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四合院里的镇宅之宝 >  第2章 没什么变化的95号院

这三年里,95 号院的青砖灰瓦间,日子就像院中央那口老井里的水,

平静得没什么波澜,却藏着各家各户的细碎光景。

早几年就退休的易中海,日子过得越发悠闲。

每月十五号,他准得去厂里领那笔数额不算低的退休金,回来时裤兜里揣着崭新的票子,

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不少,嘴角还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每天天刚蒙蒙亮,院儿里还静悄悄的,他已经穿好那件半旧的中山装,

袖口挽得整整齐齐,慢悠悠地绕着院中央的水龙头转上两圈。

那水龙头不知用了多少年,金属表面泛着层旧旧的包浆,易中海总拿块洗得发白的抹布,

仔细擦净台面上的水渍 —— 哪怕那水渍刚滴上没两分钟,他也得擦得锃亮才甘心。

他早没了管事的头衔,可院里的琐事从来落不下他:

谁家煤球快不够了,他路过时准会多问一句 “用不用搭把手搬两筐?”;

谁家孩子在胡同里闹了矛盾,他也会拉着孩子的手,

耐心劝两句 “都是院儿里的街坊,别为这点小事置气”。

去年刚退休的刘海中,跟易中海比起来,可差远了 ——

对院里的事不上心,倒多了些闲散劲儿。

以前他一门心思想当官,走到哪儿都端着架子,在厂里说话办事,

透着股小心翼翼的讨好,还总故意绷着脸装威严。

可退休后没了那股往上走的劲头,他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往日的架子也散得没影儿了。

每天吃过早饭,他揣着个袖筒,缩着脖子在院子里、胡同里瞎溜达,

遇到相熟的老街坊,就站在路边聊上半天。

话题无非是 “谁谁家的孩子有消息没”

“听说老马家的孩子住上筒子楼了”,

再也不提当年在厂里的那些 “雄心壮志”。

前几天遇上易中海,易中海逗他 “刘组长,今儿没去厂里‘指导工作’啊?”,

他脸一红,挠着头笑 “嗨!都退休的人了,提那干啥,现在这样遛遛弯儿挺好!”

何雨柱还在轧钢厂当厨子,每天早上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工具箱出门,

晚上下班又准时回来,日子过得规律又忙碌,脸上总带着股子麻利劲儿。

以前院里的聋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他天天惦记着老太太的饮食起居,

从厂里带些肉啊、新鲜菜啊,准得先给老太太送过去,有空就往老太太屋里钻,

陪她唠唠嗑,哪怕老太太听不清,他也说得热热闹闹。

如今没了聋老太太要惦记,他把更多心思放在了院里的两个寡妇身上。

一个是薛小凤,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每天上班、做饭、看孩子,

遇上何雨柱,也只是客气地点头 “柱子,下班啦?棒梗没给你添麻烦吧?”

另一个就是他心有亏欠的娄晓娥 —— 当年许大茂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如今看着娄晓娥一个人拉扯孩子,白天得洗衣做饭,晚上还得给孩子缝衣裳,

日子不算轻松,他更是时常想着能帮衬一把。

有时从厂里带些肉、菜回来,他就用报纸裹着,悄悄往娄晓娥家送,

放下东西就走,生怕给娄晓娥添麻烦。

娄晓娥要给钱,他就摆手 “别介别介,厂里分的,多着呢!”,

临走还得念叨一句 “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有事儿您尽管言语!”

自打许大茂没了,许伍德老两口以前答应给的生活费,就再也没影了,

老两口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没露过面。

娄晓娥去找过几次,每次都扑空,邻居说 “好几天没见着他俩了,估摸着是回乡下了”。

其实娄晓娥找他们也只是做做样子 —— 有何雨柱帮衬,还有自己攒的些钱,

她们母子俩不缺吃不缺穿,更不缺钱花,就是心里堵得慌,觉得许家太不地道。

现年五十三岁的闫埠贵,离退休也不远了,他那份小学教员的工作,

如今也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学校里的活儿不算重,可他总想着多歇两天 —— 一来是年纪大了,

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站久了就腰疼;

二来也是想多在家盘算盘算家里的开销,每天拿着个小本儿,

把柴米油盐的账记得清清楚楚。

虽说工作上有些懈怠,可每月还能拿到以前一半的工资,靠着这笔钱,

再加上小闺女的工资,还有老大闫解成每月给的五块钱养老金,

也勉强能养活着他们老两口。

可最近,闫埠贵心里却有了个不小的心思 —— 他想买台电视机。

为啥?还不是因为对门东厢房刘家那台电视机!

刘家本来人口就多,再加上薛小凤家的几个孩子,于丽和娄晓娥的孩子,

每天放学就跟撒丫子似的往刘家跑,就为了看电视。

一屋子人围着那台黑白电视机,屏幕小得可怜,可里面有人唱歌、有人演戏,热闹得很。

那间东厢房每到晚上就挤得满满当当的,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闫埠贵就算想厚着脸皮去瞅两眼,也挤不进去,只能在门口站会儿,听里面的笑声,

心里跟猴儿吃大蒜似的 —— 不是滋味。

这买电视的念头不是刚冒出来的,他已经想了好几年了,

平日里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省吃俭用抠搜出来的钱,也差不多够买了。

所以今年开春以来,他越琢磨心里越痒痒,吃饭的时候想,睡觉前也想:

要是自家也有台电视机,晚上吃完饭,他跟老伴儿坐在屋里,

舒舒服服地看电视,多惬意啊!

而且院里除了刘家,别人家可还没有电视机呢,要是他先买了,那多有面子!

街坊邻居说不定还会来家里看电视,到时候他闫埠贵在院里的面子可就足了,

谁不得高看他两眼?

可一想到买电视机要花不少钱,闫埠贵又犯了难。

他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钱,家里的灯只要不是必要,绝不肯多开一盏,

晚上天一黑,能摸黑就摸黑;买菜总挑最便宜的季节菜,还得跟菜贩子讨价还价半天,

“师傅,再便宜两分呗,下次还来您这儿买!”;

衣服更是穿了一年又一年,缝缝补补接着穿,老伴儿想给他做件新的,

他都拦着 “别瞎花钱,这件还能穿!”。

要拿出一大笔钱买电视机,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心里跟揣了个秤砣似的,七上八下的。

此时的轧钢厂,也经历了几年的大变动,

李怀德如今身兼革委会主任与厂长两职,牢牢把握住了大权。

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既要抓思想工作,又要梳理生产秩序 ——

车间里的老旧轧机时常停转,他就亲自去车间盯着,跟老技工一起琢磨怎么修。

革委会办公室的窗户常开着,路过就能听见李怀德部署 “抓革命、促生产” 的声音,

嗓门又大又亮,偶尔还会传来他批评消极怠工的严厉语气:“你丫怎么回事?

让你盯着机器,你倒好,躲在背旮旯儿抽烟!这活儿还想不想干了?”

何雨柱每次去后厨拉煤,总能看见原厂长杨伟华低着头扫厂区小路,

手里的扫帚挥得有气无力,头发也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