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还好看?

“傅寒峥。”许穗宁撇了撇嘴,“你骗鬼吧。”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又因不忍直视移开视线。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我想洗头。”

一向爱美又洁癖的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形象。

“等回家……”傅寒峥刚开口,看到许穗宁脸垮下来,连忙又改了口。

“好。”

他语气无奈又有些纵容,“我去问问医生,如果可以洗就洗。”

“嗯。”许穗宁面色缓和了些。

她脑袋又没有伤到,洗头肯定不影响,不然她也不会提这个要求。

没多久傅寒峥回来,说是晚上再量次体温,确定没有再发烧就可以洗。

中午。

傅美玲过来了一趟,给两人带了些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又给两人带了王婶做的饭。

把饭盛好,放在桌上。

她看着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腿的两人,她是心疼,又觉得有一点好笑。

“你俩这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腿,两人待在一起,正好凑出一对健全的腿和胳膊,你俩就互相照顾吧。”

“老五,宁宁要是出去,你扶着她的点。”

“宁宁,老五那胳膊包成那样,医生说过不让他乱动,你喂他吃饭。”

说完,她一个劲儿地给傅寒峥使眼色,示意他该装弱就装弱。

她可是费劲心思给他俩提供接触的机会呢!

可傅寒峥完全没有理会到,一味地摇头,“这点伤,不至于。”

“什么叫这点伤,不至于?”

许穗宁蹙起眉尖,看着他,一通耳提面命。

“傅寒峥,你忘了,我那会儿和你说的什么?我让你好好养伤。”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说完,她在傅寒峥还没缓过神时,一把拿走了他的饭盒,拿勺子舀了饭,递到他嘴边。

“张嘴。”

傅寒峥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

但看到许穗宁那严肃的表情,犹豫都不带一丝犹豫地丢掉了脸面,默默张开了嘴。

“好吃吗?”许穗宁好奇问。

傅寒峥嗯了声,黑眸直直看着许穗宁,心思微动。

她喂的鸡汤好像有一点点甜……

傅美玲看着甜甜蜜蜜的两人,眉眼间扬起笑意,默默离开了病房。

……

下午。

许穗宁坐在病床上吃梨,看到傅寒峥端着盆和热水壶进来,放在了洗手间里。

随后他走过来,习惯性想伸手抱她,被她给躲开了。

傅寒峥疑惑:”怎么了?”

许穗宁无奈,“你是不是忘了胳膊受伤了?不能抱,换背的!”

傅寒峥后知后觉,看着自己的胳膊叹气,下手的时候是该收着点。

不然对象都抱不成。

到了洗手间。

许穗宁从他身上跳下来,兑好水,把身上的厚衣服给脱掉,只剩下一件毛衣。

傅寒峥担心她着凉,拿了件厚衣服裹在她身上,不放心地嘱咐:“穗穗,医生说你不能受凉,尽快洗快一点,把头发擦干。”

“好。”许穗宁解开头绳,打湿了头发,赶紧洗起来。

傅寒峥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

等她洗完头。

男人自觉递上毛巾,在她面前半弯着腰,“我背你回去。”

“不急。”许穗宁擦着头发,抬头看了看他,好心问:“你脸上有脏东西,要洗吗?我帮你。”

傅寒峥面色顿了下,扭头看她,“方便吗?”

“你胳膊受伤,我给你洗,肯定比你自己洗要方便。”

傅寒峥勾唇:“那就谢谢穗穗了。”

“不客气。”许穗宁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低一点。”

傅寒峥配合的弯腰。

许穗宁拿着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两人离得近,她能清晰看到他炙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脖颈。

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许穗宁擦到他脖子时,咽了咽口水,这男人长得实在性感极了。

看到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心思微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

“嘶”傅寒峥倒吸一口凉气,抓住她的手,眼神晦暗地看她:“穗穗,你在做什么?”

许穗宁对上他的漆黑的眼眸,眼睫轻颤了下,结结巴巴的开口:“我给你擦脖子,你脖子上有脏东西。”

傅寒峥垂眸看她,沙哑着声音问:“你知道男人的喉结不能碰吗?”

他刚才已经尽力克制,不想打扰她给自己擦脸了,她倒好……

精准踩在他的敏感点上。

许穗宁的大眼睛望着他,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碰了会怎样?”

