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气喘吁吁的来到学校旁的路灯下,刚才看到的一切还是有些惊魂未定,隐藏的那么深,甚至瞒过了所有人。
不得不让我感到佩服,陈烨。
一个人影缓缓在路灯下显现,穿着黑色风衣和络腮胡的脸,他手提着刀一步步朝着江衡走来。
你终于来了。
江衡冷漠的看着他。
戌提着刀快速来到江衡的面前,刀尖直直对准江衡的胸膛。
就要插入之时,戌眼角闪过震惊的神情,死到临头没有一丝恐惧吗?不是他该有的性格啊。
就在此时,江衡双指异化硬生生夹住了刀尖。
“没有时间了,戌,带我去找子。”江衡眼神盯着他。
“子?你怎么知道子?还有……”戌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衡收放自如的金色鳞片,双指死死卡住自己的刀尖,无法前进半步。
这完全不可能是一位初级异化者能够做到的!
“你不是江衡?”
下一刻,江衡双指扯断了刀尖。
刀尖直接崩掉。
江衡头上一滴冷汗流下,他感觉浑身血都要凉了,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直冲天灵盖。
因为此刻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瘦弱男孩。
他正用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江衡,刚才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呢,我应该好好款待你的。”
戌瞪大眼睛,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江衡咽了一口口水,陈烨看了一眼戌被崩掉的刀尖,又转头看着江衡。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今天我看你就感觉怪怪的,你不会被夺舍了吧?”陈烨摸了摸江衡的脸。
江衡笑了。
“好兄弟,我还是我。”
“你……你们……” 戌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和剧痛而剧烈收缩,握着刀柄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冰冷的金属“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踉跄着向后连续倒退了好几步。
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陈烨那原本僵直的头颅,以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角度缓缓转动,冰冷的视线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钉在了戌的脸上。他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讨论天气。
“我在问他,” 陈烨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你插什么嘴?”
他顿了顿,那平静的语调骤然转冷,如同北极的寒风刮过:
“聒噪。”
“噪”字落下的瞬间,戌的瞳孔中,陈烨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骤然消失!
再见陈烨时,他已经出现在戌的身后。
戌的异化本能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启动,皮肤下的鳞片刚刚浮现轮廓——
一股冰冷刺骨、如同铁钳般的力量,毫无征兆地、死死地按在了他刚刚异化、还未来得及覆盖完全的后肩胛骨上!
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骇闷哼。
紧接着——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炸裂的骨裂声猛地响起!那不是普通的骨折,而是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瞬间碾碎承重柱般的、结构彻底崩坏的恐怖声响!
陈烨那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手掌,蕴含着无法想象的、纯粹而暴戾的物理力量!他仅仅是五指收拢,向下一按!戌那在异化状态下坚硬如合金的肩胛骨,就像一块被捏碎的脆饼干,瞬间粉碎性骨折!尖锐的骨刺甚至刺破了他异化的皮肤,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暴露在空气中!
但这仅仅是开始!
陈烨按碎肩胛骨的手并未松开,反而如同一个最精准、最冷酷的工程师,以那破碎的肩胛骨为支点和杠杆,施加了一个纯粹而精密的扭转力!
戌的惨叫终于冲破喉咙,那声音凄厉得如同被撕开喉咙的野兽!他全身的骨骼,在陈烨那无法抗拒的、如同法则般的巨力牵引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密集如爆豆般的“噼啪!咔嚓!嘎嘣!”连响!
他的脊椎如同被拧转的麻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断裂声;肋骨一根根扭曲、错位、甚至刺入内脏;四肢关节以完全违反人体结构的方向反向旋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整个人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从一个精悍的战士,被硬生生扭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极度扭曲的怪异肉团!
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不可能的、噩梦般的姿态:头朝着后背的方向,四肢反向蜷曲纠缠,脊柱像被折断的树枝般凸起变形。生命的光芒在他因剧痛而暴突的眼球中迅速熄灭,最终只剩下空洞和凝固的绝望。
“噗通。”
那具已经完全不成人形的、软绵绵的“东西”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激起一小片尘埃。戌的生命气息,连同他所有的惊骇、愤怒和不甘,彻底消散。
死寂。
陈烨这才慢条斯理地、仿佛只是掸去手上灰尘般,缓缓地弯下腰。他甚至没有多看地上那团扭曲的“东西”一眼,只是平静地收回了那只刚刚制造了极致恐怖的手掌。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碾死的不是一个人,而仅仅是一只碍眼的虫子。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重新投向唯一还站着的江衡,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底发寒的“温和”笑意。
“好了,” 陈烨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点轻松,“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到戌那扭曲变形的尸体旁,然后,在江衡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竟然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坐在了那具刚刚被他亲手扭成麻花的尸体上!尸体因承受重量而发出令人作呕的、骨骼碎片摩擦内脏的微弱“噗叽”声。陈烨却浑不在意,仿佛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软垫。
他甚至悠闲地用双手撑住了自己的腮帮子,歪着头,用那双看似无辜、实则深不见底的黑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脸色煞白、剧烈喘息的江衡。
他抬起一根手指,随意地、像指点一件物品般,指了指自己身下戌那惨不忍睹的尸体。
“看到了吗?” 陈烨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味道,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江衡的心口,“你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微微前倾身体,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如同深渊凝视般的压迫感,声音也陡然转寒,如同刮骨的钢刀:“你会和他一样的下场。”
他顿了顿,身体向后微仰,重新靠在戌的尸体上,语气又带上了一丝玩味,却更显残酷:“甚至……更惨。”
陈烨的目光牢牢锁定江衡,仿佛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慢悠悠地补充道:“想清楚再回答我。”
他嘴角再次勾起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仿佛在宣布一个令人愉悦的消息:“毕竟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江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他看着坐在尸体上、姿态悠闲却如同恶魔降世的陈烨,看着戌那扭曲到无法辨认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