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爸爸同意了韩父的提议，转头对着韩枫和王浩说道：“走吧，跟我们一起去消消食。”
小区路灯在夜雾中晕开柔和的光圈。四个男人沿着绿化带慢行，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韩父和王爸爸走在前面，两个年轻人稍落后半步。
"还记得他俩小学打架那次吗？"韩父笑着指指身后，"为抢个塑料机器人，王浩把韩枫推沙坑里了。"
王爸爸哼笑："结果你家小子爬出来第一件事不是哭，是先把机器人捡回来擦干净。"
"那会儿就显得他俩不服输的性格了。"韩父摇头，"现在倒好，都进了部队。"
两位父亲相视而笑，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格外明显。韩枫和王浩在后面听得耳根发热，那些童年糗事被翻出来，比面对怪物还让人头皮发麻。
路灯将影子拉长又缩短。韩父渐渐放慢脚步，与王爸爸并肩："老王啊，有时候觉得孩子长大就是一眨眼的事。"
王爸爸点头："可不是。昨天还缠着要买玩具枪，今天已经......"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韩父顺势接话："已经能扛起比玩具枪重得多的东西了。"
气氛微妙地沉寂了一瞬。蝉鸣声突然变得清晰，远处有车辆驶过减速带的闷响。
"老韩，"王爸爸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韩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老友。路灯从他头顶洒下，在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孩子们走的路......和我们当年不太一样。"韩父的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入平静水面，"有些事，不是我们这辈人能插手的了。"
王爸爸的眉头慢慢皱起："什么意思？"
"意思是......"韩父深吸一口气，"他们面对的世界，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也更危险。"
王浩下意识站直身体，韩枫则默默握紧了拳。最艰难的部分要来了。
"危险？"王爸爸的目光扫过两个年轻人，"他们不是在部队里吗？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韩父抬手打断他："具体细节我不能说。但可以告诉你的是——"他郑重地按住老友肩膀，"他们做的事，是为了保护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继续过平淡日子。"
夜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王爸爸的视线在王浩身上停留良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我早该猜到的。"他苦笑，"小浩这次回来，眼神都不一样了。而且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和你当你退伍回来的时候有点相似。"
王浩抬头道："爸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我和你妈都知道。"王爸爸摸出烟盒，又塞回去，"她说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都是我们儿子。"
韩枫感到鼻子发酸。他想起自己父母得知真相时的反应——没有惊恐，只有深深的担忧和隐忍的支持。
"老王，"韩父轻声说，"有些人生来就要背负更多。我们能做的......就是别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王爸爸突然一拳捶在韩父胸口："少来这套！看样子你早就知道其中的关系，是不是又要说是机密..."
韩父握住老友的拳头，默认地笑了笑。
“老王。”韩父开口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嗯？”王父回道。
“你知道我之前当兵的时候是在什么部队吗？那支部队直接归一号负责，主要对抗的是一些超自然的力量，而且没有任何的番号，甚至在军区都查不到它的存在。”韩父淡淡说道，“而现在，两个孩子就在我之前那支部队。”
夜风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王爸爸的目光在韩枫掌心那团柔和白光与老友严肃的面容间来回移动，脸上的皱纹被惊愕拉扯得更加深刻。
"超自然部队...一号直接指挥..."他喃喃重复着，像是要消化这些超出认知的信息，"老韩，你当年那些'特殊任务'，难道就是..."
韩父沉重地点头："所以我腿上那道疤，不是训练事故，是在滇南边境对付某个...东西时留下的。"
王爸爸猛地抽了口烟，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他看向儿子，王浩下意识挺直腰板——那是多年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
"所以你们现在..."王爸爸的声音有些发颤，"也要面对那些...东西？"
韩枫掌心的白光缓缓流转，凝聚成一颗星辰的形态："不止是蓝星上的威胁。"他轻声道，"还有一些...来自外面的存在。"
王爸爸手中的烟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他愣愣地看着那团违反物理常识的光球，突然伸手想去触碰，又在半途缩回。
"这不是魔术......"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声音干涩，"是真正的...超能力？"
"是修炼出来的力量。"韩枫纠正道，光球在他掌心分裂成无数光点，又如星河般汇聚，"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力，但更接近科学解释的能量运用。"
王浩适时补充："爸，还记得我小时候总做的那个噩梦吗？被黑影追的那个。"见父亲点头，他继续道，"那不是梦，是我天生对暗能量的敏感。后来是枫哥帮我控制了这种能力。"
漫长的沉默。王爸爸弯腰捡起熄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这个简单的动作他做了三次才成功。
"危险程度呢？"他突然问，声音异常平静。
韩枫与王浩对视一眼，后者深吸一口气："比常规特种部队高十倍不止。我们面对的不是人类敌人，而是...各种超自然存在，甚至外星生物。"
王爸爸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白。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爆发，只是缓缓坐到长椅上，双手捂住了脸。
"老王..."韩父担忧地按住老友肩膀。
"让我静一下。"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间漏出。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衬得夜色更加沉寂。韩枫收起星辰之力，和王浩并肩站在一旁，像两个等待审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