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御剑诀升到了六境三层。
六境之后提升缓慢,这一个月这境界提升已经算是飞快了。
可惜这谢凌云这般八境,又能诚心诚意陪他演练的哪有那么好找了。
而且他也向谢凌云要了基本普通些的剑术和功法。
修习一番却是见效微乎其微。
想要有效怕是得层级很高的功法才有用。
不过谢凌云不愧是积年老八境,对练时除了给王骁带来境界的提升,让他对剑术的感悟也提升巨大。
这感悟虽是不好量化,但却是实实在在提升了自身的战斗力。
其实五天前御剑诀提升几乎已经停滞。
五天之后终于没再有太多变化,王骁也意识到与谢凌云对练对他的提升已经到了瓶颈。
虽然不着急回无生门总坛处,但继续待在青崖观也没太多意义。
这里的饭菜着实有些寡淡。
何况阔别清河县太久了些,他也有些想那了。
不过却也没法着急回去。
前两日听谢凌云说起,宋濂溪的夫人和闺女儿子要去清河县与他团聚。
事情很是简单。
本身国公府也会派人过去,所以这边随便安置个人过去就行。
本来其实用不到吴越一这种级别的亲自发信。
不过估计是上次在破庙中遇袭让宋濂溪心里有阴影了,这才找吴越一给安排个高手随行。
因为王骁也不着急,便主动和谢凌云应了这事,顺路就当休息几天。
毕竟占了宋濂溪不少便宜,人情可以适当还还。
谢凌云自然是知道他和宋濂溪的关系也顺嘴应承了,也乐的省下派人。
又在青崖观待了两天。
也到了宋濂溪夫人出发之日。
这日一大早,天还未亮王骁便收拾行囊拿着谢凌云书写的一份证明书信向望都城行去。
书信上自然不能写的太多。
只说是清河县来望都公干的班头回去时顺道护卫。
落款也是吴越一。
等到城门时,天色尚黑,城门也是紧闭。
王骁自然懒得等待。
往边上走了段距离,一个纵身风字诀加持下轻飘飘的跃过了快有三十米的城墙。
现下连七境宗师都不见得能发现他的踪迹,何况城墙上几个打盹靠撑着枪才没倒下的士卒。
一路回忆着谢凌云的描述来到了魏国公府处。
也不愧是在京城的魏国公府,其规模要比青州的郧国公府大上不少,装潢的也更为大气排场。
此时国公府大门紧闭。
王骁看看天色还有些黑,也不上前叫门,只寻了一块上马石坐下。
天色渐渐泛亮。
轻微的吱嘎声响起。
王骁抬眼看去。
只见国公府一处侧门打了开来。
马嘶声响起,而后便是车轮滚动声和马蹄声传来。
一个奴仆打扮的人走出侧门,看了眼坐在上马石上的王骁眉头皱了皱,但却也没有多话。
他站到门侧看向门内。
不多会,一辆颇为硕大的双马车打头,陆续三辆马车走出了大门。
马车上各有一个车夫。
而马车之侧则是跟着四个牵着马腰挎长刀的汉子。
看打扮让王骁想起了在那破庙处殒命的宋濂溪的护卫。
几人和那陆沉差不多,想来就是这次护送宋濂溪老婆的护卫。
不过几人境界却是不高,一个四境加三个三境。
但却也比宋濂溪只带一个护卫单车单马,却要豪华很多。
这宋濂溪地位还赶不上他老婆这是。
王骁心头腹诽。
等几辆马车停在侧门外石板路上稍作停留时王骁也走上了近前。
几个护卫早早注意到了一身粗布衣服满脸胡须的王骁。
大约是不想招惹麻烦,也觉得这人是个失了智的闲汉,几人也都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移走了目光。
但见王骁向车队走来,带头的那四境武者却是神色一凛,手也摸向了腰间长刀刀柄。
“你是何人。”
看见王骁目标明确的走向打头的马车,脚步轻快,哪怕面对腰挎兵器的自己几人都没有丝毫畏惧。
那四境武者神色一瞬间变得肃然,手紧握刀柄几步挡到了王骁身前。
王骁又不是来找事的也没必要装逼,见这护卫这么紧张,脸上也泛起轻笑,将谢凌云给的信件交给护卫,而后又指了指头车。
“我是清河县捕快班头王骁,这次来望都公干,顺路和几位兄弟一起护卫夫人过去。”
那四境护卫一脸狐疑的接过信件,又仔细打量了王骁一眼。
而后走到头车前敲了敲车厢。
车厢里传出一个温和的女声,
“刘哥儿,这是有何事?”
“这门口一个汉子,听门房老蔡说天还没亮就在门口候着,这说是三爷的手下捕快班头,叫什么王骁。”
“这次来公干,顺路护卫夫人。”叫刘哥儿的护卫恭敬道。
“哪呢?哪呢?”
稚嫩的童声响起。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车厢门帘处钻了出来。
“你就是王骁?”小脑袋的主人发问了。
“我爹爹写的信提过你。”
“嗯……”
“你怎的如此邋遢!”
这是个粉嘟嘟的六七岁小女孩,正一脸好奇的看着王骁。
王骁摸了摸脸上的胡子,脸上泛起尴尬。
这熊孩子大约就是宋濂溪的闺女了。
“蛮儿,不可无理。”车厢里女声带上了些许恼意。
“我自是为你爹爹办事,风餐露宿日夜奔行,可谓劳苦功高,自然是邋遢了一些。”王骁看着熊孩子随口忽悠道。
“嗯?”
“这劳苦功高怎的能自己夸自己呢?娘亲教过我的,你莫要哄骗于我。”
这小丫头懂得还挺多。
“呀!”
熊孩子被拽回了车厢。
车厢门帘又打了开来。
一张颇为恬静雍容的脸探了出来。
很漂亮的一个女人,身上淡淡的成熟气息中掺杂着些许贵气。
王骁想起了苏芷现下应该叫安望舒对这个女人的形容。
端庄。
这词用的很是贴切。
“这位便是我夫君提过的救过他一命的王骁王壮士吗?”女人面上泛起笑意,轻声道。
声音温和中带着些冷清。
王骁也不好多看那张脸,只低下头抱拳拱拱手道,“恰逢其会,也算是自救。”
这时车夫也下了车,而后从车上拿下了一个矮凳放到了马车一侧。
宋濂溪夫人则是缓缓起身,而后踏着矮凳走下车来。
随后则是刚才那个熊孩子牵着一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从马车上也跟了下来。
这小男孩却没有他姐姐那般活泼,只躲在小女孩身后偷偷看向王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