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全要了吧。”

顾挽星看到她伸了两次剪刀手,便知五百件的话是给她算两千二。

“介么多?”

顾挽星点了点头。

老板娘心底震惊,没想到还有这好事,这破玩意竟然有人要。

其实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还是个大单。

这批货清出去,就能把仓库腾出来,而且这钱等于白捡。

想到这里,老板娘咧开嘴角笑得一脸和气,态度立马大转变。

“我听你口音是北边的吧,这批货要是拿回去,我保你发财。”

“那借老板娘吉言了。”

顾挽星正思忖着把这批货运到哪里去。

脑海中突然就想起,那个宾馆和车站中间的那个过道。

那里没有路灯,也没有人经过,是个死胡同。

看来只能放那里了,半夜她再收进空间。

思及此,顾挽星再次跟老板娘砍起价来,这次主要是想让她帮忙送货,不然她拿过去也费劲。

老板娘今个处理了库存开心,所以同意送货,顾挽星在这家一共消费一万一千多。

空间囤货,确实方便,能少跑好几趟。

所以她拿的款式就有点多。

马上夏天了,北方的小姑娘们都应该变得美美的,所以大胆的款式也拿了两个。

又去别的店里拿了几款半身裙和真丝上衣。

这一忙活,一整天都没吃上饭。

血红的晚霞,犹如一碗血撒红了半边天。

顾挽星在宾馆旁边的小巷子,终于等来了最后一趟货。

她给这位脚蹬三轮的老师傅结了账,才在本子上记下今天最后一笔支出,两块钱。

最后的这位商家并不给送货,顾挽星去街口找了个专门蹬三轮的老师傅,自己花钱雇的车。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了眼巷子里头的几大包货,嘴角微微勾起。

仿佛看到了好多钞票已经进了她的口袋。

坐在巷口,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心里竟然有种安逸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最后那抹火红的晚霞被如墨的夜色慢慢吞噬。

待月亮悄悄爬上枝头,待火车走了又来,车站的人出来一批,进去一批,终于半夜十一点多了。

她趁着周围没人,忙把那堆货都收进了空间。

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宾馆。

在空间里舒服地泡了个澡,简单归拢了一下那批货,顾挽星吃了口饭,便睡下了。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

好在有空间这个宝贝,只要睡着,早上起来必定是神清气爽的。

一夜无梦。

翌日顾挽星起了个大早,这次空间里种了西红柿,她做了西红柿疙瘩汤。

满足的喝了足足两大碗。

其实很撑,但站在镜子面前,穿着昨天进的喇叭牛仔裤和短款小蝙蝠罩衫,小肚子是平的。

看来空间不光养生,还能让她身材也变好。

今天她准备退房后,就去二手交易市场,把赵家那堆破烂处理了。

下午就准备回家。

去前台退房的时候,前台女同志看到顾挽星的时候,眼神都直了。

实在是无法跟晚上那个打扮朴素的女人联想到一起。

顾挽星催促着对方赶紧退房。

前台这才低头给办理,很快,押金退回来了,顾挽星跟两位小姑娘告别后,便离开了。

她打车来到穗城最大的二手交易市场,是在郊外。

很大的场地,周边还有很多树,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直接把东西一股脑都拿了出来,然后去喊了旧货市场的老板。

人家说这么多都是些废品,只给二十块,她好说歹说地卖了五十块。

也就是说她结婚的家具和刘西凤的嫁妆箱子,只值五十块。

拿了钱,其实还是有些感慨的,当初她的梳妆台好像花了九十块买的,那套组合家具还是花了赵丞言一年的工资呢,据说八百多块钱。

那还有刘西凤的樟木箱子,反正是只要是东西冠上旧货和二手的名,就真是一点都不值钱了。

处理了这批东西,她那颗沉重的心,似乎也像是得到了解放,东西丢出去,代表她整个人跟过去拜拜了。

所以只稍微想了一下,便心情极好地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

这次买的是硬卧,所以一路上她再也没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

当再次出现在沈市北站时,已经是四月九号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顾挽星回到了镇上。

她得回去看看老头,正好歇一宿,明天先在镇上试试水。

如此打算着,踏进了村里。

可刚进村口,就碰到了顾家庄大队书记正在跟她认识的老公安说话,那公安让她喊郑叔。

而且身后还跟着那群吃瓜群众。

她心底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感觉怎么跟她家有关呢,不过想到自己给她爸安排的事情,她也就释然了,死了又活了,大伙震惊也是应该的。

这件事情,够村里讲究个一年半载的了。

果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她,喊声立即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挽星——你干哈去了,咋这些天才回来呢?”

就连郑叔和她书记大爷都跟着看了过来。

顾挽星见大伙眼底神色复杂,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难道还有别的事?

“挽星,你来。”

顾书礼朝着顾挽星招了招手。

心里想着该骂一顿这孩子,但想到人家爹都没说啥,他也就不好说啥了,他只是个大爷而已,还不是亲的。

“大爷,啥事啊?”

顾挽星笑着走了过去,越过那些大娘婶子中间,能感受到她们眼神中的同情。

走近她才朝着郑德笑得弯了弯眼角:“郑叔。”

“你这是?”郑德满眼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唉,麻绳转挑细处断,爸爸虽然死了又活,可家里却是又出了这档子事。

她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了攥。

“你们认识?”

顾书礼诧异道。

“认识,顾天明不是都死了,这孩子能不报案?”郑德沉声说道。

顾书礼嘬了嘬牙花子,重重叹了口气:“唉,事情都赶一起了。”

但有些事还是得提前说,瞒也瞒不住。

只是他还没开口,身后那群妇女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抢答道:“挽星,你家里起火了,艾玛棚子里的柴火都烧了。”

“是啊,就连顾老三家都烧了。”

“你爸一气之下躺下了。”

“可不,你说说你家最近多倒霉,要我说就是孙唤弟报复。”

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顾挽星大概了解事情的始末,昨晚家里着火了,连顾月柔家也跟着遭了殃。

顾月柔她妈现在正逼迫她爸赔钱。

再就是孙唤弟和顾珍珍已经被她爹赶了出去。

大伙都猜测是孙唤弟报复。

但是,她可不那么看,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火。

那岂不是自己在街上喊着是自己放的火吗。

要说顾珍珍也许会那么冲动,但有孙唤弟,肯定不能让她那么做。

所以说绝对不是那母女俩。

顾书礼脸色难看的瞪了众人一眼,最后点了点头:“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顾挽星脸色也不是很好,本来心情还挺不错的,但总有些跳蚤出来蹦跶,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