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赵承阳话落,几人合力将雁七擒住。
“说吧,为何行刺我大哥?”
雁七闭目不言,赵承阳挑眉:“呦,敢做不敢当,鼠辈竟也想装硬汉?痛快点,你想当鼠辈,谁知你祖上愿不愿意出你这个鼠辈?”
闻言,雁七猛地睁开眼,咬牙切齿:“赵家的人该死!”
“放屁!我赵家世代以守护边疆为己任,不作恶乃原则,岂会同该死沾边?”
“不该死?我爹只是大昭的小兵,一生与人为善,却在十八年前,死在赵家人手中,尸骨无存。我娘得知噩耗,悲愤攻心,一尸两命,我年幼的弟妹无人照看,一个淹死,一个摔死,只剩我一人流离失所。若非赵家,我家岂会家破人亡?我岂能不恨?”
“十八年前是大昭先挑起战事。强盗头子指挥手下来抢你家园,你反击,死了的手下后代不恨强盗头子,反而恨你,你觉得荒唐不荒唐?你恨?因强盗而失去亲人的人更恨!”
对于赵承阳所言,雁七既不与之争论,也不为所动。
赵承泽问:“你身为大昭人,为何跟在自称宁王之子的人身边?”
“挣口饭吃而已,主家是何身份对我来说重要吗?难道天景境内没有大昭人做事?我冲你下手是家仇,我落到你手中,我认。不必扯其它,就算你想扯,我也一概不知。”
“你为何只冲我大哥下手,不朝我下手?我也是赵家人。”
“若是遇见赵侯,我只会冲赵侯下手。”
呵,下手竟也按份量轻重来挑,赵承阳撇嘴,“大哥,这人怎么处置?”
“送大理寺。”
话落,赵承阳干脆利落地敲晕雁七。
青竹不解:“二公子,何必多此一举将人敲晕,咱们岂不是还得做个担架抬去大理寺。”
“看不顺眼。”
赵承阳理直气壮地借机泄愤,玉珠几人皆无语。
青杉问:“大公子,接下来如何行事?”
“留意时不时出现在云念身边、住处的人。”
“大哥,会不会扯出一溜的大昭人?”
“我等着你给我答案。”
赵承阳傻眼,为何要多嘴?这不是没事上赶着找事吗?后悔不已的赵承阳朝玉珠几人看去,想找人分担或推出去,奈何几人望天望地,就是不与他目光对视。赵承阳忿然:一群没义气的家伙!
次日,一名猎户来到池泽县衙,声称玉峰山上一座被废弃的房屋不知被什么人封住,里面有人。县令想到京中找人一事,不敢耽搁,迅速带领衙差前去。破门而入后,发现正是失踪的云念几人。
几人身中软筋散,并未受伤,被关在这人迹罕至之处,求助无门。屋内干粮清水衣物等一应俱全,只是食物中皆有软筋散。由此可见,行此事之人只是想困住几人,既无所求,也非寻仇。
几人被送回京,皆声称是在桃花山闻见某种花香后昏迷,醒来后发现被关在屋内,不知是何人所为。
御书房内,皇上单独留下云念,开门见山地问:“此事是不是你自导自演?”
云念震惊:“我?不是,我为何要如此做?不对,不是我干的。”
“那你说行此事的人图什么?”
“我怎么知道。”
“难道行事之人就图个乐子,这个乐子的结果是将你和文家小姐凑一对?”
“我和文三小姐清清白白,她和丫环一间屋,我和护卫一间屋。”
“这话留着给你自己听。”
与此同时,文府内,文佩玉亦面临文老太太的斟酌询问:“玉丫头,你觉得此事会不会是云公子所为?”
“怎么可能?”文佩玉言之凿凿:“他不是那样的人。”
文老太太欲言又止,文家人面面相觑。
“娘,三侄女的名声?”
“此事总会有人给个说法。”
……
憋了满肚子冤屈的云念回到住处,就见拎着食盒的徐东候在门房处。
云念招手,徐东跟着进了书房。
徐东边开食盒边道:“今日收到消息,昨日雁七在桃花山被赵家人捉住,送进了大理寺。”
“现在是什么情况?”云念正色。
“暂时还未查审,不过你已被找回,想来也快了。大理寺咱们插不进手,只能随机应对。无关紧要的斟酌着说就行,若雁七交待出有关联之事,咬死不认,你失踪之事也可利用。”
“皇上以为失踪一事是我自己所为。”云念憋屈。
徐东愕然,顿了一下道:“你看着应对,总之不能陷进去。”
“我被困数日会不会是赵家人所为?为了钓出雁七。”
“你失踪后,我怀疑过。但他们前后都未出过城,可以排除。我转而往其它方向去寻,疏忽了雁七。赵家人只在昨日出城,应该是得知雁七出城,跟去的。”
“到底是谁干的?”
“若是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文家人有嫌疑,但你失踪后,我也查过,不是他们。”
“真是怪哉,图什么呢?”
此时的雀儿巷倒数第五家内,护卫亦不解:“闹了一场,图什么呢?”
魏先生扶着下巴,“两种情况,一种是目前看不出所图,另一种是真的无所图,随性或随手而为。”
“先生,同样是失踪,当初世子可没有云念的这份阵仗。”
“你提醒了我,皇上如此关切,再联想淑妃因苏寒而疯,这云念莫非是皇上之子?”
“不可能吧,若是皇上亲子,何需借宁王身份?”
“管它真假,先让这风吹起来。”
“是。”
……
卫国公府。
老夫人见卫国公只顾闷头饮茶,问道:“没有结果?”
“有结果。”卫国公叹气,“但这结果还不如没有。”
“是哪一方?”
“皇上。”
“一个个的,是把人当猴耍吗?”
“这也只是猜测。但若皇上真有血脉流落在外,儿子思来想去,恐怕和姚家那位有关。”
“除了她,还会有谁?若是真的,顶着韵儿孩子的身份进京,必是她的主意,皇上没必要如此行事。罢了,且看如何自圆其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