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顾府。
夜深人静,书房里依旧亮着灯。
桓清涟坐在桌前,正处理着从姑苏传来的家族事务。
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回去了。
自从上次被顾渊敲打之后,她便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和自作聪明。
她将桓家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族中信得过的长老,自己则留在了临安,专心为顾渊办事。
她要用行动证明,她桓清涟,以及整个桓家,对顾渊而言,是有用,且不可替代的。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窗沿。
桓清涟取下信鸽脚上的竹筒,展开里面的字条。
看完字条上的内容,她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铁掌帮……终于露头了。”
她将字条,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裘千仞老奸巨猾,一直封山不出,让她无从下手。
她只能派出大量人手,在铁掌峰周围潜伏,同时不计成本地,往铁掌帮内部安插人手,等待时机。
如今,时机终于来了。
这次针对铁掌帮长老的伏击,便是她一手策划的。
从情报收集,到人员调配,再到行动方案,每一个环节,她都亲自把关,力求万无一失。
事实证明,她的能力,没有让她失望。
现在,铁掌帮的内部情况,已经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下一步,就是等顾渊回来,然后,将整个铁掌帮,连根拔起,作为献给他的……一份礼物。
想到这里,桓清涟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个懒腰,露出成熟妇人那惊心动魄的曲线。
处理完这些俗事,她忽然觉得有些空闲。
顾渊不在,府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她想了想,起身走出了书房,向着后院桓玉的房间走去。
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女,是她唯一能说些体己话的人了。
……
夜色如水,月光皎洁。
顾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家村外。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向着临安城的方向掠去。
与周桐论武的这半个多月,他收获巨大,不仅对枪道的理解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连带着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愈发凝练、圆融。
那层阻碍他创造独属枪法的窗户纸,虽然还未完全捅破,但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他知道,这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将他所有感悟,彻底引爆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或许就在那铁掌峰上。
回到顾府时,已是三更时分。
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顾渊想起周桐所托,要照顾周家村百年。
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亲力亲为。
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桓家去办。
以桓家如今的财力和势力,在周家村附近,置办些产业,安排些人手,庇护一个村庄百年,轻而易举。
他想了想,便转身向着桓玉的住处走去。
这种小事,交给她去安排就行。
一路上,他的心神,依旧沉浸在枪法的推演之中。
当他来到桓玉所住的那个独立小院时,脚步,却微微一顿。
他听到了院内,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以及两个女人的嬉笑交谈声。
是桓清涟和桓玉。
她们,在沐浴?
顾渊的眉头一挑。
他本想直接转身离开,但鬼使神差地,脚步却停在原地。
院墙,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院内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知之中。
一个巨大的木桶,摆在院子中央,热气氤氲。
两个身影,正在桶中嬉戏。
桓清涟,年近四十,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
她的肌肤,依旧紧致白皙,在月光和水汽的映衬下,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成熟妇人那丰腴饱满的身段,如同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桓玉,则像是含苞待放的青莲。
虽然身形不如家主那般火爆,但胜在年轻,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纤细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无一不恰到好处。
两人一熟一青,各有千秋,构成了一幅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家主,您说,公子这次回来,会不会……会不会再召见奴婢?”桓玉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桓清涟闻言,轻笑一声,伸出玉指,在桓玉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这小妮子,又春心荡漾了是吗?”
她靠在桶壁上,姿态慵懒,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哪有……”桓玉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还说没有?”
桓清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过来人的了然,“喜欢公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世上,有哪个女子,能抵挡住他那样的男人?”
“只是,你也要明白。公子身边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
桓清涟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那位瑞国公主,身份尊贵,圣眷正浓。桃花岛的黄蓉,古灵精怪,背景深厚。还有那个无影门的聂媚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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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在她们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光凭一时的恩宠,可不够。”
桓玉闻言,脸上的红晕,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黯然。
“那……奴婢该怎么办?”
“怎么办?”
桓清涟笑了笑,“很简单,你要让他觉得,你是有用的,是无可替代的。”
“就像我一样。”
她这句话,说得极有自信。
“你是他的剑鞘,为他打理一切俗务,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地追求武道。这一点,是那些公主、妖女,都比不上的。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一点,做到极致。”
桓玉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家主,奴婢明白了。”
她看着桓清涟,忽然好奇地问道:
“家主,您……您对公子,是不是也……”
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桓清涟的动作,微微一僵。
她没想到,桓玉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把年纪,儿子都快跟你一样大了,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我只是……崇拜强者罢了。”
“我桓家,能在短短一年之内,从一个二流世家,一跃成为连皇室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靠的是谁?是他。”
“我桓清涟,能站在这里,对天下大势指点江山,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对我毕恭毕敬,靠的又是谁?也是他。”
“他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我们这些人,都只是依附于他的藤蔓。他越高,我们才能爬得越高。我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整个桓家。”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洞悉世事的清醒和理智。
院外,顾渊静静地听着。
他看着那个在水雾中,坦然剖析自己内心的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一直以为,桓清涟对他,只是单纯的投资和利用。
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中,还藏着如此深刻的崇拜,和如此清醒的自我认知。
她不是藤蔓。
而是一只懂得如何与虎共舞的狐狸。
聪明,且危险。
顾渊没有再听下去,他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他决定,先回自己的院子,将脑海中的枪法感悟,梳理一遍。
至于周家村的事,明天再找桓玉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