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如林夏所说。一大早就来了一个人把他们叫醒,然后告诉他们可以走了。
睡眼惺忪的几人准备好,跟着眼前这个人向外走去。陆九川本来还想往施工现场那边看一下,结果什么也看不到,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旁边看守的人看他们的样子,甚至已经端起了碳基生物毁灭器,眼神都变的可怕了,显然是提前被交代过了。
众人只好收起心情,跟着领路的人慢慢的走向了禁地门口。再也没敢乱看。
到门口,他们甚至还贴心的把没收他们的装备都还给他们了,估计是怕他们回不去赖在这里对他们有影响。
这个时候,陆九川突然开口问:“喂,兄弟?你们老板呢?就是那个很漂亮的那个女人?”
虽然他问了,但是却没得到回应。能知道就是对方绝对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因为刚才陆九川问完以后,那个人明显对他做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才转身走的。
这是被看不起了?还是把他当成觊觎美色的人?又或者经常有这样搭讪的人?这就无从得知了。
“嘿,别看了,都走远了?你也看不到正主!”四千这个时候在旁边开口说道。
四人拿上自己的装备,然后背上背包。然后向着他们居住的酒店走去。曾坤突然问:“你们说阿里姆这个时候在哪?会不会还在那里等我们?”
“嘿,这谁知道呢?先回去再说,要累死了。”陆小竹抱怨的说道。
该说不说,老外的契约精神还是真的强。等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就在大厅看到了阿里姆正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喝酒。
这里的酒店和我们平时见到的不一样,一楼就是一个酒吧的构造,二楼以上才是住人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一楼是属于半开放式的构造。这应该是当地的一种建筑风格。
四人走近的时候,阿里姆还没发现他们,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显然是喝的有点高了。陆九川只好开口说:“嘿,阿里姆,怎么大白天就在这喝酒?不挣钱了吗?”
阿里姆晃动着这脑袋抬头看向陆九川,在看清楚他的以后,明显眼神一亮,然后直接站了起来激动的说:“各位老板!你们可回来了?你们让我在那里等着,我等了一晚上都没看见你们?真怕你们出了意外?我都和你们说过来,那个地方不不能去的!”
“瞧你这样!我们这不是没事吗?平安归来!”陆九川说完用力的想把阿里姆的手挣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阿里姆竟然用力的抓住了陆九川的胳膊,再配合上他的表情还有语气,怎么看都像一个刚分手却还不想放手的痴汉!
“没事就好,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
“多谢了。我说能松开了吗?”陆九川挣脱不开,只好无奈的说道。
“哦哦哦,没注意。”
“我说阿里姆,我们没回来你就跑着来喝酒?不挣钱了?”曾坤在后面打趣的说道,毕竟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可是知道阿里姆是非常爱财的,基本上给钱什么活都接的那种人。
“老板说笑了,我既然接了你们这个活,在没结束的时候是不会接下一个的,这不是我做人的准则。”
众人很难想象,一个嗜财如命的人竟然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们也就无法直接休息,装备被放到房间以后,几人都来到了一楼喝酒,之前两天吃的东西实在无法说,只能这个时候后续找不一下。阿里姆也从悲伤的情绪缓了过来,酒都多喝了几杯。
当他们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心情低落的几个人没忍住都多喝了几杯。经过昨晚的商量,众人决定放弃这次行动,他们认为已经有人下墓了,他们去不去已经无所谓了。也损失不了什么,本来也不是为了下面的宝物而来的。
最多!!!
既然没了任务,众人的心情都变得不一样了,看着签证上还有的时间,决定当成旅游来结束这场闹剧!
