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师文蒲首辅走出皇宫,周围的官员都想跟他搭话塞暄。
不过一向笑脸迎人,平易近人的蒲首辅,今天气压有点低,脸上是带着笑,但其实可以从只点头不搭腔的表现,他有情绪,很多研究他的官员,知道最好不要向枪口撞。
蒲师文他是天才,9岁就考上童生,身体原因12岁考过秀才,第一次考乡试失败,第二次考成功18岁考上举人,考会试夫败一次,24岁考中进士出身二甲第6名,又考上庶吉士,进入翰林院。
第一次当上首辅那时的皇帝,信道想成仙,总是不上朝处理政事,但把权力牢牢握住。
第二任皇帝爱茶爱奇景,对江南人民无尽的压迫,为了一两好茶,一块奇石不惜劳民伤财。
这两个皇帝他都不怕,希望他们作下去,政务财政才会依靠他。
第三任很正常,不吃他这一套,对上巴结讨好,对下不顾百姓死活的做法。
这让他为前两任皇帝,擦无数屁股的人,怎么生存?
退下来,怕那些以前的烂账都会扣他头上,不退下来,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任皇帝不喜欢他,以皇帝身份的大义,争夺走他越来越多的权利。
想起来很后悔,当时太上皇在时,没把这个儿皇帝给搞下去,扶一个弱一点的皇帝,养虎成患,不过当今皇帝太会装,当时一口一个首辅说得是极亲密,蒲师文被蒙蔽了。
回到奢华的府邸,很多的侍女仆人 ,并不能让他静心,蒲师文向后院走去。
他已经老了,很多政务都依赖于他的儿子,跛脚的大儿子蒲世仁。
踏进儿子住的院落,只见他四十多岁的儿子眼睛蒙着香巾,正跟着一群娇笑连连青春无敌的侍女们捉迷藏。
他这大儿子才高出众,可惜跛脚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当官,只能在后院当个军师。
蒲师文皱眉咳嗽一声,“世仁适可而止,你们都停下出去吧!”
蒲世仁把香巾解开,“爹你回来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你拿下吧!我可收了人家的银子,你不会连吏部尚书一并拿下吧?”
“唉!”蒲师文叹一口气,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首辅样子,愁眉苦脸。“都没有拿下,出现意外。”
“什么意外?”蒲世仁大感意外,他一向算无遗策,算准皇帝会以罢朝威胁,拿下吏部尚书,但是他的目标是礼部尚书,想要的是培养人脉。
“我们的后手计策,把兵器工坊以好运输的名义,搬到设置好的地点,被皇帝身后的人看出破绽,最后鱼死网破计实施不了。”蒲师文叹口气。
“爹你知道是谁看破的吗?这人是我们的大敌。”蒲世仁再没有玩闹的心,没有勃然大怒,他一直自认为,本朝只有他和开朝的圣祖是人才,别的不过是庸碌之辈。
如果不是他的腿有问题,以他的才学必然是状元入阁。
现在又出一个对手,他并不想惺惺相惜,只想知道后干掉他,只在死去的对手,才是好对手,是他一贯的想法。
蒲首辅说出他自己的猜测,“这个很可能是青海郡主,因为她入宫,然后一个册子到皇帝的手里,他就说出,为父在兵器工坊上的错误政策,让从没在政策上出现错误的我,丢个大脸,礼部尚书之位跟着丢失。”
蒲世仁冷静转两圈,安慰着他的蒲师文,“爹,这个最后一步被破坏不要紧,我们不会走那一步,目前不适合造反,民众没有被逼到极处,没有天下的大饥荒,至于说青海郡主是幕后黑手,应该不可能,如果她能看破早就看破了,你要查一查,吏部干的哪些事,怎么会到皇帝的耳朵里,谁告诉他的?”
“当时的话,皇上找的是吏部尚书留下来谈话,我就没有多问了,一辈子谨慎,没想到忽略一次就出现问题,多怪我呀!世仁,爹想问你,我们能退吗?爹已经70岁,到75岁是致仕的年龄,5年后皇上一定不会挽留我的。”蒲师文还是侥幸之心。
“爹,只要你不把我们知道,兵器坊位置重要性说出去,你安度晚年没有问题,本朝进士不造反不杀进士,况且我把老家的一部分田转成守墓田,无论如何最后生活还是有着落。”蒲世仁笑着安慰他的爹。
“世仁,你不是进士,爹就你们兄弟俩,你爹我死就死了,你还有大好年华,对于爹来说到这把年龄生死看淡,但是你一定要过得好。”蒲师文很疼爱他这个儿子。
“爹爹这有一点难,世人总以为是我们要结党营私,贪权敛财,其实我们都是为皇帝背锅,上两任皇帝什么样料,天下不知道吗?大臣不知道吗?没有我们的缝缝补补,这天下不知多死多少人,为一尊奇石下令拆两万户人家,为运石走海路,风浪打来船队死上千人,更别论还有各种原因死去的百姓。”蒲世仁激动的说道。
“儿,报怨是没有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子是不能错,就算他是错的,大臣们都不会让他承担,总会为他隐讳,修史的刀笔在他家掌握,老百姓不敢把错归到皇帝身上,我们的关键得想办法把皇上幕后的人找出来,他一死皇帝要依赖咱们。”蒲师文比他儿子冷静。
“要找他还不容易,绣衣卫指挥使问一问,他不是和咱家联姻吗?”蒲世仁一下想到皇帝的亲军,监察百官的机构。
“不要问,没能用,能传消息给我们,他早就传,此人内心忠于皇帝的。”蒲首辅虽然老人,思维没这么快,但是人情世故精熟,知道这种事逼问交情就完了。
蒲世仁同样也明白,留着交情,以后说不定能用,“吏部一锅端的官员还在天牢,让人传消息总可以吧!问一问原来的吏部尚书。”
“这事容易,马上安排吧!”蒲首辅对这事可以说轻而易举。
他首辅这朝廷这么多年,上下渗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