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末世重启:女配的逆袭生存指南 >  第145章 金属风暴前夜

我盯着小远瞳孔里的银芒,后槽牙咬得发酸。

电击棍的橡胶手柄被掌心汗湿,在指缝间滑了滑——这东西对付普通丧尸有效,可眼前这孩子的异变明显带了金属属性。

他突然撑起上半身,草席被指缝渗出的金液腐蚀出焦黑的洞。

我后退半步撞上木桌,药碗叮当落地。

小远的手指正一寸寸插进铁门锁芯,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刮黑板,我太阳穴突突跳,竟听见锁芯内部弹簧断裂的脆响。

"小远!"我喊他名字,声音比自己想象中稳。

这孩子三天前还会红着脸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阿婆,此刻却像被抽走了魂,只剩一具被金属操控的壳。

他的手腕诡异地扭曲成一百八十度,锁芯"咔"地爆开,碎铁屑溅在我手背,烫得我倒抽冷气。

"首领!"巡夜的二壮举着砍刀冲进来,刀光映得小远眼底银芒更盛。

他突然扭头,喉间发出的嘶鸣里竟混着机械兽齿轮转动的嗡响——和三天前暴雨里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别靠近!"我拽住二壮的胳膊。

小远的指甲已经长出半寸,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正缓慢地划过床沿的木栏。

木头接触到那指甲的瞬间,竟像蜡块般融化,散发出焦糊的糊味。

"退到门口。"我压低声音,余光瞥见墙角的药柜。

里面有上次从黑市换的镇静剂,可现在过去至少要暴露三秒——小远的动作虽慢,那金属化的肢体爆发力难以预估。

"晓悦!"

顾明哲的声音像根救命绳。

他提着银色手提箱撞开门,白大褂下摆沾着反应堆的灰烬。

小远的动作顿了顿,瞳孔里的银芒暗了暗,却又在顾明哲靠近时骤然暴涨。

"金属纳米因子的排异反应。"顾明哲没看我,盯着小远指尖的金液,"和你手臂上的纹路同源。"他从箱子里取出玻璃管,突然抬手将管中液体喷向小远面门——是我熟悉的麻醉喷雾,平时用来制伏发狂的丧尸。

小远却只是眯了眯眼,金液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在锁骨处凝成细小的金属鳞片。

他的指甲刺破床板,整间屋子的油灯同时熄灭。

黑暗里,我看见他皮肤下有银色脉络在游走,像活过来的电路。

"去开应急灯。"我对二壮喊,转身时撞翻了药碗。

顾明哲的手突然扣住我手腕,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掌心——是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备用的抑制剂,针对金属化神经突触。"他的拇指擦过我手腕上的银色纹路,"和你的变异方向相反,可能有用。"

应急灯"啪"地亮起。

小远正抓着窗框,铁制的窗棂在他手里像橡皮泥般扭曲。

窗外传来女人的尖叫:"救命!

柱子他......他把铁锹捏成了麻花!"

我和顾明哲对视一眼。

他抓起手提箱往门外走,白大褂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别着的微型扫描仪——那是专门检测病毒载量的。"我去采集样本。"他说,"你安抚幸存者,让钢牙带人封锁东头。"

"钢牙?"我扯住他袖子,"他昨天还说要带人去南边搜物资......"

"他半小时前找过我。"顾明哲的手指快速在扫描仪上操作,"他的手下有三个出现了同样症状。"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晓悦,这不是偶然。

铁幕在复制我的抗体技术,用纳米因子诱导变异,然后......"

"控制。"我替他说完。

小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窗棂断裂的声响里,我听见更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脆响——不止东头,整个流民区都在出现这种异变。

钢牙是在凌晨四点撞开我临时办公室门的。

他脸上有道新添的抓痕,指节上沾着血,却不是他的——那血里混着细不可查的金属碎屑。"老子的人疯了三个!"他踹翻条凳,"有个小子把自己的刀吞了,说听见'主人'让他净化杂质!"

