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盗墓之我和我哥搞反差 >  第179章 蝴蝶效应

古潼京最深处。

一汪碧水清幽幽的位于一个白壁洞穴的中央。

洞穴墙壁上绕着一圈点燃的长明灯,忽地,一阵波澜扰乱了室内的平静,烛火微颤。

在灯火通明的室内,平静的水面冒出连续的气泡。

哗啦一声,无邪抹开脸上的水,往后捞了一把头发,将拎着的乌衯举到自己肩头坐着。

两人狼狈的上岸,乌衯冷着脸给自己拧干衣服上的大半水分。

“真是够邪门的。”

乌衯呼出一口气,将湿哒哒的头发同样拎到半干后随意扎了起来。

“五五,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无邪绕着洞穴走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别的机关后来到乌衯旁边,他探头往水面看,脑子里闪过之前的记忆。

“五五,你不觉得这里和墨脱那个圣池很像吗?”

“何止,这里的布局和墨脱山里青铜门内的布局也很像,区别就是少了这些环绕的油灯。”

乌衯凑近油灯看了下,这盏灯的造型是一个鹿首,正用它的鹿角撑着灯盏。

灯盏散发着清浅的幽香,乌衯对着火光吹了口气,抬起手将被水浸湿的纱布捏紧,往灯盏里加了滴自己稀释过后的血液。

下一秒,烛火猛的炸了一下。

灯盏散发着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乌衯捂着鼻子快速后退,顺带拦住了想上去查看的无邪。

“别去,这灯不干净。”

记忆闪回,定格在她去汪家禁地时经过的长廊。

那边的灯盏末尾是玄武和麒麟样式。

乌衯看着无邪,想都没想直接把他的衣袖往上拉,露出他有力的臂膀,左转右摇的看了后,声音才松懈下来。

“无邪,我会带你出去的!”

“……”

无邪看了眼乌衯,拍了拍她的头,肯定道,“那我看好你哦!”

“……敷衍。”

乌衯垂着眼睫,看着无邪只有左手腕上的一道疤,有些纠结的抿嘴。

怎么就还是留疤了呢?

看出来乌衯的纠结,无邪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呆瓜,一道伤疤而已,往后慢慢就代谢掉了,这么在意做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又不讲究美丑。”

“……”

乌衯没应声,直直的看了眼水底后又看着无邪,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他的兜里。

“把药喝了。”

手下意识伸进口袋,无邪手指拂过冰凉的试剂管,“五五,这是做什么的?”

“先喝吧,喝完就知道了。”

乌衯眼睛认真的望着无邪,带着清澈见底的情感和信任。

看着手里拿出来的一白一蓝,无邪喉结滚动,最后眼睛斜看了乌衯一眼后,昂头就把两管试剂喝了下去。

热。

无邪的第一反应是很热。

再接着就是感觉浑身在发烫,像刚涨开的沸水一样,烫的烦躁。

但被费洛蒙污染的身体逐渐变得轻松,无邪能感觉时不时就要咳得撕心裂肺的肺部也清爽了很多。

但两股药剂在无邪体内横冲直撞,还有没过期的麒麟竭也还在。

藏海花的药效很强,无邪又把它和玄武血脉兑在一起喝了下去。

没个两三天,无邪是醒不过来的。

当然,也和无邪吸食了太多费洛蒙有关。

所以无邪没力气支撑自己清醒,意识仿佛遨游在外,安静无力的看着乌衯抱着他软塌塌的身体放在地上。

并且乌衯还贴心的放了个抱枕给他靠着。

“无邪,不要再承担不该承受的了。”

就让我这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让那些轨迹微微偏移。

只要偏移一点点,或许大家都会安然无恙,哪有普通人在他们这种异类面前挡着风雪的道理。

乌衯垂眸拂过无邪腕上凸起来的疤痕,自顾自道。

“你做的够多了,也不欠任何人,他们贪婪造成的恶果,不该让你一个人吞。我会叫人来接你的,好好休息一下吧。”

乌衯再次从单机系统空间拿出一床印着呆萌小黄鸡的毯子和两条毛巾,还夹杂着一盒压缩饼干和两三瓶水放在无邪旁边。

动作轻轻的给无邪擦干水汽后,她在边上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跳入水里。

洞穴的温度维持在正常水平,一直都是26度的体感,地板和墨脱青铜门里的很像,都是触之即温的暖玉。

乌衯往下潜了几米,墨发飘摇在水里,身上衣服飘逸,像不谙世事的精怪。

她下意识张嘴吐出一连串泡泡玩。

在碎裂的泡泡里,乌衯看见中部水层中有白色长条翻涌。

灯光透过水面照在那波光粼粼的蛇身上,焕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是细碎水波也盖不住的漂亮。

