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战眸色一沉,朝她走去。
她此时显得有些局促,是不是该放下手机了?
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做了。
在纠结之中,男人已经将她手中的手机拿到手里,熄了屏,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坐在她身旁,伸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猛地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
洛姝被男人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拽住了他的肩头。
两人严丝合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将金丝眼镜摘了下来,放下她手机上,低头便吻了下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了镜片的遮掩,他身上那斯文的气息也消失殆尽。
浑浊的双眸像含了钩子一般,缱绻地厉害。
“好看么?”他趁着空隙,嗓音倦哑,像极了清晨中独有的松弛感。
洛姝沉迷在男色当中,微微‘嗯’了一声。
等男人将她放在床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应了什么。
好像现在要反驳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脸色骤然一暗。
身上已没有了遮挡。
洛姝急忙双手捂住双眼。
也不知道在害羞什么,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男人骗人的手段是极其高明的,戴上眼镜的他是禁欲优雅的,毫无攻击性。
摘下眼镜好像是松开束缚一般,看似温柔,实则霸道得要死。
尤其是到了晚上,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心中的渴望也会随之被黑暗笼罩,所有的一切好像被隐藏得很好,却总会被交缠的呼吸划破。
跟着男人,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带到舒适区里。
兴许是空调突然失灵了,周遭的空气热得不成样。
结束的时候聿战趴在她身上,休息的时候连头发丝都是汗水,刚才的澡白洗了。
两人贴切,但洛姝并没有感觉有多重,他双手撑着,大部分的重量都在这自己的身上。
小恬了几分钟,聿战便抱着人去浴室冲了个澡。
洛姝重新洗了头。
聿战在浴室给她吹干了头发才出去。
期间他换了床单。
洛姝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他。
他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睡裤,后腰处有她动情时留下的几条猫爪子痕迹。
垃圾桶里是那条被扯坏的裙子。
旁边是他刚换下的带着汗渍的床单。
“过来。”聿战收拾好战场,便朝她伸手,将她牵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托起洛姝的脚,给她小腿涂祛疤膏。
他的手略带薄茧,好看又带着野性,这力道可软可硬。
嗯,着实让人迷恋。
洛姝勾起唇角,跟他在一起总会脸红。
这美得让人犯罪的一张脸怎么能不多看两眼。
“还想?”他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脚踝,眼里带着缱绻。
“没有。”她喃喃,耳垂不自觉地发烫。
哪有人这么直白地去讨论这种问题。
“我以为你还饿。”他笑道:“这么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对我生吞活剥了去,遇上像你这么馋的女人还是要注意些,男人在外面也是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说什么呢你!”洛姝羞臊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谁馋了?”
“你看,你笑了。”聿战歪着头看着她粉扑扑的脸蛋上勾起的唇角。
“才没有。”她小声嗫喏。
“后腰都被你抓烂了,还说不馋……”聿战嘶哑的声音缓缓传出,“腰都快废了。”
“……”怪她咯。
她急忙抽回已经差不多的脚,结束了这个让人耐人寻味的话题。
*
五月二十号。
宫清醉和靳知南的婚礼。
洛姝挽着聿战走进婚礼现场。
整个国际酒店已经被包了下来,声势浩荡,很多媒体也都来了,但都被堵在了外面。
聿战在圈内一般不怎么露脸,进去的时候大摇大摆,一点也不带怕。
“聿哥。”文墨从不远处看见了他们,朝他们走去。
文墨身边带着冷相宜。
冷相宜看见聿战,心头一颤,背脊梁的冰冷直至发梢,让她不得不拽紧了文墨的手臂。
“怎么了?”文墨偏头宠溺地问。
“没,没什么。”冷相宜心虚地扯了扯唇。
怎么可能没事?
她入新居后聿战单独找了她,她起初还挺高兴的,可没想到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过年时在靳家院子将洛姝推进湖里的阿姨,被聿战关在废弃的房子里整整两个月,每天只给一丁点食物和少得可怜的脏水。
冷相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聿战。
那天的场景她历历在目。
“听说是你指示她将你嫂嫂推进湖里的?”
聿战的语气是淡淡的,但身上的那股子痞气是她从未见识过的。
他是带着答案来问这个问题的。
冷相宜吓得跪在了地上。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离她远一点,你还敢在作妖。”聿战不疾不徐带上手套。
外界有人说聿战是个冷暴的人,可她从没这么觉得。
印象中她的聿哥哥是温柔的,虽然不喜欢跟她说话,分寸拿捏得很好,但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自从遇上洛姝这个女人之后,她眼里的聿哥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洛姝的眼神都是温柔的,说话是暖的,笑容是真切的。
这是在冷相宜面前从来没有过的场景。
这一次,她碰上了聿战的逆鳞。
她以为洛姝下水那天聿战看在她的面子上没有追究,没想到他当天晚上就把阿姨给带走了。
入新居的第二天,竟然把她带来了这里。
“对不起聿哥哥,这种事绝对没有下次了……”冷相宜哭得撕心裂肺。
她害怕。
看到聿战带上手套的那一刻,她手都是颤抖的,脸上连那笑都装不下去了。
自从那天聿战、文墨、陆旻他们把她哥哥的事情跟她说完以后,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还会像以前那般亲密。
聿战她已经没办法去亲近了,反倒是喜欢自己的文墨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关爱有加。
所以她之后便跟了文墨。
今天她也是跟着文墨来参加靳知南的婚礼的。
可看到聿战,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就连挤出来的笑容都变得扭曲起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
谁都不知道她那天聿战让她做了什么让她日夜噩梦缠身的事情。
“把她手敲烂,我绕过她一命。”
聿战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将锤子递给跪在地上的冷相宜。
她吓得牙齿都在打寒战。
“你不敢就我来,不过我不保证她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聿战勾唇一笑。
聿战终于对她笑了,只是这个笑,不是那个笑。
聿战可一点耐心都没有,她吓得一动不敢动,额上布满冷汗,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他冷嗤一声,正想拿起锤子起身时冷相宜双手拽住了他紧攥锤子的手。
冷相宜接过了聿战手中的锤子。
聿战垂首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他是不忍心自己兄弟的女人变成这样的,但他不给个教训以后还会去祸害别人。
聿战背过身去,将手中的白手套摘了下来,丢给一旁的保镖,便离开了那地方。
那阿姨的手最终只是被冷相宜锤了两下,冷相宜被吓晕了。
人被放走了,大家都不敢说什么。
冷相宜更是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文墨他们。
阿姨的手动不了,人最后是被折磨疯的。
冷相宜的心也在那一刻被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