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辉不说对秦香兰这个亲家母有多么的了解吧。

但是他觉得,这老太太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就被人给吓唬住的人。

现在秦香兰表现得好像是被马革命给吓唬住了的样子,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想着法,想要收拾马革命呢。

对于马革命这个人,葛二辉也很不喜欢。

只是碍于身份,自己不能把他给怎么样。

现在有秦香兰出手,葛二辉倒也是乐得看戏。

于是,他也靠坐在椅子里,双手抱胸,没有说话。

马革命见秦香兰被自己吓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好不得意。

“咳,嗯,秦香兰同志,你不要以为我吓唬你!

作为普通老百姓,你就应该无条件地支持我们的军队建设!

秦香良同志,你要明白,我现在是给你进步的机会。

我希望,你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不要让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听见马革命这番话以后,秦香兰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两分。

“马首长,我想进步,我特别的想进步!配方我可以教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抓我和我的家人去蹲大牢啊!”

看着秦香兰被自己吓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马革命心里高兴极了。

再一听到秦香兰说要把配方交出来,心里更加的满意了。

哼!就是一个农村的泥腿子,还敢跟他斗?真是不怕死!

这一回可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马革命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直接将赵院长的办公桌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笔出来。

“这就对了嘛!

秦香兰同志,要知道,和我们军方作对,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不过幸好你醒悟得快,我们还是会给你进步的机会的。

现在,把配方说出来吧!”

一边说着,马革命一边打开了钢笔的笔帽。

准备把秦香兰写出来的配方给记下来。

正准备写,马革命忽然又举起手,示意秦香兰先不要说话。

然后,马革命将头转向了葛二辉。

“葛二辉同志,上级领导命令我,要严格保密配方。

所以,还请你出去一下。”

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葛二辉闻言脸色冷了下来。

抱胸的拳头也捏紧了。

他过来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将伤员带过来,请求秦香兰的帮助。

可是马革命是接了密令来的。

两个人不是一个部门,谁也管不了谁。

同样的,各自的任务也不能相互阻碍。

所以就算葛二辉知道,马革命和他背后的人都不安好心,也只能回避,不能插手对方的任务。

但是,秦香兰手里的那伤药非比寻常。

如果清香兰交出来,是交给了组织,那他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如果秦香兰把配方给交了出来,却被有些人给中饱私囊,占为己有。

那今天,就是违反纪律,他葛二辉也得阻止马革命的行动!

这么想着,葛二辉就要说话。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秦香兰先说话了。

“那个马首长,配方我可以交出来,但是我现在不能给你。”

正在和葛二辉对视的马革命听见了秦香兰的话之后,立马将视线看向了秦香兰。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耍我是不是?我告诉你秦香兰,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知道珍惜的话。那就不要怨我用手段了!”

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连手里的笔摔飞了,马革命都没有注意,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秦香兰。

秦香兰被他这一巴掌又吓了一跳的样子,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最后直接站起身,朝着马革命连连摆手。

“马首长,你误会我了呀!

我不是要反悔!

是这配方是我家祖传的土方子,内容非常的复杂。

每次我配药的时候,都要照着那个方子的原本一点一点地做,要不然我也记不住。

如果你想要这个房子的话,我只能回去,照着给你抄一份儿。”

听见秦香兰给出的理由,马革命还是有些怀疑的。

但是转念又一想,效果这么神奇的伤药的配方,也确实不应该是什么简单的方子,应该是非常复杂的。

秦香兰一个农村老太太,连大字儿都不识几个,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儿,马革命也不再瞪着眼睛了,表情恢复了正常,语气也平和了很多。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也不用抄了,你告诉我那配方在哪儿,我直接派人去取就行了!”

马革命的话让秦香兰的眼角一亮。

她快要装不下去了。

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这是想连窝都给她端了啊!

要不是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秦香兰觉得,这个老秃瓢很可能会带着人,直接把她家给翻个底朝天。

秦香兰家里自然是没有什么配方的,所以她只能赶紧又找了个理由。

“马首长,那毕竟是我们家传的方子,肯定是得放在特别的地方的。

只有我亲自去取,才能取出来的。

要是外人去取,说不定,那方子就损坏了。

到时候,那张方子可就毁了。

那伤药也就再也做不出来了。”

马革命这次过来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拿到那张伤药的方子。

闻言就算心里不高兴,也只能忍住了。

“那好,那我现在就派人,你马上回去取!”

这么说着,马革命就朝着另一边,自己带来的人打手势,让他们跟着秦香兰回去取方子。

然而她的手刚刚举起来,命令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葛二辉给打断了。

“不行!马军医,我的队友还在病房里等着秦香兰同志的救治呢!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秦香兰同志必须赶紧跟我去病房!

她哪儿也不能去!”

自己的事情三番两次的被葛二辉个打断,马革命盯着葛二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葛二辉同志,请你不要这么自私!你知不知道,只要有了这张配方,那位小同志的伤情马上就能控制住!

反正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让他等一会儿怎么了?

你到底能不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葛二辉同志!”

葛二辉带过来的那个重伤的小同志,就是葛二辉队里的队员。

那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好战友!好兄弟!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在马革命的眼睛里面,竟然连一张纸都比不上,这真的是触及到了葛二辉的底线。

这一次,葛二辉是真的发怒了。

只见他飞快从腰上的枪套里掏出了一把枪出来,“咔哒”两声脆响之后,手枪便已经上了膛。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马革命的脑门儿!

“妈的!马革命!

老子兄弟的命,在你眼里还他妈比不上一张纸?

我告诉你,今天秦香兰同事就是我请来给我兄弟治病的。

我兄弟的病没治好,谁也不能动秦香兰同志!”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马革命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一下。

然而他坐在椅子上,根本就退无可退。

最后只能带动椅子,往后划了一小段儿的距离。

椅子腿儿在地面上剧烈地摩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嘎吱”声。

马革命被葛二辉身上的气势吓唬住,双眼盯着那枪口都快要对眼儿了,吓傻了一般,不敢说话。

而旁边的几个和马革命一样装扮的人见状,也吓坏了。

葛二辉的身份,他们就算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是特殊部门的人。

那身手,别说马革命,就是这屋子里的人全加在一块儿,也不是个葛二辉的对手。

也就是说,如果葛二辉真的想要弄死马革命的话他们谁也拦不住。

吞咽了两口口水,一个军医还是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两步。

“葛、葛二辉同志,你、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如果你真的伤害了马革命同志,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你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还有,马革命同志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啊。

我们都一样,所以,你应该理解我们才对啊!

而且,马革命同志要真有个好歹,你也不好交代呀!对不对?”

同伴的话好像给了马革命一点儿底气。

马革命吞咽了一口口水,也开口了。

“对!葛二辉,你别以为我怕你!

你别忘了,我上面,也有人!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真的我把怎么样了,你自己也跑不了!

你赶紧把枪给收起来,我就对你今天的无礼既往不咎了。

可是,如果你继续用枪指着我,你就别怪我把你的所作所为都汇报上去!

到时候,就算你是特备作战队的队长,也得受处分!”

马革命的威胁对葛二辉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葛二辉的枪口依旧直直地指着马革命的脑门儿,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冷笑。

“呵!上面有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想救我兄弟的命!

马革命,我不管你上面的人有多大的能量。

总之他不能现在就飞到我面前来救你!

要是你今天非得和老子作对,耽误了老子兄弟的命!

老子就是上军事法庭!受处分!挨枪子!

老子也先把你的脑子给崩开花了!你信不信?”

咬着后槽牙,葛二辉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一大步。

直接将枪口抵在了马革命的脑门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