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怎么样?供销社那边怎么说?”

凌富强喝了几口水漱了漱口这才道;“权知青,你简直就是料事如神。

咱们村的木工活儿,李主任很看重。

而且,城里很缺咱们做的这几种小家具。

尤其是那折叠椅子,李主任一见,第一个言明要订购八个。

咱们的家具卸货时就有人上前询问价格了。

尤其是咱们村的木工活儿做得极细致,看着还很是精美结实,那些样品,李主任全收了。”

说起这个,凌司景和赵队长的脸上都是难掩的笑意。

“你给的那些家具设计稿李主任也看了。

他对咱们村的家具很感兴趣,直言咱们村一个月做多少就送多少,他全要。

而且咱们的家具,我顺路去公社那边也抱了价,过了明路。”

凌富强端着茶缸子喝水,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着。

板凳一块五一个,脸盆架三块钱一个,椅子三块五一把,木箱子六块钱一个。

折叠桌子十块钱一个,一组组合柜五十元,弹簧沙发三十元一个。

“权知青,我感觉.......咱们靠山村要发财了.......”

村里的路况已经大变样了。

现在别说是拖拉机了,就是大东风都能进得来。

“权知青,咱们.......咱们买个拖拉机吧。

小件的家具可以用牛车去送,但大件儿的家具像是组合柜之类的,牛车可是装不下的。”

“是啊,没有拖拉机还真不好运送这些家具。

李主任可是说了,要是第一批的家具卖得好,那以后的订购数量还会成倍增加的。”

赵队长搓着手,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权知青给村里开的两家工厂,简直就是日进斗金啊。

这得卖掉多少斤粮食才能换来这么多的钱!

赵队长低着头,掐着指头不停算着,结果算着算着,就红了眼眶。

公社粮管站的小麦收购价是九毛三,而他们一周头花的销量就达到了近三千块。

抛去人员工资等费用,那也能落下两千多。

哪怕只有两千,那就是要买几千斤的粮食才能得来这些钱。

可几千斤粮食,他们靠山村不吃不喝也得攒好几个月。

所以这副业,能干得很!

供销社收了家具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靠山村。

大家的干劲更加足了。

等又忙活了半个月,村里通往县城的柏油马路也彻底建成了。

这一天,县城那边和村头这里都一起放了炮,剪了彩,县里还派来了电影放映员,恭祝公路完美建成。

而村里的主路也都铺上了碎石子。

哪怕是天上下暴雨,也不会影响村里人的出行了。

李县长等县上领导也来了靠山村。

凌司景自然是陪同在侧,脸上的笑意也很是和煦。

要想富,先修路。

他们靠山村通往外边的路,已经彻底打通了,连带着农场那边也获得了好处。

毕竟,他们走一段岔路也就能走这边的公路了。

而新修的公路上,还驶来了一辆崭新的拖拉机。

这是大队里新买来的拖拉机,用以春天犁地,还能送家具去县城。

“天哪!没想到我们村也有拖拉机了!”

“哈哈,富阳村自从买了拖拉机,就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们靠山村的人。

现在好了,咱们村也能挺直腰杆走出去了。”

“他们算啥?咱们村都有柏油马路了,他们有吗?”

“哈哈,他们没有,权知青给大家伙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我们都要感激权知青和凌书记,感谢她对我们的帮助!”

“谢谢权知青,感谢凌书记,感谢县上各级领导们!”

社员们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一张张朴实的脸上绽开了前所未有的笑颜。

相较于大家的激动,权馨显得很是平常镇定,甚至,眉头还皱了几下。

因为,她听见了稍远一点的大树后传来了几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里面的内容,还和她以及凌司景有关........

李县长几人在靠山村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

而大家伙儿的兴致依旧很高涨。

因为村里晚上要放映电影呢,放的还是去年新拍的电影《闪闪的红星》。

而不光是电影被世人所喜欢,里面的主题曲也被世人一直传唱。

哪怕权馨前世生活凄惨,也对里面的故事内容以及歌曲记忆犹新。

这部影片,权馨前世在电影院看过。

而这一世,靠山村的社员们还没看过呢。

这个年代对于电影的热爱那是空前绝后的。

刚吃完饭,大家就抱着凳子去打谷场里占位置。

幕布就挂在打谷场的两棵树之间,距离放映还有一个多小时,那不小的打谷场上就挤满了人。

权馨没去抢位置,但家里人想去看,就在边缘位置占了一块地方,让家里人以及牛棚的人戴着头巾和帽子,将脸面捂严实也去凑热闹了。

她和大嫂以及两个孩子都没出门。

因为晚上,她还有事要做。

回来前,她专门找了凌司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凌司景。

凌司景听后,俊朗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寒光。

“他们敢伸手,我就让他们自食恶果!

到了晚上八点半,影片准时放映。

偌大的打谷场上挤满了人,人们精神专注,目光灼灼,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那一方不大的幕布上。

不光是打谷场,就是草垛上以及四周的树上,都挂满了看电影的男人和孩子。

而电影没放映前,权馨权国红突然来找权馨了。

“权馨,晚上知青点小聚,大家希望你和凌同志都能参加。”

权国红的脸色十分不好。

这死丫头六亲不认,自从来到这靠山村就让他丢尽了脸面。

权馨睨了一眼权国红,就听他又说:“我们还请了凌司景。”

但凌司景还没答应要不要去。

“每个要去的人带一盒炒菜或是蛋糕小吃过去就行。”

权国红穷啊。

哪怕是想聚餐,但承担不起请客的费用。

权馨直勾勾看着权国红,看得权国红冷汗直冒。

这死丫头这么看着他干什么?

难道她知道什么了吗?

应该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