我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推过去。

钢牙盯着饼干看了两秒,突然抓起塞进嘴里:"他们变异时眼睛都发银,和铁幕那狗东西的克隆体一个德行!"他拍着桌子,"我让人扒了个疯小子的衣服,后背有条形码——和陈老板实验室那些实验体一样!"

顾明哲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他手里提着三个密封罐,里面装着带金属碎屑的血液。"纳米因子里有神经脉冲接收器。"他把罐子放在桌上,"钢牙说得对,这是控制机制。

铁幕想造一支金属傀儡军队,而这些流民......"

"是试验品。"我摸了摸手腕上的银色纹路,它们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小远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他背着阿婆跑过废墟时,汗水滴在我递给他的水壶上,说"等世道好了,我想学修收音机"。

钢牙突然站起来,他的影子在墙上投出狰狞的轮廓:"铁幕那孙子肯定在等变异体失控,到时候流民区自相残杀,他再带着机械兽来收尸!"他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声,"首领,你说怎么办,老子带人现在就去掀了他的老巢!"

"不。"我按住他手背,"我们要让他以为计划得逞。"我看向顾明哲,他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那是他听懂我思路时的惯有反应。"钢牙,你明天带人去黑市,放出消息说流民区变异体失控,急需高价收金属抑制剂。"

钢牙愣了愣,突然咧嘴笑了,伤疤跟着扯动:"好手段!

铁幕肯定想确认试验效果,说不定亲自来......"

"嘘。"我竖起手指。

窗外传来更密集的金属摩擦声,混着幸存者的哭嚎。

顾明哲的手覆上我手腕,抑制剂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银色纹路缓缓褪去。

我望着他眼里跳动的火光,突然想起铁幕说过的"你会变成我"——但他不知道,我手里有比金属更坚硬的东西。

比如,这些愿意把后背交给我的人。

"去准备吧。"我对钢牙说,"记得把风声传到铁幕的线人耳朵里。"

他重重点头,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实验报告哗哗响。

顾明哲的手指在报告边缘轻轻敲了两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需要我伪造变异体的失控数据吗?"

"要真到让铁幕相信的程度。"我站起身,把电击棍别回腰间,"但留个破绽——比如,某个变异体的金属化进度突然停滞。"

顾明哲突然笑了,那是我很久没见过的、带着点锐度的笑:"你这是给他递梯子。"

"他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我走向门口,夜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去把小远的样本再测一遍,我要知道纳米因子的信号频率。"

他应了声,提着箱子往实验室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银色纹路又爬上手背——但这次,我没急着藏进袖子。

该我出牌了。

我站在流民区最高的了望塔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下方空地上挤满了人,粗布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混着此起彼伏的询问,像团乱麻缠在耳边。

钢牙放出去的风声见效了——那些昨天还缩在窝棚里发抖的异能者,此刻眼睛都亮得吓人,有人攥着变形的铁块,有人指尖渗着金液,全仰头望着我脚下的木台。

"首领!

我家柱子能把铁锅捏成碗,您说的稳定法子啥时候用?"前排一个妇人扯着嗓子喊,她怀里的男孩正无意识地掰弯自己的手指,金属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我盯着那孩子泛银的瞳孔,喉咙发紧——三天前他还蹲在巷口帮阿婆捡柴火,现在却像被按了快进键的变异体。

"都别急!"钢牙挤到台前,伤疤在火把下一跳一跳。

他故意提高音量:"首领说了,得一个一个测异能强度,保证稳当!"人群里响起抱怨,有个络腮胡猛地挤到最前面,手腕上的金属鳞片刮破了前面人的衣服:"测啥测?

老子昨天差点把自家门砸穿,再不稳当就要伤着老婆孩子了!"

