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一听,脸上有些许难以置信。
“我以为,我以为。”
他脸憋得通红。
沈言昭算是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一个一直以为是自己弄丢了,一个以为不要他了。
她挥挥手让人将两个孩子带下去。
“以后便让二人住一个院子吧。”
她吩咐道,当初让人带了灵犀回来只是想刺激刺激丁姨娘,如今她已经从尚书府那个囚笼出来了,自然不会用完了人就丢一边。
并且灵犀这孩子聪慧异常,教导的夫子都夸赞不已,因此她想着将灵犀从小培养长大,以后也能替她料理外面的产业。
日子一天天过着,季升也在徽州的好消息传来之后下了聘礼,二人的婚期定在了年末。
沈清窈找沈言昭出来玩的次数显着减少了,乖乖地待在家中绣着嫁衣。
聂深的名声在京城彻底臭了,原先家中正在帮他相看的亲事也全都黄了,这多亏了胡得理的一张巧嘴,将那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不仅坏了聂深的名声,还将沈清窈摘了个干净。
沈言昭从中助推了一把,让聂深的臭名声传播得更远。
等刑部尚书想要从京城周边的城镇中说亲时,众人已经都知道了聂深的嘴脸,纷纷避而远之。
今日便是江峰回京的日子,曾经传出来的事情如今已经被赈灾的功劳压了下去。
虽然还不至于让百姓夹道相迎,但经过街道时还是偶有百姓交好的声音。
朝上,众人正等着江峰。
皇帝对此次赈灾的表现十分满意,因此打算等江峰述职完便升他的官。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江峰穿着一身常服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见他这样的打扮纷纷有些诧异。
皇帝更是直接问了出来。
“江爱卿怎么没穿朝服啊?”
“回禀皇上,赈灾时碰到太多百姓流离失所,更有些婴孩连见避体的寒服都没有,臣便将当时穿的朝服交给了她的母亲。”
江峰的说辞让众人投去欣赏的目光。
哪怕之前在朝堂上挤兑过弹劾过他的官员,也在此时对他生出敬佩。
“好,江爱卿不愧是国之栋梁,此次差事办得好,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赏赐。”
江峰思索了半天,目光落到了沈相臣身上。
沈相臣皱了皱眉头,不知江峰看向自己作何。
“微臣想请皇上赐婚。”
皇帝也来了兴趣,之前他被卫子焰戏耍了一番的事情他还记得。
“微臣想娶沈将军的妹妹沈言昭。”
“不行!”
众臣又震惊了一次,沈相臣立马出声拒绝。
“江大人之前不是主动与沈小姐和离的吗,怎么如今想吃回头草了。”
季升立马出声。
“启禀皇上,臣绝对不会同意微臣的妹妹再嫁给他!”
沈相臣语气激动起来。
“当初是微臣的问题,如今见过了生离死别,微臣方知自己曾经做的错事,只想着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峰言辞恳切,不再看向其他人,而是直直地看着皇帝。
沈相臣想要继续拒绝,却被皇帝呵止了。
“朕有意抬你的官职,若是让你在抬官和娶妻之间二选一,你会怎么选?”
皇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还是例行询问一下江峰。
“微臣请皇上赐婚!”
江峰立刻跪地请求。
“皇上,他江峰当初要用我妹妹的嫁妆才撑得起这个家,如今微臣抵上当初获得的军功恳求皇上莫要赐婚。”
沈相臣恨不得三步上前捶死江峰。
“沈爱卿,军功你还是留着吧,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既然江爱卿宁愿不要升官也要娶你妹妹,朕相信他会待她好的。”
皇帝毫不客气地回绝了他,并且向他保证:
“既然沈爱卿担心嫁妆的事,那嫁妆便从国库出吧,毕竟江爱卿此次赈灾也是大功一件,朕肯定会让皇后好好挑选的。”
随着他此番一锤定音,早朝也结束了。
沈相臣多次求见全都被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回府,可与他一同进府的还有皇帝赐婚的圣旨。
沈言昭本来好好地在陪沈母说话,可猝不及防的圣旨让她一时呆愣在原地。
“沈小姐,您快接旨吧。”
小义子举着圣旨,见沈言昭一副呆愣的样子急忙催促道。
沈言昭没有谢恩,而是一把夺过圣旨看了起来。
沈相臣也在这时进了屋子,看见小义子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起来。
沈母更是难以置信,这种和离之后再嫁同一人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等沈言昭看完圣旨,双手无力地放了下来,她立刻接过掉落的圣旨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二人立刻看向沈相臣,沈相臣只得艰难地点点头。
沈言昭露出面如死灰的表情。
“沈大将军,这不合规矩啊。”
小义子为难地看着沈相臣。
沈相臣没理他,倒是带来的人扯了扯小义子的袖口与他说了些什么,他这才立马转身回宫复命去了。
“这圣旨让我十月十日嫁去尚书府是真的吗?”
沈言昭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沈相臣心疼万分。
“是。”
沈相臣艰难地说着。
“是他用了赈灾的功劳向皇上求得圣旨。”
两行清泪从她眼眶落了下来,不等沈相臣为她擦拭,她自己便狠狠地抹了去。
“既如此,那我嫁便是。”
“昭昭。”
沈母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
“圣旨都下了,再无转圜的余地,娘之前劝我和离,我放了江峰一马,这回便只有丧夫。”
沈言昭立马让夏锦递了见皇后的帖子。
所有的佛陀子她当初都给了季安澜,如今她要要一些回来,让它们前往本该它们去的地方。
“昭昭,若你不想去,我即刻带你和母亲走,我们一起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
沈相臣上前轻轻揽住了她,沈母罕见没有制止二人亲密的举动,毕竟以往她都防贼一样防着沈相臣觊觎沈言昭。
“哥,我们走了,外祖一家还在京城,表姐才刚和季升定下亲事,我们不能走。”
沈相臣听了她的话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的妹妹何须那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