阿里姆昨晚借着酒劲已经为他们规划了后续几天的行程安排,有可能是为了弥补,行程安排的比较丰富,总之上次没有去到的地方这次都有,吃的方面曾坤特意要求要吃肉,钱不是问题,是对他不是问题。
陆九川四人还是在向导阿里姆的带领下,像普通游客一样,离开了乌尔根奇市区,前往附近一些对公众开放的古迹点。
车子行驶在荒凉与绿洲交织的画卷里。窗外,是无垠的黄色沙海,风吹过,卷起沙砾如轻烟般掠过公路。偶尔能看到一片顽强的胡杨林,或是被引来的阿姆河水滋养的棉田,绿得耀眼。
他们的第一站是科雅·克尔克·克兹城堡的废墟。这座古老的堡垒矗立在荒原上,饱经风霜的土黄色城墙在烈日下显得格外苍凉。没有阿克恰汗卡拉那种令人窒息的磁场和窥视感,这里只有历史的沉淀和风吹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声。
阿里姆是个称职的向导,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讲述着关于这座城堡的传说,什么古代公主坚守城池的故事,听得曾坤啧啧称奇,暂时忘却了旅馆里那些“不速之客”带来的压力。他甚至学着当地人的样子,把头巾裹在头上,在废墟前让陆小竹给他拍照,咧着嘴笑,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
陆九川双手插在裤兜里,漫步在倾颓的城墙脚下,目光扫过那些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砖石。他没有像四千那样去研究建筑的朝向或者风蚀的痕迹,只是单纯地感受着这片土地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寂寥。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些许连日来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他注意到不远处,四千正和阿里姆蹲在一起,指着远处的地平线说着什么,大概是在询问当地的气候或是植被,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对异域文化感兴趣的游客。
陆小竹则对零星生长在废墟缝隙间的骆驼刺和一些不知名的紫色小花更感兴趣,她用手机小心翼翼地拍下它们,光线和构图都很有心思。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中午,阿里姆带他们去了一个靠近河岸的本地巴扎(集市)。集市里人头攒动,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串的焦香、馕坑里烤制大饼的面香,以及各种香料混杂的、浓郁而奇特的气味。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毛驴的叫声此起彼伏。
曾坤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去摸摸挂着的色彩斑斓的手工地毯,一会儿又被琳琅满目的干果摊吸引。他甚至尝试了一种据说是当地特产的、用酸奶和香料调制的冰凉饮料,喝了一口后表情扭曲,逗得陆小竹忍不住笑出声。
四千在一个卖旧货的摊子前驻足良久,摊子上摆着一些苏联时期的旧勋章、锈蚀的刀具,还有一些说不清年代的、奇形怪状的小物件。
他拿起一个布满铜绿的、像是护身符的东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和摊主,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用简单的俄语单词和手势聊了几句,最后摇了摇头放下,什么也没买。
陆九川则买了几张刚出炉的、热乎乎的馕,分给大家。馕外皮酥脆,内里柔软,带着小麦最原始的香气。他靠着车边,慢慢吃着,看着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孩子们在人群中追逐打闹,女人们穿着传统长裙,头巾色彩艳丽。这一刻,他几乎要忘记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忘记那个令人不安的禁区。
下午,他们去了更远一些的沙漠边缘。那里有一小片绿洲,水洼边生长着茂密的芦苇。夕阳西下时,整个沙漠被染成了瑰丽的金红色,连绵的沙丘如同凝固的波涛,壮美得令人心醉。
四人并排坐在一个沙丘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之下,天空的色彩从橘红变为绛紫,最后归于深蓝,星星开始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没有谈论磁场,没有讨论星图,更没有提及马子龙或那些雇佣兵。
他们只是沉默地看着这片亘古不变的星空和沙漠,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也是唯一的宁静。
“其实…要是真来旅游,也挺好的。”曾坤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没人接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短暂的宁静,不过是巨大旋涡边缘的一丝涟漪。明天,他们将主动踏入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区域,前途未卜。
阿里姆在不远处招呼他们上车,该回城了。四人拍拍身上的沙土,走下沙丘,重新钻进了那辆破旧的越野车。车灯划破渐浓的夜色,载着他们,驶向那座暗流涌动的小城,驶向即将到来的、未知的黑夜。
本以为这次就会以这样的故事完美结束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慢慢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