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无奈地看着扒住自己的男人,求助的目光看向凯尔。
但凯尔被刘梅紧紧抱着,根本没有接收到祂的求助,祂只能靠自己了。
张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向安格斯的衣服。
“老弟啊,你要是走了,可就没人管我了啊!也没人陪我去钓鱼了!”
敢在青春之神、梦境之主的身上擦鼻涕,张兴是第一个。
安格斯无奈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孩子似的。
“等到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就回来的。
我可舍不得离开这么好的地方,也舍不得离开你这么有趣的人。”
张兴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叫我这么有趣的人,听起来怪怪的。”
“啊!欸~~疼疼疼!!!”
张兴的耳朵突然被一双柔软但有力的手揪住。
“赶紧从人家身上下来!”刘梅抱歉地看向安格斯,“他就是太舍不得你们了。”
安格斯点点头,“我知道,嫂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张兴才带着刘梅回了家。
“他们这一走,咱们这院子又要变回从前的样子了。”刘梅坐在椅子上兴致缺缺。
张兴看着满院子的花草,这些都是凯尔的心血。
“老婆,要不…”
“咱们这院子要不还是别租了吧。”刘梅话音刚落便抬头看向张兴,“你也是这样想的?”
张兴点点头。
“这院子里都是他们亲手种的花草,要是租给不爱护的人,那不都糟蹋了。
他们既然说还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
刘梅破涕为笑,“没想到你也有和我心意相通的一天。”
张兴挠着头,晒黑的面色有了一丝红晕。
“我们就在这里照顾着她们的花草,等着她们回来。”
凯尔跟着安格斯离开了湘川市。
离开徐栀的这段日子,凯尔已经学会了人类生活所需的全部技能。
她看着与上京市相悖的方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们不是回上京吗?你这是要去哪儿?”
凯尔拽住了安格斯的胳膊,眼底露出了一丝疑惑。
安格斯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掌。
“我怀疑阻止我进行预言的力量来自沧南,所以在回去前我想再去一次沧南。”
沧南市的街头,政府的专项工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新建的高楼矗立在市中心与一旁的老城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这就是时代的更迭,它在不知不觉间便完成了这场壮举。
“沧南市的变化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安格斯感受着整座城,发出了一声轻叹,但这里似乎并不是徐栀命运发生改变的源头。
“阿栀曾经说过,冬日的沧南很美,或许我们以后也可以在这里试着暂居一段时间。”
凯尔心头泛起一阵沉闷,她无力地靠在安格斯的肩头,两人亲昵地走在大街上。
虽然不是俊男美女的组合,但独属于她们身上的气质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嗯,我都听你的。
不过在暂居之前,我们应该先把笼罩在这座城市里的阴霾清除干净才行。”
安格斯扶着凯尔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如此难受的她,祂的脸上浮现出了疼惜的神色。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笼罩在这座城市的死亡还没被人驱逐。”凯尔的额前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安格斯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揣着湿婆怨的男人。
祂顺着记忆走向一旁的长春路。
之前祂就是在这里遇到的那个男人,这次索性再来这里碰碰运气。
“嗯?”
陈牧野看着突然从拐角处出现的男人,眉心不自觉得皱起。
浑身的肌肉也在这时发出了咔啪的声响。
凯尔不放心祂一个人面对湿婆怨,也扶着墙面走了过来。
“又是你们。”
陈牧野站定在两人身前,脸上浮现出警惕的神色,他说完这话自己也怔了一下。
安格斯右手握拳,掌中神力暗涌。
只在刹那间便看见了被他用禁墟封印着的湿婆怨,心中的疑惑也在那一刹那明了。
原来是用这种方法藏起湿婆怨,看来是我误会了他。
这个男人,倒是有几分血性,值得敬佩。
“是啊,又是我们,我们又遇见了。
你说这沧南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怎么走个路的功夫就遇见了你。”
安格斯露出了真诚的笑意,既然不是徐栀的敌人,那这样的人配得上自己的好言相对。
陈牧野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答复,明显愣了一下。
装在袋子里的鱼叶在此刻跳动起来,扑腾得袋子吱吱作响,打破了这诡异的尴尬。
“你是不是,认识我?”陈牧野试探着开口。
安格斯扶着凯尔抬眸看向他,“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你认识我吗?”