我攥紧腰间的电击棍,指节发白。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恐慌能放大他们的求生欲,却也像堆干柴,随便一点火星就能烧起来。

余光瞥见东侧角落,红线的摊位支起来了。

她裹着猩红围巾,面前摆着玻璃试管和铜秤,正捏着个男人的手腕抽血,动作熟练得像在菜市场称猪肉。

"一滴血换半块压缩饼干!"红线甩着染血的棉签,笑声像生锈的齿轮:"测测你家娃有没有异能,说不定是金贵的金属系!"立刻有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拽着个小丫头挤过去,小丫头哭着要往她怀里钻,手腕却被死死攥住。

红线的针管扎进孩子胳膊时,我听见那孩子的抽噎突然变了调——她的指尖正渗出细不可查的金液。

"操。"我低骂一声,指甲几乎要戳穿掌心。

之前只想着引铁幕上钩,却漏了红线这种嗅觉比丧尸还灵的投机者。

她在黑市混了五年,最会利用人性的贪与怕——现在流民区的人急着确认自己是不是"有用"的变异体,她就用半块饼干换一滴血,转手就能在黑市卖成晶核。

"晓悦!"顾明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

他举着扫描仪,屏幕上跳动的银色波纹刺得我眼睛疼:"刚测了三个异能者的血液,纳米因子浓度比小远还高20%。

红线收的血......"

"在给铁幕送样本。"我替他说完,喉咙发苦。

铁幕要的是能被控制的变异体,红线的血样正好让他分析哪些人对纳米因子反应最敏感。

等他拿到数据,怕是连"测试"都懒得做,直接批量投放诱导剂——到时候流民区会变成什么样?

"我去拆了她的摊子。"顾明哲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锥。

我按住他胳膊,摇头:"现在动手太打草惊蛇。"我望着红线摊位前越排越长的队伍,小丫头的哭声已经哑了,却还在机械地渗出金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商品。

"那怎么办?"顾明哲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扫描仪,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

我盯着他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银色纹路——和我一样,那是纳米因子侵蚀的痕迹。

突然,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嗡鸣,像有人用钢锯划玻璃。

我猛地转头。

废墟边缘的雾气里,一道身影正缓缓走来。

它的轮廓模糊却刺眼,像是把碎铁片熔在一起铸成人形,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拖出深沟。

月光照在它表面,映出细碎的光斑,可那些光斑不是反射,倒像是从金属内部透出来的,像......

像陈老板实验室里那台意识载体的眼睛。

我的呼吸顿住。

顾明哲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扫描仪"滴"地发出警报。

那东西离得更近了,我看清它胸口嵌着块暗银色的芯片,正是陈老板用来存储意识的核心。

它的双眼没有瞳孔,只有两团幽蓝的光,扫过人群时,那些正在吵闹的异能者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晓悦?"顾明哲的手覆上我后背,体温透过粗布衣服渗进来。

我喉咙发紧,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那是......"

"无名。"顾明哲的声音低得像耳语,"陈老板最后的意识载体。"

金属傀儡又走了两步,月光照亮它脸上的划痕——那些痕迹不是磨损,是刻意刻上去的,像某种密码。

它的右手抬起来,指尖指向我,幽蓝的光在眼底流转,仿佛在说:我来找你了。

我攥紧电击棍,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腥甜。

身后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喊"怪物",有人往反方向跑。

但我的视线死死锁在那傀儡脸上,张了张嘴,轻声喊:"陈......"

"首领!

红线的摊子塌了!"钢牙的吼声从下方传来。

我猛地回头,再转回来时,废墟边缘只剩一片雾气,哪里还有金属傀儡的影子?

顾明哲的扫描仪还在响,屏幕上的银色波纹聚成一个尖锐的峰。

我摸着发烫的手腕,那里的银色纹路正随着心跳跳动——和刚才傀儡眼中的幽蓝,频率一模一样。

"刚才......"我转头想问顾明哲,却见他正盯着扫描仪,脸色白得像实验室的墙。

"怎么了?"我拽他袖子。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震惊:"扫描仪显示,那东西的纳米因子波动......和你手腕上的纹路,同源。"

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碎铁片,叮叮当当撞在了望塔的木柱上。

我望着废墟方向,喉咙里那声"老板"终究没喊出口——就算喊了,它会回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