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早早来到公司,刚坐下就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白小姐又来了,这次带了咖啡和点心。”
“啧,这都第几次了?”
“人家对霍总是真心的吧。”
顾沅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继续批阅文件。这段时间白晴频繁出现在公司,每次都是各种理由——送咖啡、送点心、讨论工作,甚至主动请缨协助一些项目。
敲门声响起,秘书探头进来:“顾总,白小姐想见您。”
“让她进来。”
白晴端着精致的咖啡杯走进来,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沅沅,我特意让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豆,你尝尝。”
顾沅抬头看她,语气平淡:“有事就说。”
“不能没事就来看看你吗?”白晴在沅沅对面坐下,“你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了,我看着都心疼。”
“我很好。”顾沅继续处理文件,“如果没别的事…”
“其实我想问问,关于那个教育资源整合项目,我们公司也有意向参与。”白晴终于说出真正目的。
顾沅放下笔,直视白晴:“你觉得凭什么?”
“我们公司在这方面有经验,而且…”
“而且什么?因为我们认识?”顾沅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白晴,商场上靠的是实力,不是关系。”
白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沅沅,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顾沅重新拿起笔,“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白晴咬了咬唇,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沅沅,你现在回到顾家,过得也不过如此。至少我还能凭自己的本事在外面闯荡。”
顾沅手中的笔再次停顿,她缓缓抬头,眼神冰冷:“是吗?那你倒是回顾家试试。”
白晴脸色瞬间变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顾沅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白晴,“你这些年在外面确实过得不错,但顾家的门槛,你永远跨不过去。”
“顾沅!”
“别叫我名字,我们没那么熟。”顾沅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的宽容。但如果你以为可以利用这种宽容,那就大错特错了。”
白晴握紧拳头:“你别太得意,现在的顾家…”
“现在的顾家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置喙。”顾沅打断她,“门在那里,你可以走了。”
白晴深深看了顾沅一眼,转身离开。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顾沅回到位置上,却发现自己有些心神不宁。这段时间太多事情需要处理,她总感觉有什么被忽略了。
手机响起,是霍子韬的消息:“妈妈,今天学校有活动,我可能会晚点回去。”
顾沅回复:“好,注意安全。”
她放下手机,心里的不安更重了。子韬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话少了很多,而且总是一个人待着。但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分身乏术。
另一边,霍子韬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手机上刚发送的消息。他并没有什么学校活动,而是要去见一个人。
“小朋友,你就是霍子韬?”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走过来。
霍子韬点点头:“你找到了什么?”
“这个…”男人环顾四周,“我们换个地方说。”
两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男人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当年的事情确实有蹊跷。现场的监控录像被人为删除了,但我找到了几张现场照片。”
霍子韬接过照片,手微微颤抖。照片上是一辆严重变形的汽车,还有一些现场的细节图。
“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保险公司的档案。”男人压低声音,“但是小朋友,这些事情不是你这个年龄该管的。”
“我必须知道真相。”霍子韬的声音很坚定,“还有别的线索吗?”
“目前就这些。”男人收回文件夹,“剩下的钱…”
霍子韬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说好的尾款。”
男人接过信封,起身离开。霍子韬独自坐在咖啡厅里,反复看着手机里刚才拍下的照片。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与此同时,顾沅正在公司里召开会议。
“目前我们的教育资源整合项目已经初见成效,”项目经理汇报道,“但也引起了一些同行的不满。”
“什么不满?”
“他们认为我们的策略过于激进,抢夺了他们的市场份额。”
顾沅翻阅着报告:“市场竞争本来就很正常,只要我们的方法合规合法,就没有问题。”
“但是…”项目经理有些犹豫,“网上出现了一些针对我们公司的负面言论。”
顾沅皱眉:“什么言论?”
“说我们仗着顾家的背景,在教育行业搞垄断。”
“荒谬。”顾沅合上报告,“我们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基于市场需求和教育质量的提升。继续按计划执行,不要被这些声音影响。”
会议结束后,顾沅独自留在会议室里。她知道这些负面声音的出现并非偶然,肯定有人在背后推动。但现在她必须专注于公司的发展,不能被这些干扰。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霍景深的电话。
“忙完了?”
“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顾沅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了?”
“我和子韬在楼下等你。”霍景深的声音带着温暖,“该休息了。”
顾沅透过窗户看下去,果然看到霍景深和霍子韬站在公司门口。霍景深手里拿着一束花,霍子韬则背着书包,但表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好,我马上下去。”
顾沅收拾好东西,下楼见到父子两人。
“妈妈!”霍子韬跑过来抱住她,但顾沅明显感觉到他的拥抱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怎么想到来接我?”顾沅接过霍景深递来的花。
“看你最近太累了。”霍景深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我们去吃个饭,然后回家休息。”
三人来到一家安静的餐厅,霍景深点了顾沅喜欢的菜,霍子韬却一直在玩手机。
“子韬,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顾沅温声提醒。
“哦。”霍子韬放下手机,但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