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穿越二战建最强国军 >  第333章 第6空降师,就在这里!

缅泰边境,“铁门”隘口楠伦山口。 残阳如血,暮色四合。

硝烟与血腥味混合着雨后的土腥,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

隘口两侧高地上,英军第6空降师的阵地如同被巨兽啃噬过,工事支离破碎,沙袋被撕裂,露出染血的泥土和岩石。

尸骸横陈,伤兵的呻吟在死寂的间隙中格外刺耳。

詹姆斯下士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草草包扎的绷带已被血浸透。

他靠着半塌的胸墙,仅存的右手紧握着打空了弹匣的“司登”冲锋枪枪管,如同握着最后的信仰。

身边幸存的战友不足十人,个个带伤,眼神疲惫却燃烧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弹药,几近告罄。

东面山口下方,日军第55联队发起的数轮决死冲锋刚刚被打退。山坡上堆积的土黄色尸体如同地狱的阶梯。

但短暂的沉寂中,日军军官歇斯底里的日语嚎叫和伤兵垂死的哀嚎,预示着下一波更疯狂的冲击正在酝酿。

西面,丛林深处传来的爆炸声和密集的自动武器交火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越来越清晰!

那是日军“雷”战车联队迂回部队正与李铁军的“断刃”小队及陈纳德的P-51“野马”殊死搏杀!

钢铁履带碾压丛林植被的沉闷轰鸣,如同死神的脚步,重重踏在每一个英军伞兵的心上!

盖尔少将站在岩洞指挥所前,笔挺的伞兵制服沾满泥浆和血污,单片眼镜早已不知去向。

他手中紧握着一支上了刺刀的“恩菲尔德”步枪,而非象征指挥权的短杖。

陆川那“纵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铁门’不能开”的冰冷命令,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贵族式的矜持在绝对的血腥面前彻底剥落,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军人的铁血与绝望的清醒。

“所有还能动的!听我命令!”

盖尔的声音嘶哑却穿透了暮色,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耳中,“日本人要从西面放铁王八过来了!我们的‘PIAT’步兵反坦克发射器,还剩几具?”

“报告!还有…还有三具!弹药…每具只剩一发!”一名手臂缠着绷带的中尉喘息着回答。

“三发…”盖尔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化为更深的决绝,“集中所有‘PIAT’射手!由伯恩斯少尉指挥!

部署在西侧最陡峭的‘鹰喙’岩下方!那是战车最难爬的地方!

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等它们爬到半坡,距离最近时再开火!打履带!打侧面!一发,必须废掉一辆!”

“其余人!”

盖尔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疲惫的脸,“搜集所有手榴弹、炸药包、燃烧瓶!

没有武器的,捡起石头!

进入隘口通道两侧的残垣断壁!

准备打巷战!

用我们的身体,把每一块石头都变成鬼子的墓碑!”

“告诉山下奉文!”

盖尔猛地举起刺刀,指向西面丛林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殉道般的悲壮,“第6空降师,就在这里!

‘铁门’要开,除非踏平我们所有人的尸骨!”

不退!不降!

残存的伞兵们爆发出嘶哑却震天的怒吼!这不再是口号,而是与阵地共存亡的血誓!

“野象谷”秘径西段,“断尾”峡谷。 黄昏。

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将昏暗的丛林映照得如同鬼蜮。浓密的硝烟混合着树木燃烧的焦糊味,刺鼻呛人。

“山魈”少校藏身在一块巨大的风化岩后,手中的M1卡宾枪枪管滚烫。

他刚刚点射掉一个试图用掷弹筒轰击岩壁上方战友的日军军曹。耳麦里传来急促的呼叫和爆炸声:

“队长!‘鹰巢’岩失守!二组…二组没了!”

“‘鬼见愁’雷区触发!炸瘫两辆九五式!但鬼子步兵上来了!正在排雷!”

“‘猎犬’呼叫!P-51编队弹药耗尽!被迫返航!”

坏消息接踵而至。日军“雷”战车联队迂回部队在付出了几辆轻坦和数十名步兵的代价后,如同受伤的疯兽,在军官的死亡驱赶下,硬生生冲破了“断刃”小队层层布设的死亡陷阱和P-51的猎杀!

残余的十余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和伴随步兵,正轰鸣着碾过同伴的残骸,朝着“铁门”西侧最后的屏障——“断尾”峡谷猛冲过来!

“山魈”看着下方谷底道路上越来越近的坦克轮廓,那厚重的装甲和狰狞的炮口在暮色中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他知道,仅凭手中这点轻武器和最后的炸药包,已经无法阻挡这支钢铁洪流了。

“全体注意!”

“山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冰冷如铁。

“放弃峡谷阻击!立刻向‘铁门’西侧高地撤退!与英军伞兵汇合!执行最后预案——‘骨刺’行动!用我们的命,给铁王八的履带下垫块石头!”

“断刃”队员们没有丝毫犹豫,如同融入丛林的鬼魅,在日军火力追击下,向着枪炮声最激烈的“铁门”西侧高地且战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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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任务,从迟滞阻击,变成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盖尔的伞兵争取最后一丝在近距离摧毁坦克的机会!

“暹罗走廊”,“死亡公路”。 入夜。

月光惨白,勉强穿透稀疏的云层,照亮了这条人间炼狱。

道路依旧被炸毁的车辆残骸和层层叠叠的尸体堵塞,泥浆混合着暗红的血液,在月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泽。

工兵中佐松本嗓子已经喊哑,双手血肉模糊,依旧带着所剩无几的工兵,如同疯魔般用炸药、用铁锹、甚至用肩膀,在尸山血海中开辟着狭窄的通道。

每一次爆炸清障,都伴随着碎石和残肢的飞溅。

牟田口廉也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望远镜里,前方“断魂坡”的硝烟尚未散尽,后方不断传来“铁门”方向激烈的枪炮声。

时间,每一秒都如同钝刀割肉。他收到佐藤“雷”联队即将突袭“铁门”西侧的电报,那是唯一的希望。

“快!再快!”

牟田口对着通话器嘶吼,声音因绝望而扭曲。

“告诉松本!天亮前必须打通‘断魂坡’!否则…否则…”他后面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来自南方的、沉闷而连续的爆炸巨响打断!

轰!轰!轰隆——!!!

这爆炸声远比之前的空袭更沉闷、更持久!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连绵怒吼!方向…赫然是景栋城!

“怎么回事?!”牟田口和周围的参谋脸色剧变!

很快,一名通讯兵连滚爬爬地冲来,声音带着哭腔:“报告司令官!景栋…景栋城遭遇大规模炮击!城内主要仓库、通讯枢纽、野战医院…全部被毁!

通往清迈的公路桥…被彻底炸断!是…是重炮!至少155mm口径!来自…来自西面高地!”

如同晴天霹雳!

“八嘎!”

牟田口眼前一黑,几乎栽倒!景栋!他的后勤节点和预备队集结点!

通往泰国的最后门户!被重炮覆盖?

哪来的重炮?!西面高地…难道是…卫立煌的Y部队?!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位败军之将。

前有“铁门”锁死,侧翼袭扰不断,后有重炮断其归路!第15军的生路,彻底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