“会……”傅寒峥突然凑近,那张俊脸在许穗宁眼前放大,近在咫尺。

下一瞬,男人炙热的薄唇压在她的唇上,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许穗宁勾着他的脖子,仰头,热情地回应他的吻。

如烈火燎原,一触即发。

……

“砰砰”

不止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门。

许穗宁被惊了下,不小心踹翻了地上的水盆,顿时水撒了一地。

她抱着他,轻轻喘着气,“阿峥,外边有人。”

傅寒峥低低地嗯了声,身体后退,强压下身体涌起来的躁动。

他转身,在她面前蹲下,沙哑着声音。

“上来,我先送你回去。”

“好。”许穗宁本来就有些腿软,赶紧趴到他背上,被他背了出去。

傅寒峥将她放在床边,许穗宁赶紧钻进被窝里,拿被子蒙住脑袋。

刚才,她明显感觉到傅寒峥的失控,她脖子上、心口,到处被印上他的印记,嘴唇也麻麻的,估计都已经肿了。

一眼瞧着就不清白,她完全不敢见人。

傅寒峥没想到她会羞成这样,扯了扯被子角,提醒她。

“穗穗,别捂坏了。”

“你……你不用管我。”许穗宁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快去开门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好。”

傅寒峥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来人,客气地喊:“徐首长。”

“诶。”徐天福应了声,往里边瞧了眼。

“宁宁醒了吗?”

“醒了。”傅寒峥侧身,让开位置,和里边的许穗宁打招呼。

“穗穗,徐首长来看你,方便吗?”

被窝里刚调整好呼吸的许穗宁,把弄乱的小衣和衣服都给扯好,扬声回了一句。

“方便。”

傅寒峥这才看向徐天福,“您进去吧。”

徐天福应了声,走进病房。

“宁宁,你身体怎么样了?”

许穗宁笑了笑,“好多了,就是腿上受了点伤,需要慢慢养。”

“唉。”徐天福看着她,叹气,“这件事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眼皮子底下竟然也能让那些人钻了空子,把你给抓走。”

“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百年后都无脸面去见你父亲。”

“对不起啊宁宁。”

许穗宁感受到他的关心,眼眶热了热,轻声道:“徐叔,这种事谁都预料不到,您不用自责。”

“唉。”徐天福又叹气,和她聊了会儿,才提出告别,临走看了眼傅寒峥。

“寒峥,你送送我吧。”

知道徐天福是有话说,傅寒峥点头应下,“好。”

傅寒峥帮许穗宁掖好被角,低声嘱咐了几句,才跟着徐天福离开。

……

医院露天亭子里。

徐天福从兜里掏出烟,点燃,捏在手里吸了一口。

想起旁边还有个傅寒峥,他又拿出了一根烟,递了出去。

“要吗?”

“不用。”傅寒峥礼貌拒绝。

烟味呛人,他等会儿还要回去照顾许穗宁,他不想染上这种味道。

“首长,你找我,是那些绑架犯的审讯有眉目了?"

“嗯。”徐天福看着他,脸上闪过一抹愁容。

“他们说,你先前处决的那个领头的,在他们中间威望很高,所以有可能……”

看徐天福欲言又止,傅寒峥眸光闪烁了下,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次的绑架案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还会继续来我?”

“是。”徐天福叹气,“我联系过在西北那边驻地的老战友,他们说那群人反侦察能力极强,不一定能抓到他们,让我提醒你还是注意安全,尤其注意身边人的保护。”

“尤其是宁宁那边,她经商接触的人杂,你帮她多甄别下,昨天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傅寒峥抿了抿唇,这件事像阴霾一样浮在心里,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沉默了好半晌,他动了动薄唇,嗓音艰涩。

“好。”

……

病房里。

许穗宁擦干头发,看小桶里还有温水,索性倒进盆里擦了擦身子。

昨天高烧发汗,身上有点黏腻,很不舒服。

刚在厕所擦完,外边响起敲门声,接着是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

“穗穗,开门。”

“来了。”许穗宁抓起衣服,随便套在身上,打开了房门。

傅寒峥垂眸看她,“你怎么洗澡了?”

“有汗,不舒服,我就擦了擦。”许穗宁回答。

傅寒峥拧眉,伸手触碰了下她的脖子,掌心一片凉意。

“你身上很凉,赶紧去床上暖暖。”

“哦。”看男人表情严肃,许穗宁乖乖点头,钻进了被窝里。

傅寒峥拿了个暖水袋,塞进被窝里,“抱着,暖暖身子。”

许穗宁看着他:“徐叔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昨天的绑架你的人都抓到了。”傅寒峥明显不想多谈这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低哑温柔:“不早了,睡觉吧。”

许穗宁嗯了声,“你睡哪里?”

傅寒峥:“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我在床边趴一会儿就好了。”

“这……”许穗宁看着他眼睑下的乌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迟疑了句几秒后,主动开口问他。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