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连续笑了几声:"任桑……你看见了,这就是被当成玩偶的下场。"
他笑声回荡在整个包厢,连滚带爬的爬到陆今宴脚边,艰难起身,从桌子上拿起水果刀,就往陆今宴身上刺。
"啊!"任桑看见刀子缓缓逼近,尖叫出声。
陆今宴眼疾手快,转身,握住王硕手中的刀,刀陷入掌心的肉,血直流。
王硕又被陆今宴踹了一脚,这一脚,彻底把王硕打趴在地。
陆今宴手底下的人立即拦住王硕,陆今宴被彻底激怒,直想给王硕补一刀。
任桑闯了进来。
"陆今宴!"
"王硕……不要!"
任桑知道陆今宴不算什么好人,但没想到他竟然想杀人,吓了一跳,跑过去挡在王硕面前。
陆今宴拽住她的胳膊,恶狠狠问道:"桑桑,别跟我说今天你来这里,是为了来找王硕。"
陆今宴的眼里充斥着血丝,他把刀一扔,紧紧勒住任桑的腰肢。
仿佛只要任桑说了让他不满意的话,下一秒他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我只是想来问问王硕,你和叶落的照片是不是真的……"
陆今宴拽着她的手腕,任桑疼死了。
她挣扎着,陆今宴眉头一松,却依旧淡漠。
"来人,把那天的监控录像给我公映在这大屏上。"
不一会儿,酒店的服务员就把拷贝的录像公映在包厢的大屏上。
那天的事情一清二楚,根本没有什么贴唇与暧昧。
更没有照片上卿卿我我的镜头。
任桑眼睛一晃,录像快速地闪过走廊的镜头,倒是让陆今宴看到了那天王硕在背后抱任桑的镜头。
陆今宴咬着牙,像是要把牙咬碎,冷笑着,盯着任桑的眸子,大掌抚摸任桑小巧的脸。
"桑桑,信我还是信他?"
陆今宴要的只是任桑的一个态度。
可任桑沉默着。
"任桑,视频也可以作假,他那么聪明,为了欺骗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王硕在后面苟延残喘的开口。
她退后,陆今宴摇摇头,眸子里没了颜色。
心陆今宴里苦涩,身子微微颤抖。
"来人,把照片拿上来。"
陆今宴从来不屑解释自己所做的事,可像今天这样,自证清白的还是第一次。
可任桑不信他。
不……不是不信他,是不爱他,所以存疑,所以……犹豫,动摇。
"小姐,这是合成之前的照片,只是视角问题心理,他在照片上做了手脚。"
陆今宴手底下的人把照片摊在任桑眼前。
任桑脑子混乱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今宴。
"王硕,你为何骗我!"
她难以置信,好学生王硕竟然撒谎成性,在背地里不择手段的陷害别人。
她竟然蠢笨得如此厉害,什么人的话都信,谁都能插一脚,让她质疑陆今宴的本意。
"桑桑,我只是想让你认清陆今宴,他阴险,傲慢,冷厉狠毒!"
"我爸的公司被收购,他们怕夜长梦多,追杀我爹,逼死我妈!"
"我就是看不得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凭什么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他不是喜欢你吗,那好,我就让你恨她!哈哈哈……怎么样,陆今宴,任桑信我而不是你,是不是特别难堪,是不是特别难受?"
王硕眼里噙着泪,却侥幸得笑着。
任桑没想到自己成了别人的棋子,被人利用。
她真的如此蠢笨,看不清任何人的好坏。
她怯生生的看着陆今宴,又哭着嗓子看向王硕:"王硕……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王硕眼底闪过一丝歉疚,可这些歉疚和他妈妈的死又怎么能比。
"你们有钱人都是蠢货……"
"仗着自己有钱就胡作非为……陆今宴,我诅咒你……"王硕话没说完,陆今宴就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
"啊……"王硕疼得喊叫。
"你父亲的公司是他拱手相让的,他为了巴结陆氏,眼巴巴送上公司的股份,又为了攀附叶家,在陆家做卧底。"
"王硕,是你爸利欲熏心,才把你们全家搞得家破人亡。"
"陆家通过正规渠道收购王氏。"
下人拿了几份文件出来,全是王氏与叶家背地里的勾当。
"你爸与叶家勾结陷害陆家不成,反而倒打一耙,让你爸深陷破产危机。"
"你就算要报仇,找得也该是叶家,却还和叶家合伙耍阴招来害我。"
陆今宴把照片一甩,全是陆今宴和任桑被人追杀那天,王硕在车上做手脚的照片。
王硕一惊:!
他看着散乱成一地文件和照片,根本不相信自己认贼作父,当初王氏破产竟然是叶家安排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别来我这里乱咬,这只会告诉你,你哭错坟了。"
陆今宴可不关心王硕信不信。
王硕看着任桑,眼泪掉下来。
"桑桑……对不起,我……不知道。"
"来人,把人给我带下去,处理掉。"
"是。"
任桑看着凌乱的包厢,充斥着血腥味。
她有点恶心。
"你要怎么处理王硕!你不会真把他杀了!陆今宴,不要杀人!"
陆家就算再怎么权势滔天,也不能枉顾他人性命。
陆今宴盯着她焦急的脸,步步逼近。
"桑桑,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陆今宴眼神扫了她的手腕,又扫了她的胸口。
"那天,在走廊,王硕,碰你哪了。"
任桑心虚的摇头。
"没碰……"
陆今宴笑得不太自然:"告诉我他是怎么抱你的,我就考虑放过他。"
任桑犹豫了一会:"他从后面抱我的……"
陆今宴笑得狰狞,那股子醋劲上来:"看来桑桑对那个拥抱记忆犹新啊。"
任桑没想到陆今宴倒打一耙:"没有记忆犹新……"
陆今宴:"那我得杀了他。"
任桑:!!
"为什么!"
陆今宴摸摸任桑的脸,坏笑:"因为,他碰了你,就得死。"
任桑睁大了眼睛。
"陆今宴……"她糯糯地喊他的名字。
"还是把人放了吧,他虽然不好,但不应该由你来处置,你是嘉钰学院的好学生,你应该温柔,善良,而不是这样……狠厉。"
陆今宴笑出了声。
"桑桑,我以前也想做那样的人,哄着你,让你乖乖地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伪善一辈子。"
"可是,十多年了,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从初见的那片雪地开始,从那场初雪开始,我就在谋一场局,赌你爱我。"
"可你爱任何人,就是不爱我。"
"我装好学生,你觉得我清高;我变得温柔,你说我假惺惺;我爱你护你,你恨我怨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上你祁安哥的一句话。"
"所幸,我也不想装了。"
"不爱我也没办法了,我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互相折磨。"
任桑心微微动,她今天才发现,陆今宴喜欢了她这么久。
心里又涩又苦。
"我爱你!"
任桑哭得泪流满面。
"陆今宴,对不起,我应该信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欢我。"
"喜欢了这么多年。"
"我也喜欢你。"
陆今宴退后两步,踉跄几步,卑微低头。
"你以为……我还会信?"
"你能张口闭口说喜欢我,心里却半分没有我。"
任桑最怕看见陆今宴这副破碎的样子。
她急忙跑过去,踮脚,蜻蜓点水地与陆今宴贴唇。
"陆今宴,我喜欢你。"
陆今宴不信,他掉着眼泪,黑色瞳仁下满是悲伤,碎发下垂,薄唇轻启:
"那就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