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三虎帮的帮众我会安排徭役,让他们去修南城墙。”阮文说道。
魏铁轻轻点头。
政务这方面,自然是阮文做的比较细致。
魏铁和阮文一起来到了福城牢狱。
战争开始之前,福城牢狱之中的罪犯大多数都被拉出去做了徭役,修补城墙,表现不错的直接被释放了出去。
重刑犯,死刑犯则是仍旧关押着。
不过福城人生活富足,重刑犯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你这牢狱打造的不错。”魏铁轻声说道。
“当时,前任城主不怎么管牢狱的事儿,我到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固了牢房。”阮文说道。
“马七关在哪里?”魏铁问道。
“跟我来吧。”阮文说道。
二人一路深入,魏铁不由得感叹福城牢狱之大。
自从乾历十七年之后,乾国的犯罪者明显减少了很多很多,各郡的牢狱也清简了不少,没想到福城居然还有这等规模的牢狱。
“你这地方弄得挺霸气。”魏铁笑着说道。
“国公说笑了,福城前两年匪患比较重,灭杀了一大批之后,我这牢狱都有些装不下的意思。”阮文无奈的说道。
魏铁轻轻点头。
阮文说的这事儿他知道,那时候皇帝打算从南大营调兵过去平匪患,结果太子半路截了这活儿,办的还算不错。
那时候老三和老四都还不怎么准备争这位置,所以大家也都觉得太子继位还行。
“到了。”阮文指着眼前的一间牢房说道。
魏铁抬眸看去。
一个身高只有四尺出头的精瘦中年人被铁链牢牢的锁在牢房内。
这人皮肤黝黑,脸色淡漠,肩胛骨被两根粗大的铁钩吊着,脖子上一个只留呼吸余地的铁环死死锁住。
“这就是马七?”魏铁皱眉。
“不错,百刀师兄抓捕他时,他正准备从联通地下水脉的一口深井逃跑。”阮文说道。
魏铁冷眼看着这人,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他也并非以貌取人,失望的地方在于,居然被南大营渗透了进来,点燃了西城粮仓。
阮文吩咐牢头打开了那牢房的门。
而后魏铁缓步走了进去。
阮文摇头跟上。
马七这人,自被抓住以后,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
哪怕被铁钩穿透肩胛骨,他也是这副模样,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马七?”魏铁冷眼看着他,轻轻开口。
“魏铁?”马七抬眼看了看魏铁。
魏铁皱眉。
“你似乎认识我?”魏铁问道。
“我不叫马七,我叫马乞,乞丐的乞!”马七冷声说道。
“呵,你叫什么名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魏铁微微摇头。
马乞眼神之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赵轩似乎挺信任你,居然让你掌管南大营的情报。”魏铁冷声说道。
马乞沉默不语。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请阮文城主留你一命?万一老四能赢了古玉呢?”魏铁突然玩味的说道。
马乞脸色微微一变。
“古玉用了七天时间,从北境苦寒之地战场匆匆赶回雷泽郡,如今,你家大将军已经带着南大营的军团撤退了回去。”阮文轻声说道。
马乞眼神终究是不能平静了。
他倒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对他来说,重要的是赵轩能不能赢!
“一座完整的西大营。”魏铁笑着指了指西边。
“加上林森,乔之源。”魏铁缓缓说道。
“你觉得你家将军有多少胜算?”魏铁等了几个呼吸才又开口说道。
“大宗师巅峰境被天地规则压制,不能轻易出手的!”马乞有些急切的说道。
“哦?不能轻易出手?你以为现如今的乾国,还有几个人能在几息时间灭杀了郑渊且全身而退?”魏铁笑道。
“林森!”马乞的声音之中突然有恨意传来。
郑渊乃是他的至交好友!
若非郑渊死于林森之手,他也不会甘冒大险,只身一人进入福城!