乌衯游过去拍了拍大白,丢了一个染血的袋子到蛇吻部。

大白蛇先是开心的翻转了一下,随着血味儿散开,它眼瞳一竖,一个猛扎,就朝最深处游去。

乌衯被大白带着,远离了洞穴。

岸上的无邪微蹙着眉,但身体被迫进入自主修复,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没人会知道,无邪在古潼京的最深处。

乌衯单手环着大白,垂眸看向空出来的手,那拿着刚刚从无邪身上顺走的遥控器,她皱眉笑了笑。

本来还想按照无邪的计划进行下去,但冥冥之中,乌衯总觉得汪家出现的藏海花,古潼京出现的假青铜门内部。

这些都不太对劲。

要是无邪再深入他的计划,说不定梦里的事情就会成真。

那片雪白染上鲜红,乌衯不能接受。

但乌衯也知道,无邪的计划怕是少了他也不会改变什么。

就像自己拿走的遥控器,不拘泥于谁拿着,但最后的结局就是遥控器一定会被按下。

只是乌衯感觉,这一切说不定自己能改变。

不管看在什么份上,无论要怎么样的代价,终归要试试的。

就算是只看在那件外套的份儿上。

……

“苏万?醒醒……苏万?”

“黑瞎子?醒醒啊,你们俩……”

梁湾喘着气,拍了拍黑瞎子的手后又回头掐了掐苏万的脸。

看着毫无反应的二人,她有些绝望。

他们被炸弹的气波荡飞,再次醒来就是到了这处崖底。

四周都是陡峭的悬崖,谷底湿哒哒的,还有一股不可言说的腥臭味道。

梁湾见二人始终没醒,有些难受,抬手理了理乱糟的头发和衣裳,她重新躺在苏万旁边。

算了,就算死,她梁湾也要做最美的那个。

就在梁湾闭目等死时,苏万微弱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惊喜。

“我天,我…我还活着呢?我以为都要下去陪我爷奶了。”

“可算醒了,先别乱动,等我缓一缓看看你有没有伤到骨头。”

梁湾声音很轻的嘱咐苏万,苏万一听,眼睛立马攀上一层热意,“梁湾姐,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吓死我了。”

“臭小鬼,省点力气。”

梁湾微微摇头,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你们俩真有活力,小老板,钱还给吗?”

黑瞎子平静的声音从二人身侧传来,带着一种很难以置信和冷静。

“高人,你知道鸭梨和好哥去哪了吗?”

苏万扭头看向黑瞎子,这一看,让他嘴角抽了抽。

“高人,你墨镜腿离家出走了一个。”

“哦,不要在意。”

黑瞎子扭头和苏万一个方向这才发现,墨镜的另外一条腿也走了。

“钱还付吗?”

“……”

这高人对钱好执着,苏万沉默片刻后点头,“我付,但要陪我们找鸭梨和好哥,生要见人……”

“这可有点难办,但我能和你保证的就是他俩一定会活着。”

至于怎么活,这不好说。

黑瞎子内心叨咕,也不知道无邪那块怎么样了,五五分应该不能搞什么太大的意外吧?

闻言,苏万和梁湾都沉默了,半晌没回话。

没得到苏万捧哏的黑瞎子微微直起头一看,见二人一个塞一个的颓丧,深深叹了口气,故作伤感道。

“诶,小孩,刚刚那么刺激,有没有想好你的遗言是什么啊?”

“遗言?”

苏万闭上眼想了想,声音有些哽咽无奈,“想和我妈说对不起,是我调皮了,不过士为知己者死,我不后悔。”

“你还挺有文化。”

黑瞎子逗乐一句,苏万带着笑也快速回答,“好哥经常说,他语文好,念叨多了也就会背了。”

“杨好?那小子看起来可不像个读书的料。”

黑瞎子慢悠悠的回问,动作自然的把手放在腹部交叠,整一个安详的模样。

黎簇那不要命架势属实是吓到人和鬼了。

那老是趁人之危冒泡出来调戏自己的鬼姐姐现在都不做声了,总不能是给她物理超度了吧!?

“是啊,好哥之前确实不是读书的料。

但后面遇见他师父了嘛,就是今天那个看起来娇俏可爱的小女生……”

苏万声音说出小女生三个字后迟疑了一下。

也就是在黑暗里他眼神不好,看不见旁边梁湾不敢作声的表情和黑瞎子兴趣盎然的挑眉。

有意思,五五分那张脸真是具有欺骗性,加上张家人特性更是如鱼得水。

“反正就是那个五五姐给好哥揪回来的,好哥前后反差不是一般的大,我俩都约好考什么大学了,但不想落下鸭梨。”

苏万举起手掌放在自己眼前,有一缕光从上方柔和的落下来。

苏万有些贪恋这抹明亮。

“他们会没事的吧……”

“嗯,会的。”

黑瞎子回道,整个人脑海不受控制的东想西想,也没注意苏万和梁湾后边再聊什么。

等回过神来,就听苏万问。

“高人,你家里人会担心吗?”

