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着声音一度变得哽咽起来。
想起自家老主公浑身是血等回来,死了那么多极具威望的老前辈。
他们这些后辈心生愧疚。
对他们的死也是极为难过。
看着对方如此难过。
二人也心生不忍。
“放心吧雪域银银狼一族的付出我们都有看到,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夏安出言宽慰着他。
“我虽然不能保证将你们的主公治好,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拼尽全力,所以你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你们活着,你们的族人才会有生还的机会。”
叶初不想去承诺那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毕竟他现在没有见过雪域银狼一族主公的伤势。
一切结果都要在他看过以后才能做决断。
但又不想让眼前的人没有希望。
所以他才说了这些话给他打气。
不管作用大不大,他都希望能够稍稍安抚一下此刻对方的心灵。
“我们少主说的对,您真的拥有一颗赤诚之心。”
那人听完这些话后抬眼的一瞬间,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
“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大人了,我们主公的安危就拜托给您了。”
说着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族中还有不少族人尚未安顿下来,我就先告退了。”
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
随后便转身离去。
叶初和夏安目送那道身影离去。
年龄看上去与他们相仿,但肩上却背负着截然不同的重担。
每个人的身上都扛起了不同的责任与使命。
无关年龄,实力,地位。
看着他们心里也很不好受。
只能收拾好心情,准备推门进去。
靠近的时候便听见辰砂与夜翎之间的对话。
有关于雪域银狼一族的遭遇。
让二人颇为震惊。
邪神殿的那些人动作太快,让不少实力强悍的种族没有来得及撤离就遭受到了重创。
趁着各族将精英全部派遣去成都支援时,他们在趁此这个时期进行攻打。
手段真是卑劣。
叶初与夏安双眸对视。
都看出了对方心里的不安。
“难怪在开启治愈之术的时候,我发觉受伤的人数不对,明明在神殿时已经死伤了那么多人。”
“可数量依旧庞大,你说会不会各族之间也有不少像雪域银狼一族一样遭受到了袭击,最后拼了命的逃到了这里?”
夏安也想到了这一层。
“我们先看一下雪域银狼主公的伤势,随后我便发号施令,向各族去打探一下。”
叶初赞同点头。
而后推开门进去。
“就算你要报仇,也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你的族人还需要你的带领,你难道要以这样的面貌去迎战敌人吗?”
叶初进门的那一刻就打破了他们主仆悲痛的氛围。
二人进来的那一刻,辰砂和夜翎都惊讶了一瞬。
他们二人是怎么进来的?竟然没有展露半分气息。
而且之前不是说神官大人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吗?
夜翎才是最懵的那一个。
因为有关夏安的消息可是他新鲜出炉问来的。
这怎么过了两个时辰不到,他们的神官大人就醒过来了。
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还有叶初,他几个时辰以前还着人去请对方过来帮自家老主公看一看伤势。
可在半路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谈及说叶初前去营救精灵一族,并不在医药谷内。
所以他们的人也只得无功而返。
这才过了多久,人就水灵灵的回来了。
于是他问出了心底的疑虑。
“叶初大人您不是去精灵一族了吗?”
叶初对于他能知道自己的行踪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这医药谷就这么大。
消息传播的速度肯定快。
若是你在这边摔倒掉颗牙,不出两个时辰,整个谷中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我刚回来。”
“哦哦……”夜翎也不敢再多问。
叶初转头看向了辰砂。
见对方满眼写着仇恨。
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克制你心底的恨,不要让它成为邪气的养料,你的父亲,你的族人都在等着你振作起来。”
“还有千千,她已经醒了。”叶初知道说什么话最能够让辰砂触动。
果然对方在听到千千的名字时,心头有一抹柔软。
神色恢复了些许。
“她……她现在怎么样?”在问出这句话时,辰砂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沙哑。
多日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导致他身上的伤势恢复速度也很慢。
叶初大步来到他身旁。
“你放心千千没事,现在被她的侍卫照顾的很好。”
听到对方没事,辰砂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告诉我。”
叶初没有说话,视线却落在了榻上的漠北身上。
“你父亲看上去很硬朗嘛,这面相不错,很有威严,一看就是一方霸主的模样。”
毫不吝啬的夸奖漠北的面容。
夏安听了直摇头
而后就看到他将自己的异能注入漠北的眉心处。
这股力量游走在漠北身体的各个穴位和经络。
将他的全身都检查了一遍。
随着力量感知回来的消息。
叶初的眉头紧锁。
这老主公的伤势难怪不见好。
周身各大要穴全部堵塞,筋骨断裂,肋骨也断了三根。
内脏遭受到严重的轰击已经破裂。
而最为严重的则是胸口处的那一箭所带来的致命伤势。
伤口的周围隐隐泛着黑红色的气体。
对于这一团东西叶初再熟悉不过。
整个人也也难得神色凝重起来。
“是邪气。”
“什么?”夜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然而在得知是你的消息,他有些接受不了。
辰砂也惊到说不出话。
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伤的很重,但却从未知晓,竟是因为邪气的缘故。
“你是说真的?”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
他不是不相信叶初的实力,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嗯。”叶初淡淡的回答他。
得到确切答案以后,辰砂的腿一软心口堵的上不来气。
“难怪父亲一直不醒……之前来检查的医师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箭矢上的邪气很淡,我想应该是对手布下的陷阱,即使让你的父亲存活下来,但也会在久而久之的病痛复发时变成会蚕食你们族人的罪人。”
“而后让你们陷入痛苦之中,不得不看着自己的族人相残,最后被迫做出选择。”
看着漠北身上的伤势,叶初可太熟悉,这是出自于谁手了。
有了他的解释辰砂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一连几日的珍惜药材喂下父亲仍然不见好,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个局。”
他甚至不敢想有朝一日该怎样面对被邪气控制的父亲。
这样想着不禁双眸泛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躺在那里的是父亲,这叫他如何不触动伤情。
死死拉住漠北的手心底也在期盼会不会有奇迹降临。
夏安走到叶初身边,二人用眼神做着交流。
随后叶初拍了拍辰砂的肩膀。
“让我来试试吧,左右都是为了一线生机。”
听了他的话,辰砂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真能救我父亲?”
“我会尽力一试,但……我不能保证结果。”
辰砂的心又瞬间沉了下去。
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还是夜翎率先想通,走到辰砂身旁蹲下。
“少主为今之计就让叶初大人试一试吧, 试一试总会有一线生机,我们总不能看着老主公他一直深受痛苦。”
夜翎的话点醒了辰砂。
他的神情空洞用仅剩的理智做出选择。
附身施礼。
“那就有劳大人了。”
叶初深深看了他一眼。
而后对他身旁的夜翎说着。
“将你家少主带到一旁去吧。”
“好。”
辰砂被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眼眸紧盯着踏上之人苍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