交火。
五处的精锐特工们惊恐地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一支训练有素、枪法精准的队伍,与其说是安保不如说这些人就是精锐的部队。
因为他们受伤的部位不是胳膊就是手,就是为了打掉他们的枪,然后格斗他们也不是对手。
被俘的他们甚至觉得“泰山安保“一直在迷惑他们。
当然,他们想错了,人家是在学习他们的伪装、侦察、布控、窃听等等手段,并争取赶超他们。
十分钟后,五名五处的行动人员反铐双手,被安保按着跪在了何雨柱的书房里,四人受伤,只有那个被网捕获的没事。
“去把外面的那位先生请进来吧。”
“是,老板。”
不多时,科林·斯特林被带到了何雨柱的书房,事实上他发现了,也反抗了,可是这么多年作为小组指挥官的他,除了枪法,其他的早就生疏了,按照以前的行动他都不会出现在现场,没想到今天直接栽了。
“跪下!”
“你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让他站着吧。”
“你就他们的头么?'牧羊人'科林·斯特林是吧。”
何雨柱缓步走到科林面前,戏谑道:“非法入室,持枪伤人,在香江,够判你和你的属下二十年了。”
科林脸上鲜血还没干,脸上一直保持着冷笑:“何飞,你完了,袭击我们五处的人,你知道是什么罪么?”
“不知道!“何雨柱突然笑了,“但是我知道,这里是香江,不是伦敦。你们没有任何合法手续就私闯民宅,还开了枪,等到了警局他们会跟你们好好谈谈的。”
“香江警局,他们管不到我们。”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
“送他们去警局,问问我们的——奥利安警司,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是,老板!”
一个小时后,西九龙指挥中心,某审讯室。
“根据香江法律第212章《刑事罪行条例》,非法入室可判监禁14年。”奥利安面无表情地宣读着法律条文,“加上非法持械,威胁人身安全足够他们在赤柱监狱呆到下一个世纪了。”
科林的脸色变了变,仍旧强硬道:“奥利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维护香江的法律和秩序,是香江警察的职责,而我作为总警司当然要以身作则。”奥利安淡淡回道。
“你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科林这才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何飞早就在等他们出手,就等他们犯下这个致命的程序错误!
“那我们就看看谁笑到最后吧,科林少校,哦,我忘了你跟我一样离开军队了,你现在是科林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