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他怎么回答?

“……”

耶律吉张了张嘴,不敢承认,就是他下的命令。

当初下令折辱花鸿章的时候有多快乐,现在的他,就有多后悔。

悔不当初啊!

也不是没人劝过,让他别这样做。

说士可杀,不可辱。

只是他与花鸿章在战场上,交手多次,却次次都败于他的手中。

之后,若不是岳廉暗中与他勾结。

将花鸿章的作战计划卖给自己,耶律吉如何能活捉花鸿章?

活捉花鸿章的那天,耶律吉就直接让人对花鸿章动用酷刑。

一开始是想收为己用。

可花鸿章那个硬骨头,威逼利诱,全数不行。

耶律吉恼羞成怒,就将他做成人彘。

没过多长时间,花鸿章被不知人士救走了。

镇南军本就不是病猫,如今镇南军在花玉免的带领下,更是成为针对大辽的杀器存在。

自己被俘,万一父汗不救他,要他死,他要怎么办?

耶律吉越想越心慌,他痛哭求饶,“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折辱忠勇侯。”

“要打要骂都随你,只要饶我一命。”

呵!

明明是辽国大皇子,却是个软骨头啊。

夜昭挑了挑眉,两眼冰寒胜雪,“放心,我不会杀你。”

大皇子对花鸿章做过的事。

她都会一一从他身上讨回来!

突然间,狂风大作。

夜昭傲立风中,身上的衣袍逆风乱舞。

她一双让人心神巨震的深邃双眸,此刻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

唇角漾着一抹讥诮微笑,“柳北。”

柳北连忙应道:“末将在!”

“把他拉下去,做成人彘,送给大辽汗君。”

柳北眼前一亮,“是!”

以牙还牙,才是他们信奉的。

不得不说,大侄女行事果决狠辣!

若真是男子,何愁侯爷的兵权旁落他人啊!

果然,虎父无犬女。

一样厉害的让人心生崇拜,甘愿誓死追随!

……

大雍永康二十四年,三月。

辽国大皇子耶律吉被做成人彘,送给大辽汗君。

为了保耶律吉受刑后不死,夜昭还用了灵泉水,给他养着呢。

死算什么?

如此活着,才是对耶律吉最大的惩罚。

自接掌兵符后,夜昭带领的镇南军,战绩颇佳,士气高昂!

送走了耶律吉后,夜昭也没闲着。

她剩余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尽快踏平大辽,让大辽皇室给父亲陪葬!

得到了大辽的粮仓,又有战马,人粮都不缺。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夜昭自然要主动发起进攻!

……

同年,五月。

夜昭整军后,直接下令,让后将军谢维镇守寒岩关。

明面上,夜昭让左将军唐印、右将军陆荣二人领着十万大军,朝大辽发起进攻。

暗地里,夜昭带着偏将军柳北,还有赵家四位舅舅等人,领着共计五千人的士兵。

以最快的速度,潜伏进入大辽皇都!

……

五月底。

唐印和陆荣领着镇南十万大军,如夜昭所令,领军压境向大辽发起进攻。

消息传到了大辽皇都,大辽汗君大为震惊。

先前,镇南军着人送来大礼。

便是将他的大皇子做成人彘。

如今耶律吉虽然活着,却是真的成了废人。

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

大雍镇南军主动发起攻击,大辽汗君慌乱不已。

一边封派大将军,应对镇南军的入侵。

另一边派使臣快马加鞭赶到大雍京都,找永康帝议和。

只是,大辽汗君的谋划,全是在做无用功。

岳廉死后,他手上的兵权,尽归赵家人手里。

如今的镇南军,上下一心,势如破竹。

大辽的每一处边关守城,都被攻破沦陷。

永康帝收到大辽使臣的求和,下旨宣召花玉免回京。

可惜,夜昭听调不听宣。

镇南军的兵符,她如永康帝的意思,听旨接掌。

她遵父亲遗愿,带着镇南军踏平大辽!

大辽兵败便派人求和,就想揭过以前的血债,那不可能!

夜昭拒绝回京面圣,一意孤行继续作战。

……

大雍永康二十四年,七月。

在大辽皇都一家不出名的客栈里,夜昭懒洋洋的坐在榻上,自个和自个下棋。

贺鸣站在柱子旁沉默不语,像个木头人。

自从他被迫知晓夜昭的计划,想要女扮男装入镇南军一事之后。

就被夜昭扣留在身边,以防消息泄露。

甚至他与四爷萧妄的每一封通信,夜昭都会查看过,没有问题了,再让他发出。

天晓得!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就是一个被限制自由的犯人。

前方战场上,唐印和陆荣作战月余,攻占大辽城池进行的顺利,战功不少。

柳北在大辽皇都听得眼红发热,他心急的看着一旁的夜昭。

低声问道:“大侄子,咱们什么时候才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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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来的人,已经分批潜入大辽皇都。

柳北他们已经潜在大辽皇都,半月有余。

单是这个客栈,被夜昭包了下来后,他们几个就没挪动过位置。

夜昭来到大辽皇都后,却没有给大伙任何命令传达。

反而是每天吃吃喝喝,带着四位舅舅,到处闲逛。

就连青楼,夜昭也不避讳,光明正大的去喝花酒。

就像个真正的纨绔子弟,风流倜傥,让柳北看得直抽嘴角。

柳北劝不动夜昭时,他还会拿着香烛,跑到角落里。

对着空气拜拜,然后小声叨叨。

实则是在和侯爷花鸿章打小报告,说他这个做叔叔的,实在是没那个能力管教好花大小姐。

让侯爷你行,你上。

得亏花鸿章已经投胎转世去了,要不然怕是要从地底爬上来,揍柳北一顿。

什么叫你行,你上?

他人都死了,还给他叭叭!

夜昭斜坐在榻上,手里还执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她将棋子置放在棋盘上,声音惫懒,“柳五叔,你这是等急眼了?”

柳北嘿嘿一笑,“确实急了!”

再不行动,弄点战功。

柳北怕兄弟们以为自己拎不动刀了!

夜昭嘴角微勾,“是啊,算算日子,也快到父亲的死祭了。”

“我得赶回去,给父亲迁坟。”

“既如此,那就今晚子时行动。”

柳北傻眼了,“啊?”

“今晚子时?”

“真的吗?”

他这发出三连问,让夜昭抬首看他一眼,“柳五叔,有什么疑问吗?”

柳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说啥时候,就啥时候!”

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也太仓促了些。

但他知道夜昭下令做事,必有其道理。

夜昭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通知众将士,今晚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柳北连忙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