“我家早没……”黑瞎子开口就想说家里没人了,但想到那本夹着三张薄纸的户口本,他犹豫了下道。

“会啊,会很担心。”

“哦,我也是,这次出来这么久,我妈应该可能大概会着急。”

苏万学着黑瞎子将手放在自己腹部,并且往黑瞎子那里靠了靠,他感觉有点冷,“高人,不介意挤一挤吧?”

“……你都挤了才问吗?”

黑瞎子无语,但也没躲开。

一大一小就这样安详的躺在泥土混着岩石的地面上,也不嫌硌得慌。

梁湾喘匀气起身一看,两眼一黑,这俩男的一副随时准备升天的样子是在做什么?搞笑吗在?

“你们还打算活吗?”

梁湾有气无力,她现在感觉心比身体更累,有点想念黎簇还有杨好了。

“嗯,死了也行,当然活着更好。”

黑瞎子无所谓道,整个人摆的很,一点都没有生命放在眼里的感觉。

他的一句话,duang的一下让梁湾的职业病被激发了。

作为医生,首先讨厌医闹,其次讨厌不配合的病人,刚好黑瞎子两样都占了,她要是不给黑瞎子治治。

等出去,那个粉色少爷指不定还要做什么。

梁湾叹气,慢慢的靠近苏万,按按他的胳膊、腿,又按了腹部,检查了脑袋。

没问题后又去看了黑瞎子,这位爷伤的重,是爆炸时挡在她和苏万身前造成的,梁湾看着黑瞎子背后被烧焦的大片皮肤,还有被岩石划破的伤口。

有些歉意的抿了抿嘴,再给黑瞎子把脱臼的胳膊按回去时,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黑瞎子挑眉哼笑了一下,吊儿郎的声音微微虚弱,但带着飒意。

“没事儿,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靠谱!!”

旁边苏万闻言竖起一个大拇哥,“高人,出去重重有赏!!”

“得咧!”

黑瞎子扯嘴笑了下,挡住梁湾要扯衣服给他包扎的动作,“穿着吧,待会有你冷的。

随后他坐起身,抬眼朝黑暗处看去。

那边道一闪而过的白色长条,在三秒后,留下来了一个包裹。

黑瞎子挑眉走过去拿起盒子,里面装着压缩饼干和两三瓶水,最主要的是那张透着墨痕的纸。

接着悬崖上方落下来的天光,黑瞎子漫不经心的打开纸条。

心里还在想着五五分在玩什么神秘呢,就被内容一惊,他飞快皱眉,颇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阅读。

但在看见一天后去接无邪的字眼时,他还是沉默了。

这和无邪原本的计划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吧?

还有消息说的汪家最深的那个人,如果不出所料,应该也是折五五分手里了。

毕竟古潼京又是无邪又是乌衯。

邪上加邪的玄学可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加上五五分做事没有章法,脸还有欺骗性,栽了也不奇怪。

黑瞎子把纸捏在掌心,环手靠着墙,整个人在思考。

到底是什么让五五突然急躁起来?

之前不也是配合着无邪把计划完善后,循序渐进吗?现在倒是……

看来这汪家秘密还得深挖。

黑瞎子摸了摸怀里,手指灵活的掏出一副墨镜抖了抖,见没有缺胳膊断腿后,他把脸上坏掉的换了下来。

“走吧,送你们出去。”

“那鸭梨和好哥……”

苏万有些犹豫的和梁湾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走。

“你们现在留下来,就是明晃晃告诉针对无邪的人说,有两个软肋在这里,放心,他俩没事的,我发誓,有事我给你退全款!”

黑瞎子自觉自己发了个毒誓,特别毒的那种。

但苏万和梁湾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出去再说,人多力量大,大不了花钱请人再来找一圈,有啥带啥都得把人带回北京。

……

北京

霍绣绣戴着一个棒球帽,站在一个巷子的下水道前。

听着越靠越近的打斗声,她耸肩深呼一口气看,将一个黑银色的印章投入了漆黑的排水口里。

她侧耳听了听,眼神和一对蛇瞳对上。

确定听见一声轻微的哗哒声后,霍绣绣招手,在胖子和康巴洛族护卫队员的掩护下快步离开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