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殷:“……”难怪他见自家侯爷方才从县衙出发前,他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又拆了绷带,敢情是要在明月公主面前卖惨?
朱殷都觉得自己没眼看了。
宁远舟他们见李同光就这么水灵灵的钻进了杨苒的马车里,心里冒起来酸泡泡。
柴明看着元禄:“元禄,你心疾不是犯了吗?”
“啊?”元禄一脸懵圈的看着柴明。
宁远舟对着元禄使了使眼色,元禄立即悟了。
“苒苒。”元禄捂着心口,钱昭和孙朗立即扶着元禄走到了杨苒的马车前。
“元禄,怎么了?”杨苒探头出来。
钱昭看着杨苒:“元禄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骑不了马了。”
“嗯。”元禄虚弱的点了点头。
“快上来!”杨苒朝着杨苒伸出了手。
元禄握着杨苒的手,上了马车,然后坐在一边,不舍得松开杨苒的手。
李同光看着那装模作样的元禄,心中暗自不爽。
“苒苒,”李同光拉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那个伤口,“我伤口疼。”
杨苒见李同光手上那个剑伤,立马伸手拉过李同光的手:“昨晚伤的吗?怎么还没有上药?”
李同光可怜兮兮的:“我昨晚连夜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顾不上伤口了,连茶都来不及喝一口。”
元禄见杨苒拿开了自己的手,阴阳怪气的说道:“那长庆侯还真是,勤政为民。”
李同光顺着元禄的话道:“本侯位高权重,自然就得有担当一些。”
李同光看着元禄:“算了,这些事情,你也不懂。”
元禄听出来了,李同光这是在笑他权势不如他呢。
杨苒哪能听不出来,元禄和李同光这两人不对头?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斗嘴了。”
杨苒从怀里掏出伤药,洒在了李同光手臂的伤口上:“鹫儿,你忍着点。”
李同光见杨苒低着头,认真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杨苒的身上。
他是一个被抛弃的人,虽然是公主的孩子,但生父是一个男宠,为此,他受尽了冷眼。
他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母亲不要他,任由得他被人欺辱。
后来,他有师傅了。虽然师傅对他很严很严,可是,师傅是这世间对他最好的人。
自从五年前师傅死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如此的关怀了。
他手下的人,多是害怕他。
可是,苒苒不同。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就救了自己。
李同光想,如果他以前的人生过得那么苦,就是为了遇见苒苒,那么,他甘之如饴。
“好了,”杨苒抬头,看着李同光的眼睛,“下次受了伤,记得要及时上药。”
李同光摸着杨苒给自己绑上的蝴蝶结,笑了笑:“好,苒苒,我记住了。”
李同光笑得很是灿烂,杨苒不觉多看了几眼。
“苒苒。”元禄连忙喊道,然后连忙捂着自己的心口,“我心口有些难受。”
“你的药呢?有没有带在身上?”杨苒急了,立即伸手,在元禄的怀里找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元禄装药丸的那一个瓶子,杨苒拿起来,倒出一粒药丸,喂到了元禄的嘴里。
然后,从一边的小桌子上倒了杯水,递到了元禄的唇边。
等元禄喝了水,咽下了那颗药丸之后,杨苒给元禄顺了顺心口:“怎么样,元禄,好些了吗?”
元禄顺势轻轻的靠在了杨苒的怀里:“好些了,但还是有些难受。”
杨苒摸着元禄的脑袋:“不然,让阿昭哥哥来给你把把脉?”
元禄抱着杨苒的腰:“苒苒,我好多了,我就这样歇一下就好了。”
元禄摸着元禄的头发:“好,元禄,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李同光看着元禄靠在了杨苒的怀里,心里很是不舒服。
“苒苒,我一夜没睡,我也困了。”说完,李同光也轻轻的靠在了杨苒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杨苒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了李同光轻微的呼吸声。
其实,李同光确实一夜未睡,原本只想靠着杨苒的。可是等靠近杨苒闻到了她身上的花香,李同光很快就睡着了。
元禄也闭上眼,有了睡意。
顺遂也趴在了杨苒的绣花鞋上,“呼哧呼哧”的,睡得正香。
于是,杨苒左边一个元禄,右边一个李同光,然后,脚下还有顺遂。
杨苒也不觉被李同光他们的睡意给感染了,眼睛也渐渐萌生了睡意。
她的头一点一点的,然后,靠在了元禄的脑袋上,睡了过去。
经过了江边,李同光为了还宁远舟的礼,主动告知了宁远舟他们那些六道堂天道的埋葬地。
宁远舟和于十三等人红着眼,噙着泪,将那些天道弟兄们的骸骨挖了出来。
杨苒等人,送了那些天道人最后一程。
然后,使团和李同光他们便到了汴州。
使团休息整顿的时候,任如意撑着一把油纸伞,和杨苒散着步。
李同光也撑了一把伞,跟在了杨苒她们身后。
“苒苒,任女官。”李同光上前,站在了杨苒旁边。
“长庆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任如意回头,看着李同光。
“听闻这附近有野兽出没,我放心不下苒苒和任女官。”
“我自然会护好苒苒,长庆侯大可放心。”
李同光看着杨苒和任如意正准备要离开,连忙开口道:“苒苒,任女官,稍等一会。”
说完,李同光收起了油纸伞,走到了前方的那棵大枣树旁边,三除两下就爬了上去。
“鹫儿,你当心。”方才下了雨,杨苒担心李同光会脚滑摔下来。
“苒苒,我知道了。”李同光见杨苒担心自己,他双手抱着头上的树干,将自己的脚稳稳的踩在了树干上。
苒苒在担心他,他听出来了。果然,苒苒心里有他。
李同光咧开了嘴,笑得很是灿烂。
然后,李同光抬头,伸手将那些大的青枣给摘了下来。
任如意笑着看着杨苒:“苒苒,你在担心鹫儿?”
杨苒回道:“如意姐,你不也是担心鹫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