“因为郑渊的死,赵轩轰破了福城的南城墙。至于你,你跟个小丑一样。柳城没有郑渊的才能,所以他没能力攻破我的防线,而你,你所做的一切,只能让福城的五百万百姓恨你,让你南大营的名声在乾国腐烂,发臭!”魏铁冷声说道。
“你放屁,我是为了大将军!”马乞突然挣扎了起来。
“哈哈哈,大将军。你莫忘了,他可是先皇亲子,当朝四皇子!帝王之家,又有多少情分在心中?”魏铁大笑道。
马乞沉默了。
“马乞,你被抓之后,赵轩用这枚传讯令牌联系过你。”阮文取出了马乞的传讯令牌。
马乞眼神一变。
只见阮文轻轻接通了赵轩的传讯。
“阮文?”赵轩冷声问道。
“你麾下的这马七,今日就要死了!”阮文说道。
赵轩沉默。
“说吧。”片刻之后,赵轩冷声说道。
“我有什么可说的?你南大营莫非还能将我的南城墙重新竖起来不成?”阮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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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七,安心去吧!”赵轩似乎知道马乞就在这传讯令牌旁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将军放心,小七不会堕了南大营的威名!”马乞突然大声说道。
“真不容易,你在南大营这些年,倒是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人。”阮文冷笑着说了一句,直接切断了通讯。
“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吗?”马乞虚弱的问道。
“羞辱你?你错了,只是为了让你为你犯下的罪付出代价罢了。”阮文说道。
“哈哈哈,代价?我能付出什么代价?只有这条烂命罢了。”马乞发疯似的笑道。
“等赵轩将南大营驻扎在婺城之后,我会将你的人头送还给他。”阮文轻声说道。
马乞脸色苍白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无力的垂下了头。
无论他如何挣扎,有两个宗师境在这里,他怎么也是逃不掉的。
“马乞,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将赵轩的情报告知我,可是你想不想活?”魏铁突然说道。
“镇国公,你还记得十二年前的宇安城吗?”马乞突然问道。
魏铁一愣。
“十二年前,大雪纷飞的那天。”马乞虚弱的开口了。
魏铁眉头紧锁。
“我父亲死在了北境长城。”
“留下我孤儿寡母。”
“那时候,你魏铁是如何做的?”
马乞就这么短短的说了几句。
魏铁眼神突然变得冰冷。
“马志的儿子?”魏铁冷声说道。
“难得啊,您这位日理万机的镇国公,居然还能记得我父亲的名字。”马乞虚弱的说道。
魏铁没有再说话,只轻轻挥了挥手。
磅礴的真气爆射而出,只一瞬便将马乞的五脏六腑全部冲击破碎。
“哈哈哈。”马乞回光返照的笑了。
“你这一家一姓,都该死!”魏铁匆匆留下一句,转身离开了这间牢房。
阮文眼神疑惑的看着魏铁的背影,总觉得他宽大的身躯似乎在微微颤抖。
“将他的头颅砍下来,到时候还给赵轩。”阮文轻声吩咐道。
随后加快脚步,跟上了魏铁。
“为何?”阮文问道。
魏铁突然转身。
阮文眼神一变。
此时的魏铁双目血红,周身杀意弥漫。
“他那个该死的爹,叫做马志!”魏铁冷声说道。
阮文不知道其中的关键,所以仍然有些疑惑。
可是魏铁明显不想多说,只身出了福城牢狱。
阮文正要跟上去询问一番,却被一道黑影拦住了去路。
“师尊?”阮文一愣。
“魏巍死在契族的毒药之下,那枚毒药叫做烈风。”
“下毒的人,名叫马志,是魏巍当年的亲卫队长!”
林森缓缓说道。
阮文一愣。
“怪不得会如此。”阮文轻声说道。
“你也不必多问了,由他去吧。赵轩既然敢收留马志的儿子,那就是跟镇国公府彻底撕破了脸皮。届时婺城一战,只怕还有的热闹可看。”林森轻声叹息。
阮文轻轻点头。
魏铁脚步虚浮的回了中军帐。
当年,马志被他直接斩杀,可是镇国公去世的消息却被赵华章刻意隐瞒了下来。
镇国公可以为国捐躯,却不能死在一颗小小的毒药手中。
乾国借此机会,对契族草原发起战争,这才有了北境八城!
而魏铁也顺理成章的去了北大营,直接执掌十二军团!
只是没有想到,马志的儿子居然没死,还成为了南大营的情报总管。
“赵轩,没想到你居然敢收留他这一家一姓!既然如此,那婺城一战,本公便陪你一起热闹一番,免得你赵轩说我镇国公府没有骨气!”魏铁冷声说道。
此时,古玉已经来到了白夭夭和刘俊的军团。
“婺城!”白夭夭惊讶的说道。
“婺城?”刘俊皱眉。
“没错,就是婺城!”古玉指着地图笑道。
“情报上说,柳城正在去临城。”白夭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