陈牧野怔住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先开的口。
还是用那样警惕的语气,这对陌生人来说确实是一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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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说完,他越过了两人朝着事务所的方向走去。
“可我认得你。
一年前我们在长春路的街角见过,就是我们现在站的位置。
怎么样,我的记性还不错吧。”
安格斯半转着身子,露出了侧脸。
陈牧野闻言回身看去,可祂已经带着凯尔拐进了一旁的小巷,“真是奇怪的家伙。”
砰——
徐栀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个轻巧的碟子,里头装着刚刚碾磨好的药粉。
几缕灰烟从她身上缓缓升起。
徐栀白嫩的脸上像是刚挖过煤矿似的,东一块西一块的黑。
早上刚梳好的发型也像是被炮轰了似的凌乱不堪。
最外层更是构筑起了一层蓬松鸡窝,要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麦芽糖拉出的糖丝一般,横七竖八的纠缠在一起,覆盖在了她的头上。
“呜呜呜!
我都说了我不行!
这哪是我想领悟就能悟出的东西。
【永生丹】本就是【永恒丹】的一部分,你这样断章取义,不炸才怪。”
徐栀脸上带着一抹生无可恋的神情,待她说完,炸飞的炉子也掉在了她的身前。
【再来!】
阿司扶正了炉子,又给它套了个盾,短短半小时,祂已经给炉子套了五个盾了。
砰——
又是一阵黑烟从徐栀身前炸起。
原本擦擦还能要的徐栀,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脏脏包,一口烟气从她嘴里缓缓吐出。
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呆坐在地。
【你!】
【算了,你还是先走吧!】
阿司像是实在忍不了了,一脚将徐栀给踹了出去。
顶着鸡窝造型的徐栀走到了院里,坐在秋千上荡了起来。
“阿栀!你这是怎么了?又进厨房了?”
王面练完刀从墙边跳了进来,刚一转身就看见了脏脏包版徐栀。
徐栀哼了一声,撇着嘴靠在绳上不想抬头看他。
王面放下弋鸢站在徐栀身后,替她轻轻推动秋千。
“阿栀,你从清潭市回来后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王面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
“其实真要说起来,你从过完年开始就时不时地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真的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王面停下了手中动作,半跪在徐栀身前,抬头望向她。
徐栀不敢与他对视,只好错开了他的目光。
他见状只是担忧地蹙紧了眉头,“你在怕什么?”
听到这话,徐栀的神色有了变化,轻轻晃动的秋千也在此时停下了动作。
“我害怕……”
王面鼓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怕你会受伤,会离开我们,我还害怕你会不在我的身边。”
王面无奈的轻叹一声,刚想揉揉她的脑袋,但目光触及她那糖丝状的发型,不忍再给她添乱,只是坚定道。
“你害怕的这些都不可能存在。
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而且,我对你许下过承诺,哪怕我不在了,我的灵魂也会永伴你的左右。”
徐栀气闷的看向王面,倏得起身。
“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哪有你这样哄的!你还不如不哄呢!起开!”
王面起身按住了徐栀的肩膀,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
“阿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过你,要一直一直陪着你,决不食言!”
徐栀后退半步,正好碰到了身后的秋千。
那是在从清潭市回来的路上她随口一提,没想到王面当晚就给她亲手做了一个。
徐栀坐在秋千上晃动着身子,“还不过来推我……”
天平跟蔷薇一行人趴在阳台上盯着院中的两人,手里的瓜子一把接着一把。
“除去阿栀现在的这个发型,他俩这样真的很美。”檀香激动得小声开口。
“是哦,不过阿栀这造型是怎么回事啊。”旋涡一脸疑惑。
星痕上一秒还咧着嘴笑,下一秒连滚带爬的冲向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