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荑,归荑?”
太子妃试探着叫了两声。
简单叶归荑倒在桌上一动不动,她这才直起身子。
面上,唯有得逞的笑容。
哪还有半分的醉意?
她唤来了晚香和黄翡,道:“白姑娘醉了,带她去偏殿小睡吧。”
“是。”
黄翡不疑有他,与晚香一起将叶归荑搀走。
三人走后,太子妃便吩咐人叫了太子来。
“孤今日政务繁忙,你忽然叫孤来是做什么?”
太子妃满脸担忧。
“叨扰殿下了,只是陈妹妹有孕在身,妾实在担心,又不敢去打扰妹妹,便想问问殿下,陈妹妹的身孕可好。”
“这种事你问孤做什么?该去问太医才是!”
太子不耐,起身要走。
太子妃忙拦着他,尴尬道:“殿下,其实是妾身想着,你已许久未曾同妾身用过饭了,今日天色正好,陪妾身喝杯酒再走也好啊?”
未嫁入东宫时,太子妃便是京中出门的才女,一向清高。
倒是第一次在太子跟前,放软了身子出言祈求。
太子心软了。
于是便缓和了语气,道:“也罢,孤的确已许久未曾与你一同用过饭了。”
太子妃欣喜不已,亲自给他倒酒。
两人对饮了片刻,太子妃倒是并无半分异样,太子的脸却越喝越红。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太子妃留意到了他的动作,关切道:“你怎么了?”
太子摇摇头,道:“没什么,大概是酒喝多了吧。”
太子妃还想说什么,那边小侍女忽然来告知了皇后找太子妃前去的消息。
太子妃便告了辞,让太子稍候。
然而太子妃去了半天,也没消息。
太子却越坐越热。
“来人!”
他忍不住唤道。
不多时,一个侍女匆忙赶来,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太子道:“扶孤去更衣。”
“是。”
姿容上佳的侍女上前半步,却不慎跌入太子怀中。
太子当即心上一跳。
“殿下……”
一声呼唤,千回百转。
太子心猿意马,当即就搂上了那侍女的腰身。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侍女惊呼一声,连忙挣脱他的手,便不肯再服侍,缩回了手,落荒而逃。
燥热的感觉愈发严重,太子的一颗心都被侍女迁走了,当即追了上去。
东宫之中的侍从都被太子妃提前打发了出去。
太子一路上便见不得任何人,只追着那侍女而去。
侍女钻入了一处灌木便没了影子。
太子被撩拨的心烦气躁。
他张望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偏殿上。
屋中似有人影晃动。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
屋中果真坐着个姑娘。
见太子进门,屋中人惊慌失措地唤了一声“太子!”
声音听着格外耳熟。
但太子已没有耐心去想这声音在何处听过了,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
被扯破的衣服,一件件落了地。
门外听到了声音的侍女嘴角一勾,急匆匆地朝着外头跑去。
这边太子妃正陪着皇后。
皇后一向喜欢这个儿媳,婆媳两人往日也投缘,太子妃几句话逗得皇后呵呵笑。
皇后感叹道:“你这孩子最是懂事的,只可惜,瑞儿待你却平平,本宫虽疼爱你,却是心疼。”
太子妃冲着她笑了笑,却是苦涩。
“太子喜欢陈良娣,如今良娣有了孩子,便是太子的长子,儿臣自然不敢亏待,太子待儿臣极好,多谢皇后娘娘挂怀。”
她越懂事,皇后便越是心疼。
那边,侍女匆匆赶来,跪在地上,道:“娘娘,殿下,不好了!”
“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太子妃皱眉嗔道。
侍女将太子与叶归荑之事简短地讲了一遍。
“什么?!”
婆媳二人异口同声。
太子妃脸色惨白。
豆大泪珠子一颗颗滑落,她哭道:“怎么会这样?”
皇后亦是气的脸色铁青。
她道:“荒唐!堂堂的太子,未出阁的侯府小姐,竟敢白日厮混!岂有此理!”
她顾不得旁的,领着人便要去捉个正着。
太子妃落在身后,见晚香没有一同跟来,于是问道:“晚香呢,怎么还没来?”
侍女道:“不知道,从方才就未曾见过晚香姐姐。”
太子妃想了想,权衡了利弊后道:“罢了,不必等她了!咱们先走吧。”
屋中,还隐约能听到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她看着太子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皱了皱眉,递了个眼神,侍女会意,当即要将门砸开。
却没等上前,就看到了不远处,两个女人结伴而来。
看到偏殿门前聚集了这么多人,两人不由更是惊诧,面面相觑。
皇后看到两人,原本的愤怒神色落了,取而代之的疑惑。
“白姑娘?你怎么跟陈良娣在一起?”
两人行了礼,叶归荑忙搀扶住有孕的陈良娣。
一抹愕然,在太子妃脸上划过。
陈良娣道:“方才偶遇白姑娘酒醉,想着娘娘喜欢她,便与她搭了个话,一起去吹吹风醒酒。”
她好奇地抻着脖子往屋里看,却在听到了声音后脸色微变,缩了缩脖子。
“……你们在这,那屋里的人是谁?!”
太子妃连哭都忘了,心头已涌上了不祥的预感。
叶归荑识趣地对陈良娣道:“良娣有孕,我先扶您回房吧?”
陈良娣答应下来,两人起身便走。
两人刚走,太子妃便急切地将门推开。
屋里,两个交叠的身影让人面红耳热。
“啊!”
看到了进门的众人,太子和身边的女子惊叫一声。
女人忙遮住只穿了肚兜的身体。
“你?!”
太子妃看清了床榻上的人是晚香后不由得白眼一翻,险些昏厥过去。
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趁虚而入的人会是自己最信任的宫女!
双倍的背叛,让她几乎是失控。
她哭着扑上床,去打晚香的耳光。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妃往日待你不薄,你竟敢背着我勾引太子!”
晚香被打的鼻青脸肿,却捂着脸,比谁都茫然。
她趁着空档解释,道:“殿下明鉴!奴婢并未勾引太子,是有人打晕了我,然后——”
“还敢狡辩!”
遭遇双重打击的太子妃早没了半分理智。
她不断地责打着晚香,几乎要将她活活打死一般。
“住手!”
皇后出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