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商行门前停下，纪凌尘深深吸了一口气。透过车帘的缝隙，他能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期待。
"陛下，臣妾先下去看看情况？"武芊芊策马靠近车窗，压低声音问道。
"不用，朕直接下车，"纪凌尘整理了一下衣衫，"既然百姓这么热情，朕怎么能躲在车里？"
慕挽歌在车里紧张得手心冒汗："陛下，这么多人，万一挤到您..."
"挽歌，你紧张什么？"纪凌尘反过来安慰她，"这些都是朕的子民，他们不会伤害朕的。"
柳如烟轻声提醒："陛下，下车的时候要注意观察四周，虽然大部分都是善良的百姓，但难保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混在里面。"
"朕知道，"纪凌尘点点头，然后对外面喊道，"芊芊，让大家让开一点空间，朕要下车了！"
武芊芊立刻大声喊道："大家让一让！让一让！皇上要下车了！"
听到这话，围观的百姓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中间让出一块空地。但人们的目光依然热切地盯着马车，等待着皇帝的出现。
纪凌尘掀开车帘，缓缓走下马车。阳光洒在他身上，深蓝色的常服显得格外庄重。虽然没有穿龙袍，但那股子天然的威严还是让在场的百姓都屏住了呼吸。
"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人群中有人带头喊道，其他人立刻跟着跪下行礼。
看着眼前这一大片黑压压跪下的人群，纪凌尘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这些都是最普通的百姓，有商贩、有工匠、有学徒，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专程赶来看自己上课。
"都起来吧！"纪凌尘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温和，"朕今天是来教书的，不是来接受朝拜的！大家都起来！"
听到皇帝这么说，百姓们才敢慢慢站起来，但依然恭敬地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陛下真的要给我们讲课吗？"人群中有个年轻的账房胆大地问道。
"当然！"纪凌尘笑着回答，"朕说话算话！今天就要教大家算学！"
"哇！"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声，许多人激动得眼睛都红了。能听皇帝亲自讲课，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慕挽歌也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自己商行门前这么热闹的场面，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她快步走到纪凌尘身边，小声说道："陛下，咱们先进去准备一下？"
"好，"纪凌尘点头，然后对百姓们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朕先进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开始上课！里面坐不下这么多人，朕会分两次讲，保证每个人都能听到！"
"皇上万岁！"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武芊芊策马在人群周围转了一圈，眼睛像鹰一样锐利地扫视着每个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但她还是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王三！"武芊芊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盯紧那几个穿灰衣服的！"
王三会意地点点头，悄悄安排人手。
与此同时，在人群后面的一个茶摊后，李文昌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情况。他原本计划趁乱行事，没想到现场这么多人，而且秩序井然，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大哥，人太多了，咱们怎么办？"身边一个手下小声问道。
"别急，"李文昌咬着牙说道，"等他进了商行再说。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乱起来的时候更容易脱身。"
"可是大哥，那个女将军的人到处都是，咱们一动手就会被发现的，"另一个手下担心地说道。
"蠢货！"李文昌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老子没想到这个？一会儿你们按计划行事，成不成都要试试！"
正说话间，纪凌尘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商行门口。慕挽歌的掌柜张老头早就等在那里，看到皇帝真的来了，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老张，别激动，"慕挽歌安慰道，"按咱们昨晚商量的安排就行。"
"是是是！大人您放心！"张老头连连点头，然后对纪凌尘深深行礼，"老奴参见陛下！能在有生之年见到陛下，老奴死而无憾了！"
"老人家别这么说，"纪凌尘温和地扶起他，"朕今天是来学习的，你们才是朕的老师！"
听到皇帝这么谦虚的话，张老头更加激动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陛下，里面请！"慕挽歌引着纪凌尘往里走，"后院已经准备好了！"
走进商行，纪凌尘好奇地四处看着。这里确实不大，前面是店铺，摆着各种商品，后面是办公的地方。虽然地方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整齐。
"挽歌，你这商行经营得不错啊，"纪凌尘夸奖道，"看起来很有条理。"
"陛下过奖了，"慕挽歌脸红了，"都是些小买卖，比不上国家大事。"
"别这么说，"纪凌尘摇头道，"正是有了你们这些商行，百姓才能买到需要的东西，国家经济才能繁荣。朕很欣赏你们这些实干家！"
听到皇帝这么说，商行里的伙计们都激动坏了。平时他们这些商人被人瞧不起，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看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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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咱们到后院吧，"慕挽歌引路，"那里空间大一些。"
后院确实比前面宽敞，正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周围整齐地摆放着几十把椅子。桌上准备了笔墨纸砚，还有各种型号的算盘。
"不错不错！"纪凌尘满意地点头，"准备得很周到！"
武芊芊走进后院，仔细检查了一遍地形，然后在几个关键位置暗中安排了人手。她的手下扮成伙计和账房，但眼神依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陛下，您看看这些算盘怎么样？"慕挽歌指着桌上的算盘介绍，"有大有小，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您随便用。"
纪凌尘拿起一个算盘仔细看了看，确实制作精良。珠子圆润光滑，拨动起来很顺手。
"很好！就用这个，"纪凌尘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算盘，"一会儿朕就用它给大家演示。"
柳如烟在一旁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然后轻声对纪凌尘说道："陛下，外面的百姓还在等着，咱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对，不能让大家久等，"纪凌尘点头道，然后对慕挽歌说，"让你的人先进来，朕给他们上第一堂课！"
"好！"慕挽歌兴奋地点头，然后对张老头说道，"快去叫大家进来！记住，按昨天安排的座位坐好！"
很快，商行的账房先生和伙计们陆续进入后院。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兴奋，能听皇帝亲自讲课，这辈子值了！
纪凌尘看着这些朴实的面孔，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就是他要服务的百姓，这就是他推行新政的初衷！
但就在这时，武芊芊忽然轻咳了两声——这是她的暗号，表示发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