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猜的呗,既然银针试不出毒,那肯定就是假的咯。”
沈言昭的回答让季安澜笑了起来。
“确实是假的不错!”
她亲口承认了。
其实这事并不是沈言昭猜的,而是珍宝阁的掌柜某日晚上向她汇报宫里有人去五楼要买与银类似颜色的矿石。
今日遇见这事,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谁买的。
“原来是这样,害得臣妾担心死了。”
齐月担忧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晚上,皇帝来到了季安澜宫里,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今日德妃送的汤不错,皇后有没有尝尝。”
“臣妾自然是尝了的,德妃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
季安澜的回答让他挑不出错处。
“娘娘,大皇子哭闹不停,您快来看看吧!”
晴儿突然闯了进来,焦急地说。
季安澜紧张了起来,皇帝的神色却又莫名的畅快。
“皇后快去看看吧,朕今晚去德妃宫里。”
“恭送皇上。”
季安澜没有好脸色给他,匆忙就去看卫承则去了。
“怎么了这是?”
她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哭声。
“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大皇子!”
季安澜从乳母手中接过,抱着怀中轻声细语地哄了起来。
不过一会,他便不哭了。
她狐疑地看着晴儿,一旁的乳母倒是上前解释。
“皇后娘娘,这是幼儿正常的哭闹。”
”江大夫,你来看看呢?“
季安澜不放心,非要让江流过来给卫承则看诊。
“皇后娘娘,大皇子身子没什么大碍。”
听她也这么说,季安澜彻底放下心来,又陪了会卫承则,她才回了自己屋里。
回府的沈言昭尽力的想要避开江峰,可晚上饭点的时候,江峰还是如故刷新在了她的屋中。
他身上已经没有了熏香的味道,最近的衣服更是沈言昭之前从来没见过的。
想来那些熏了依兰香的衣服都被丢掉了,这是他新做的。
“昭昭,之前在我身边的那个小厮,你派来的。”
他的语气不含一丝询问。
“嗯。”
沈言昭只是点头,她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石三已死,江峰提起关于他的事情,自己是什么都不愿意开口。
“皇上之前中的毒也是你下的?”
这句倒是带上了许多的不确定。
“不是。”
毒确实不是她下的,但是毒药是她提供的。
“呼。”
她好像听到了江峰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江峰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后日皇上的生辰我还有公务在身,便麻烦昭昭你独自前往吧。”
“没事,我自会和母亲一起前往。”
沈言昭没有询问具体是什么事情,其实她也猜个**不离十了,不过是对季沈两下下手的动作而已。
“昭昭,我发誓我一会一定会真心待你的!”
江峰突然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沈言昭用力地将手抽回。
“你的话的可信程度比赌鬼从良还要低。”
她皱着眉头,此时对江峰已将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既然饭已经吃完了,那你就回去吧,我这不欢迎你。”
江峰看着自己碗中只动过一点的饭菜,刚想说些什么春辞便上来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走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春辞,奈何春辞正用着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看着他。
“昭昭。”
“春辞,送客。”
“是,老爷这边请。”
春辞立马将手上的活计交给了夕风。
夕风和揽月随着沈言昭嫁入尚书府那么久都没有获得江峰的青眼,沈言昭也没有刻意要求她俩去勾引江峰。
因此二人对沈言昭的衷心更胜一筹,哪怕江峰已经被她赶了出去,二人也没有主动上前。
沈言昭睡了过去,梦里的她并没有嫁给江峰,石三也并没有死。
等梦醒了,难免有些恍惚。
皇帝生辰那日,沈言昭穿好衣服回了将军府,跟着沈相臣的马车一起进了宫。
江峰一大早上就不见了身影,沈言昭将消息告诉了沈相臣。
因此进宫前,沈相臣特地安排孙小豆保护好将军府。
为了防止皇帝对府里下手时府中之人六神无主,沈母借口突染风寒留了下来。
“此番一去,再回来时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昭昭可害怕?”
沈相臣在马车上笑着问她。
“我有什么好怕的。”
沈言昭确实不惧,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在的。
沈相臣不急不慢地从座位下面拿出一副金丝软甲。
“穿上它,也让我安心些可好?”
沈言昭看着那副软甲,好笑地看着他。
“你这是多怕我出事啊!”
“我就是很怕嘛,昭昭穿上就当让我放心。”
沈相臣不依不饶地就要让她穿着。
“好吧。”
沈言昭拗不过他,将外衣脱了,把软甲套上。
全程沈相臣都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喂,看我换衣服,这不合适吧。”
沈言昭换完了才看见沈相臣的眼神。
“我不能看吗?”
沈相臣难得硬气一回。
“当然不能。”
沈言昭顶了回去,气得一路上没跟他说话。
等落座了,沈言昭环视一圈,蒋才全和江峰二人都不在席上。
她看了看沈相臣,沈相臣向她摇摇头。
等了一会,皇上和皇后一块来了。
“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都坐吧。”
“谢皇上!”
接着皇帝讲了几句,众大臣便从职位高低开始进献给皇帝的生辰礼。
轮到江峰时,沈言昭替他站了起来。
“启禀皇上,今日江尚书还有要事在身,便由臣妇将贺礼献上吧。”
“准。”
皇帝的眸光中满是算计和兴味。
“工笔大家乔毕先生的福禄宝阙图。”
沈言昭将画递给小太监展开的时候,如愿看到皇帝的脸色黑了下来。
“这图是他珍藏了许久了宝贝,臣妇在府中想看上一看都不给呢,如今借皇上的光也能欣赏到它的全貌了。”
沈言昭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甚是不错。”
皇帝只得咬牙夸了两句收下。
季安澜看向她的眼神中有挪揄和幸灾乐祸。
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展示完自己送的贺礼后,宴席这才正式开始。
乐声响了起来,舞娘夺目的舞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皇帝却是抿着一杯酒盯着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