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向华没有躲避,而是直勾勾与他对视道:
“不,对此我非但没有偏见,反而除了佩服她的勇气,也很欣赏她的自信。”
向华敢于与凌放对视,起码可以说明她这番话发自肺腑,没有虚假的成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温梵溱选择离婚,大多数女人都能理解并接受。
夏则仁这样的男人,没有丝毫值得留恋,反而会觉得她还离得晚了。
但温梵溱选择凌放,这种可说是超级前卫的做法,向华不得不佩服。
讲真,她也很想,而且从35岁后就变得特别想,区别只在于温梵溱这样做了,她却犹豫至今。
或许向华可以归为没有遇到一个能激发她勇气的男人。
事实果真如此吗?
性格决定命运,温梵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敢于为之付出和尝试。
向华受环境支配更多,免不了会瞻前顾后,衡量得失轻重。
不然的话,凌放绝对没机会认识一个引得他兴趣盎然的42岁老处女。
与凌放对视一会儿,向华不得不又败下阵来,慌乱中举起酒杯猛喝一口,以掩饰内心的波澜。
“华姐,我们再干一杯!”
“叮”一声响,凌放用他的酒杯轻扣一下向华的酒杯,仰起脖子一口闷下。
见此,向华再次举杯饮尽。
不知道为什么,凌放说干杯,她就真的陪他一起喝了。
这时候,哪里还像个行长?
随着这杯酒喝下,向华觉得心跳加速,犹如小鹿乱撞。
“你,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没准会抽空来喝你们的喜酒。
放心好啦,不会白吃你的,大红包一定少不了。”
向华故作大度,笑问道。
“哈哈,华姐你扯太远了,梵溱没说要和我结婚呐。”
凌放被向华逗乐,说这话的同时在她肩头随意轻拍一下,像男人之间的多年老友一样。
“啊?没打算结婚?
据我所知,梵溱三十好几了吧,如果不趁早结婚的话,难道到了七老八十再......”
在向华的认知当中,结婚须在有资本优势的时候,越早越好。
温梵溱不在如今尽快结婚,难道还想在十年后再考虑?
那时候的姿色比得过当下?
怎么可能找到更优秀的?
听完向华这番话,凌放知道对方与自己不在同一个频道,但还是又多说了两句:
“当今时代,婚姻不是必选项,与其相看两厌,不如活出真我。
心中有对方,有没有那一张纸都一样,如果心里没有,硬要在一起也只是徒增折磨。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损耗的是双方自身,当中没有赢家。
反正我的观点就是,人生是一场体验的过程。
做人率性而为,少留遗憾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华姐,我们再干一杯。”
凌放这番话,就像一颗炸弹,在向华脑海中发出巨大轰鸣。
她的家人朋友,从来没有持此种异类概念的存在。
向华即便不是纯粹的传统女人,但也绝对是个良家妇女。
凌放如此离经叛道的话语,怎不让她震惊。
家庭呢?
责任呢?
她很想与凌放辩驳一番,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就算说了,凌放也自有他的论述。
不结婚不代表没有责任,只不过负责的表现形式,并不是非要用一张纸将二人捆绑在一起。
但必须承认,凌放寥寥数语,有些内容已开始在向华内心扎根。
因为她默默表示认同。
尤其是活出真我,少留遗憾。
见凌放又已干杯,向华也陪着他一起喝光了杯中酒,摇头笑道:
“我发现我真的老了,不只在年龄上,连思想和行动力与你和温医生相比,也像一个十足的老年人。”
之前就说过,凌放是一个最会抓机会的人。
虽然向华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这番言论,但她非但没有驳斥,最后竟还发出感叹。
这种感叹,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认同?
凌放突然凑过脑袋,在向华耳边低语道:
“华姐出门不照镜子的吗?如果你这样子都算老,看来我的审美一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
向华觉得耳郭被一股气息撩动,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栗,脱口问道。
“审美不出问题的话,我又怎会觉得华姐比少女还漂亮呢?”
凌放这句回答,依然是附在向华耳边用气声说出,同时,他的右手很自然的搭在向华右肩。
不仅是搭,还加了些许力度,在她肩头捏了一把。
就像教练给球员鼓励似的。
凌放的力气就连天天锻炼的温梵溱都抵挡不了,更别说向华,她放置行李箱都要找别人帮手。
凌放这个动作,不但没让她感觉疼痛,随着掌心热力的侵入,再加上力度的带动,向华上身不由自主的朝凌放一侧略有倾斜。
如此一来,她鬓边脸颊无巧不巧与凌放的嘴唇有了直接碰触。
肩膀隔着真丝衬衣被凌放拿捏,同时又上演耳鬓厮磨四个字。
从无此种经历的向华情何以堪?
唰的一下,向华从脖子到双颊,瞬间泛红,甚至红到不太正常。
与之相伴的呼吸也陡然急促,最出人意料的是,竟还发出了鼻音:
“嗯哼......”
凌放不知道向华单身四十年,夜晚孤枕难眠之时,是如何排解生理上的困惑。
她在排解时,是否也会发出此种**蚀骨的靡靡之音。
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哪天他若能觅得机会帮她一把,一定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全新体验。
向华正在灵魂飘飞之际,倏的觉察什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凌放推开,逃也似的起身离去。
“我去上厕所......”
幸好走时留下一句话,不然凌放更要懵逼了。
“老处女就是老处女,关键时刻没有这种狠绝,也不会轮到我了。”
凌放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就被向华逃离,也只能慢慢品一口香槟,自言自语,自我安慰。
不急,先脱大衣,再脱外套,等解开衬衫,就问还剩多少遮掩?
慢工出细活。
瞄向远处舞池中群魔乱舞的少男少女,耳中音乐轰鸣,凌放本已悸动的心绪和亢奋的身体渐渐平息。
这时,桌上手机振动提示:
【康恩诺:我们谈差不多啦,接下来喝酒唱歌,你和向阿姨在哪儿?还不赶紧回来一起耍!】
见此,凌放嘴角含笑,马上给康恩诺回复。
【凌放:五分钟后回包厢。】
【康恩诺:赶紧哒!】
【凌放:......】
能怪凌放吗?
天知道向华去厕所是干嘛,大的还是小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