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基隆急件!"
传令兵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萧如薰展开竹筒,里面除了一封书信,还有块闪着诡异光芒的石头。代善凑过来一看,突然瞪大眼睛:"这...这是..."
"金矿。"萧如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田冲在扫荡最后一个海盗据点时发现的。"他望向北方,嘴角微微上扬,"就在基隆山西麓,海盗们拿它当厕所的地方。"
当日下午,一队特殊的"工匠"被紧急调往基隆。为首的正是那个叫小野次郎的倭寇,被任命为建造大匠,负责钢铁的冶炼。
暮色四合时,萧如薰独自站在新筑的城墙上。脚下是忙碌的工地,远处的临时作坊,更远的北方藏着意外发现的金矿。他摸出怀中那本越来越厚的册子,在最新一页写下:
"万历二十五年六月初七,得金脉一,倭匠三,泰西法若干。筑城事,犹可为。"
……………………
“做生意来钱还是慢啊!”
萧如薰有些头疼,仅仅是茶叶,瓷器等传统生意来钱对于现在来说根本就不够啊!
有人建议走私军火,被萧如薰给否定了!如今钢铁的产量根本不够,自己这边还缺呢!再说过一阵要征服南洋,买卖军火等于给自己制造麻烦啊!
“……要不贩盐吧?”
田氏看萧如薰一筹莫展的样子,提议道。
盐,自古以来就是暴利之物。
大明实行盐引制度,商人需向官府购买盐引,才能合法贩盐。可官盐价高,私盐价低,沿海百姓多私下买卖,官府屡禁不止。而广西、安南(越南)、日本等地,更是私盐泛滥之地。
台湾地区气温高,还是比较适合晒盐的,关键是现在有了水泥,盐池的更是产量大增。
"广西土司常年缺盐,安南战乱不断,官盐运不进去,而日本……"萧如薰冷笑一声,"倭人嗜咸,可他们自己产的盐又粗又苦,若有好盐,必能卖出高价。"
代善皱眉:"可朝廷严禁私盐,若被查获……"
"查获?"
萧如薰笑了笑。
"整个东海,还有人能差我们的船?"
田冲咧嘴一笑:"公爷说得对!咱们剿了那么多海盗,手里有的是快船,跑一趟广西,来回不过半月,利润却抵得上半年的军饷!"
萧如薰点头:"传令下去,调百收艘快船,装盐,五日后出发。"
……………………
浙江沿海,夜雾弥漫。
三艘双桅快船如幽灵般滑行在海面上,船身漆黑,帆布染成暗色,桅杆上不挂灯笼,只在船首悬了一盏微弱的绿灯——这是海盗间辨认敌我的暗号。
王一龙站在旗舰的甲板上,铁手套轻轻敲击着船舷,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将军,前面就是沉家门水道。"
手下低声道,短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探子回报,今晚会有三艘宁波商会的船经过,满载生丝和瓷器,说是运往琉球的,实则走私倭国。"
王一龙冷笑:"查清楚是谁的船了吗?"
"宁波府通判的小舅子,还有几个海商,都是吃里扒外的货。"手下咧嘴一笑,"他们每年往倭国走私的货物,少说值五十万两,却连一个铜板的税都不交。"
"好。"
王一龙缓缓戴上恶鬼面甲,"那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黑吃黑。公爷现在给大伙建房子,缺钱!这些个贪官污吏,不抢他们抢谁!对了,正经的商船可不能抢……"
“规矩咱懂!咱是冒充海盗,又不是真的海盗!”
子时刚过,三艘商船缓缓驶入沉家门水道。
船身吃水极深,显然载满了货物。甲板上的水手懒散地打着哈欠,他们跑这条航线多年,从未出过事——毕竟,浙江水师早就被买通了,而真正的海盗,谁又敢动宁波商会的船?
可今晚,不一样了。
"咻——"
一支响箭突然划破夜空!
"敌袭!敌袭!"
商船上的水手还没反应过来,漆黑的快船已如饿狼般扑来!船首的虎蹲炮"轰"地一声开火,炮弹直接砸断主桅,帆布轰然倒塌!
"是海盗!快跑!"
商船上的护卫刚拔出刀,就见数十条钩索飞上船舷,紧接着,一群黑衣蒙面的凶徒翻上甲板,见人就砍!
"一个不留。"王一龙冷声下令。
刀光闪过,血溅三尺。
商船被控制后,王一龙带人冲进货舱,掀开油布一看,顿时冷笑:"好家伙,全是上等生丝!还有景德镇的瓷器!"
王一龙踢开船长室的木门,里面一个肥胖商人正瑟瑟发抖地往床下钻。
"好汉饶命!银子都在柜子里……"
王一龙一把将他拖出来,铁手套掐住他的喉咙:"名字。"
"王、王德财……宁波商会的……"
"认识宁波通判吗?"
王德财脸色一变:"不、不认识……"
"咔嚓!"
萧如薰直接拧断了他一根手指。
"啊啊啊——!认识!认识!他是我姐夫!"
萧如薰冷笑:"走私倭国几年了?"
"好多年了……"
"赚了多少?"
"这我…………不清楚……"
王一龙点点头,松开手,对手下道:"绑起来,带回基隆。"
三艘商船被洗劫一空,货物全部转运至快船上。至于船员和护卫?
王一龙冷漠道,"把船和人全部带回基隆,对了把旗帜都换了!"
七日后,基隆港。
"公爷,清点完了。"王德润捧着账册,声音发颤,"生丝两千担,瓷器五百箱,还有茶叶,布匹若干……总价值超过三十万两!"
萧如薰面无表情:"货物全部销往南洋,银子入库。"
"那……那几个商人和工人怎么处理?"
萧如薰瞥了眼地牢方向,淡淡道:“送进工地干活!”
萧如薰走到窗前,望着海面上忙碌的船队,嘴角微扬。
道德?
在这乱世,活下去的才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