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的社会面貌,在改革的这些年里,一直呈现出稳中有进的发展态势。这种发展无关炫目的口号,也无关刻意的粉饰,而是体现在四千多万国民日复一日的生活细节里。
田埂上蒸汽拖拉机的轰鸣声、工厂车间里标准化生产的节奏、学校课堂上琅琅的读书声,共同构成了这个国家最真实的底色。
从北熙洲东海岸的海晏省到西海岸的景川省,七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宜居土地上,人口密度不足每平方公里六人。这种地广人稀的格局,让虞国的发展压力远小于历史上的同类时期。
没有十数亿人口带来的压力,没有尖锐的土地矛盾,却有着更从容的空间去实践“共同发展”的理念。
虞国的两州十二省的划分,本就是按“资源适配”原则设计:东部沿海的海晏、越原、荆南三省专注于工商业与航运,西部的沼泽、沃垦、景川三省侧重农业与矿产开发,中部各省则作为交通枢纽与工业中转基地,这种布局从根源上避免了资源争夺的内耗。
农村的变革最具代表性。集体农庄已覆盖全国八成以上的农业区域,但绝非简单的“大锅饭”模式。每个农庄都是自负盈亏的独立经济体,设有“农业农村委员会”,由村民直接选举产生,负责制定种植计划、分配收益、协调资源。
委员会每月召开一次全体庄员大会,任何决策需获半数以上同意方可执行。这种“集体所有、民主管理”的模式,既避免了私营农场的资源垄断,又杜绝了绝对平均主义的低效。
蒸汽机械的普及是农庄效率的核心支撑。沃垦省的“红旗农庄”拥有三台大型蒸汽拖拉机、两台联合收割机和一座小型饲料加工厂,三十名庄员便可耕种五千亩土地,亩产小麦稳定在三百五十斤以上,远超传统耕作模式的两倍。
农庄的收益分配遵循“按劳分配为主,兼顾公平”的原则:扣除再生产资金、公共福利金后,剩余部分按劳动工时分配,技术岗位(如机械操作员、农艺师)的工时单价是普通农活的一点五倍。
这种差异既激励了技能学习,又保证了基础公平,去年该农庄的人均年收入达一百二十万虞元,相当于越国普通工人的一点三倍。
医疗与养老保障在农村已实现全覆盖。每个农庄都设有“卫生所”,配备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药品由国家统一调拨,诊疗费仅收取成本价的三成。村民每月缴纳收入的百分三作为医保基金,大病住院可报销七成费用。
养老方面,男性年满六十岁、女性年满五十五岁,可每月领取三十斤粮食和五百元的养老金,资金来源于农庄公共积累与国家补贴。
景川省的老农王福根去年因肺结核住院,总花费一百五十元,个人仅支付四十五元,出院后仍能按时领到养老金,他常对人说:“这日子,比以前地主家还安稳。”
城市的发展则体现着工业化的有序推进。坤泽城作为首都,人口已达八十万,虽无摩天大楼,却有着清晰的功能分区:工业区位于东郊,集中了同泽钢铁厂、坤泽机械厂等大型企业。
商业区在市中心,各类商店、银行、合作社鳞次栉比;居民区则分布在南北两区,统一规划的平房整齐排列,每户标配一个小院和一间储藏室,都是免费安排给工人住宿的。
工厂的管理模式延续了“工人参与”的传统。同泽钢铁厂的“劳资协商委员会”由七名工人代表和五名管理人员组成,负责制定工作时长(每日十小时,每周休息一天)、安全标准、奖惩制度。
车间的安全检查由工人代表轮流负责,发现隐患可直接要求停产整改,无需管理层批准。这种机制使该厂的事故率连续三年低于百分之一,远低于越国同类工厂的百分之三。
工人的福利待遇同样完善:免费住、食堂就餐补贴、工伤保险(因工受伤全额报销医疗费,休养期间工资照发)。技术工人的月薪普遍在一千五百元到两千元,足以支撑一家三口的体面生活。
教育的普及改变了城市的人口结构。坤泽城共有小学四十二所、中学八所、大学两所,义务教育入学率达百分之九十八。小学课程除语文、算术、科学外,增设“劳动技能”课,学生需掌握基础的工具使用和机械原理。
中学则分设“工业班”“农业班”“商业班”,根据学生兴趣定向培养,毕业后可直接进入对应行业工作或继续深造。
坤泽大学的录取采取“考试 推荐”制,除笔试成绩外,需由所在单位或学校出具“品德与实践”证明,确保选拔的不仅是成绩优异者,更是踏实肯干者。去年该校录取的五千名新生中,有一千二百名来自农村农庄,八百名是工厂的一线工人。
社会保障在城市形成了更细致的体系。除农村已有的医保、养老外,城市新增了“失业保险”和“住房公积金”。
工人每月缴纳工资的百分之二作为失业金,失业期间可领取原工资的七成,最长持续六个月;公积金由个人与企业各缴纳百分之五,可用于购房或大修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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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省的纺织女工李娟去年因工厂设备升级暂时失业,靠失业保险金维持了三个月生活,期间参加了政府组织的技能培训,结业后顺利进入新厂工作,她感叹:“国家不仅给饭吃,还教人本事,心里踏实。”
社会风气的转变更具深层意义。“劳动光荣”不再是口号,而是融入日常的价值观。坤泽城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向先进工作者学习”的宣传画,报纸上连载着工人、农民、教师的先进事迹。
这种对劳动的尊崇,让投机取巧、好逸恶劳的行为受到普遍鄙视,年轻人以进入工厂、农庄工作为荣,大学生毕业后主动申请到基层的比例逐年上升。
虞国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没有盲目追求“现代化”的表象,而是专注于制度内核的完善。没有电力,便最大化发挥蒸汽动力的潜力;没有高楼大厦,便让平房院落充满生活气息;没有复杂的金融体系,便用合作社和国有银行保障资金流通。
这种务实的发展路径,使其在保持社会公平的同时,实现了经济的稳步增长,近五年工业产值年均增长百分之十七,粮食自给率达百分之一百二十,国民识字率从建国初的百分之十五提升至百分之九十九。
这个没有霓虹灯的国度,用蒸汽的轰鸣、麦田的金黄、课堂的书声,勾勒出另一种“天堂”的模样——它不完美,却在扎实前行;它不耀眼,却让每个普通人都能感受到生活的希望。这种精气神的凝聚,或许比任何物质成就都更接近“社会主义”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