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穿越大明:本公主配享太庙 >  第301章 城市党员

云陇省(五大湖地区)长富州宏兴城的早市刚散,公共马车在石板路上碾出规律的声响。州府大楼前的广场上,几个穿工装的工人正围着新贴出的告示议论,纸张上“劳动党长富州支部”的红色印章格外醒目。

“又是这些戴红袖章的?”五金店老板王铁山啐了口唾沫,往回走时撞见邻居张婶,“前几年也是支部来登记,说能帮咱们跟工厂讨说法,结果去年我儿子工伤,找了三趟都没人管,最后还是衙门里的远房亲戚出面才赔了钱。”

张婶拎着菜篮子点头:“可不是嘛。之前街道的党支部书记,见了厂长点头哈腰,见了咱们就摆架子。听说这次全国代表大会,咱们长富州连个参会的都没有,估计是上面也知道这儿的党组织不行了。”

两人的对话没逃过街角茶摊老板的耳朵。他端起粗瓷碗喝了口茶,望着州府方向,三天前,一队陌生的党员干部从坤泽城来,直接接管了原党支部的办公室。

门口贴出的《清查公告》上,密密麻麻列着被清退的党员名单,从支部书记到普通党员共一百四十六人,罪名从“官商勾结”到“侵占工会经费”不等。

宏兴城钢铁厂的车间里,新任长富州党支部书记刘芳和正蹲在轧钢机旁,听老工人李建国讲情况。他刚从景川省调来,带着五十二名从其他州抽调的党员,组成临时支部。

“原来的工会主席,是厂长的小舅子。”李建国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握紧扳手调整机器,“咱们想提涨工资,他说‘工厂效益不好’,转头就帮厂长把厂里的废钢低价卖给亲戚。前阵子有人写了举报信,结果信被原封不动退回来,还被记了大过。”

刘芳和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声:“这次清查,那个工会主席已经被移交司法了。工会必须由工人代表选举产生,不能由行政领导指派。你们车间有三十七个工人,符合条件的可以提名,下周就在咱们党员的监督下开展开选举会。”

旁边的年轻工人赵小虎停下手里的活:“选了又能咋样?之前也搞过投票,最后还不是上面说了算。”

“这次不一样。”刘芳和合上笔记本,语气肯定,“新党章明确了差额选举,虽然说是党组织的选举,但咱们同样可以套用到工会上,候选人要多过应选人数两成,得票不过半就得重选。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我带的党章修订稿,第三章第二十九条写得清清楚楚。”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摞油印的党章节选,分发给围拢过来的工人:“全国代表大会说了,党组织不是衙门,是工人农民自己的先锋队。

以后有问题,先找支部和工会反映,支部解决不了就往上报,三十天内必须给答复。谁要是敢压着不办,直接报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下午的党员碰头会在支部会议室召开。五十二名新到的党员围坐成圈,刘芳和把收集到的问题列在黑板上:工厂安全设施老化、工人宿舍漏雨、农贸市场摊位费过高、城郊农庄灌溉渠堵塞……

“这些问题,原党支部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管。”来自云陇省煤矿的党员张猛拍了下桌子,“咱们得让老百姓知道,党组织换了人,也换了作风。”

刘芳和点头,在黑板上划分任务:“张猛带两人去工厂,重点查安全隐患,明天必须拿出整改方案;王丽去农贸市场,和摊主算清楚摊位费的收支明细,多收的要退回去;剩下的跟我去城郊农庄,看看灌溉渠咋回事。”

她顿了顿,指着党章节选:“记住朱昭熙同志的话,要务实。别光说不做,解决一个问题,老百姓就信一分。”

城郊的红旗农庄里,刘芳和踩着泥泞走到灌溉渠边。渠底的淤泥积了半尺厚,水流细得像线。农庄负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农,见她来,搓着手叹气:“原支部书记来过两回,每次都带着记者讲一堆大道理就走,说‘等上面拨款’,一等就是三年。”

“不等拨款。”刘芳和蹲下身摸了摸淤泥,“明天组织党员和村民们一起清渠,工具不够就去工厂借,人手不够我们党员先上。清完渠,再研究修水库的事。”

老农愣住了:“你们真干?”

“党章里写了,党员要带头劳动。”刘芳和从包里掏出《劳动党全国代表大会决议汇编》,翻到“基层组织职责”部分,“新党纲要求,短期就要解决基础设施问题。灌溉渠就是咱们的基础设施,明天早上七点,我带工具来,你们通知村民们。”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刘芳和带着党员扛着铁锹来到渠边。出乎老农意料,不仅工厂的工人来了二十多个,农贸市场的摊主也关了铺子赶来,连州府里几个年轻的公务员都偷偷跑来帮忙。

“刘书记,这淤泥太深,得用筐子往外抬。”李建国不知从哪找来了辆板车,“我让厂里的焊工加个铁框,能省不少力。”

人群里有人喊:“我会木工,给大家做扁担!”

“我家有水泵,清完渠先抽水救苗!”

刘芳和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突然明白朱昭熙在代表大会上说的“社会主义是干出来的”是什么意思。她拿起铁锹,和大家一起挖淤泥,汗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沾了层泥灰也顾不上擦。

中午歇脚时,老农递来粗瓷碗盛的米汤:“刘书记,我有个事不明白。之前那些党员,为啥跟你们不一样?”

“因为他们忘了入党誓词。”刘芳和接过碗,喝了一口,“新党章规定,党员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是为自己捞好处。这次清查,清退的那些人,就是忘了这句话。”

她从包里拿出党章,翻开扉页的入党誓词,给围过来的人念:

“我志愿加入劳动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社会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念完后,她指着人群里的张猛:“张猛同志在煤矿救人受过伤,他的伤疤就是对党忠诚的证明。”又指向王丽,“王丽同志在景川省,帮三十多个农户讨回了被克扣的补贴。”

“我们可能没那么多功劳,但能保证一点。”刘芳和站起身,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渠边,“以后你们有问题,找支部,找工会,找不到就直接找我。解决不了的,我们陪你们一起往上反映,直到解决为止。”

清渠用了三天。当水流重新灌满渠道,流进干裂的稻田时,农庄里响起了掌声。刘芳和没留着庆祝,又带着党员去了工厂,监督整改安全设施;去了工人宿舍,组织人修补漏雨的屋顶;去了农贸市场,重新核算摊位费,把多收的钱退还给摊主。

一周后,宏兴城的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不再是“党组织是干嘛的。”,而是“新来的党员真办事”。有人开始主动打听入党条件,李建国拿着写好的入党申请书找到刘芳和:“我文化不高,但能干活,能做到对党忠诚,能入党不?”

刘芳和接过申请书,按新党章的要求告诉他:“入党看的是行动,不是文化。你先参加支部的学习,符合条件了,我们就按程序发展你。”

傍晚的临时支部会议上,党员们汇报着进展:工厂的安全隐患整改了七成,工人宿舍的屋顶修好了,农贸市场的摊位费降了两成,城郊的灌溉渠全线通水……刘芳和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最后写道:“长富州的党组织,不是靠清查重建的,是靠干活重建的。”

刘芳和想起离开坤泽城时,朱昭熙同志的嘱咐:“城市党员离工厂近,离商铺近,离老百姓的柴米油盐近。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在给党画像。”

她翻开党章,在“党员义务”那一页画了条横线——“密切联系群众,向群众宣传党的主张,遇事同群众商量,及时向党反映群众的意见和要求,维护群众的正当利益。”

明天,该去学校看看了。刘芳和想,那里的孩子们,也该知道新党章里写的“教育兴邦”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