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的白雾尚未散尽，电解水箭残留的刺鼻气味混着水汽，呛得人喉咙发紧。林月瞳扶着岩壁站稳，能量匕首在掌心转了半圈——刚才为了掩护当当移动，她的小臂被一支漏网的水箭擦过，虽然及时涂了中和膏，伤口仍像被冰锥扎过一样发麻。
“叮叮，中央节点的移动轨迹有规律吗？”叶云天踢开脚边一块带冰碴的碎石（刚才被电磁网电解的水箭残留物），“它在刻意避开我们的扫描范围。”
叮叮的屏幕上，代表中央节点的红点正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向溶洞深处移动，身后拖出一条淡绿色的能量尾迹：“尾迹分析显示，它在利用钟乳石的能量通道跳跃移动，每次停留在某个渗水点，就会引发新一轮的水箭凝聚——刚才的箭雨只是试探，现在它在调整攻击模式。”
“调整模式？”包包蹲下身，用取样器收集地上的水渍，“这些水箭的‘水蚀魔法’浓度在升高，中和膏的效果在减弱。”她举着检测屏，上面的绿色波形正在收缩，“就像……它在学习我们的防御方式。”
叶云天突然看向洞顶——刚才被当当声波震碎的钟乳石缺口处，又有新的水珠渗出，这次的凝聚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水箭的尖端泛着诡异的深蓝色（之前是透明色）。“它在吸收水龙珠的能量强化攻击，”他摸出腰间的备用电磁网，“月瞳，你的能量恢复了多少？”
“四成，”林月瞳活动着手指，金色能量在指尖若隐若现，“足够支撑三次小型能量场，但没法像刚才那样大范围防御了。”
“当当，声波震碎器的谐振杆损耗多少？”
“高频震动导致金属疲劳，再用两次可能会断裂，”当当检查着右臂的武器模块，“但可以改用低频共振，虽然破坏范围小，能精准震断单个渗水点的能量通道。”
就在这时，叮叮的警报声再次响起：“中央节点停在前方三十米的巨型石笋群里！检测到高密度能量汇聚——这次的水箭数量是刚才的三倍，且……带有冰蚀残留能量！”
“冰蚀？”叶云天心头一沉——是第四章“速冻水窟”的“寒水凝”能量！雨箭师竟然能融合两种水系能力？
探照灯光柱扫过去，只见前方那片石笋群（比之前的钟乳石更密集，像一片倒插的尖刺林）的缝隙里，水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这次的水箭不再是透明的，而是裹着一层薄薄的冰壳，箭簇处甚至凝结着细小的冰棱——既保留了“穿骨雨箭”的锋利，又带着“寒水凝”的冻结特性。
“它在针对我们的弱点，”林月瞳的声音发冷，“知道中和膏能防腐蚀，就加了冰蚀；知道电磁网能电解水，就用冰壳加固结构。”
“豆豆，把剩余的防冻剂和中和膏混合，制成复合型喷雾！”叶云天快速下令，“当当，用低频共振锁定石笋群的主能量通道，先切断它的能量供给！月瞳，等我掷出电磁网，你用能量束引爆网内的电流，强行突破冰壳！”
“收到！”
石笋群的阴影里，第一支裹着冰壳的水箭已经成型，箭身反射着冷光，像一支淬了毒的冰矛，对准了他们的方向。雨箭师的真正杀招，才刚刚开始。
两栖装甲车冲破“穿骨雨箭”的封锁，驶入溶洞深处时，车身还残留着水箭撞击的凹痕。洞顶的钟乳石在此处变得稀疏，光线透过岩壁的缝隙洒落，照亮了一片广阔的水域——地下湖到了。
湖水呈现出深邃的墨蓝色，探照灯的光柱穿透水面，只能勉强照亮下方五米的范围。湖面上漂浮着一些碎裂的钟乳石，随着水流缓缓晃动，而湖底则隐约可见大片黑色的岩石，它们静静地卧在水底，看起来和普通的礁石没什么两样。
“湖深约五十米，水质含氧量极低，能见度不足三米。”当当操控装甲车切换成水上模式，履带收起，底部伸出扁平的浮体，“声呐初步扫描显示，湖底岩石分布密集，但……”
他的话被一阵沉闷的撞击声打断。装甲车的底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车身剧烈摇晃，探照灯的光柱在湖面上乱晃。
“怎么回事？”包包扶住医疗箱，防止里面的试剂瓶倾倒。
叮叮迅速启动高精度声呐探测仪，屏幕上瞬间跳出一个红色的移动光点：“是湖底的岩石！它刚才突然从水底升起，撞击了我们的底部！”
声呐图像被放大，那是一块直径约三米的黑色岩石，此刻正缓缓沉入湖底，表面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水膜，在声呐波的反射下呈现出诡异的光泽。更令人心惊的是，声呐探测到这块岩石周围，还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黑色阴影，它们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湖底缓慢移动，如同潜伏的巨兽。
“是‘石脉行’魔法！”叶云天的手指在战术面板上滑动，调出关于这种古老魔法的记载，“能操控岩石沿地下脉络移动，让原本固定的礁石变成移动的武器。”
话音未落，声呐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增多。三个黑色岩石同时从不同方向的湖底升起，带着破开水面的力道，朝着装甲车猛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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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满舵！规避！”当当怒吼一声，猛打方向盘。装甲车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堪堪避开左侧岩石的撞击，但右侧的岩石还是擦到了车身，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车身被撞得向左侧倾斜，半个车身浸入水中，冰冷的湖水顺着缝隙渗了进来。
“这些岩石的硬度异常高！”当当看着装甲板上的划痕，眉头紧锁，“刚才那下撞击，合金装甲居然被刮出了深沟，而且它们表面的水膜……像是有润滑作用，普通武器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
林月瞳站起身，金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我试试用能量束攻击！”
一道能量束射向一块正在下沉的岩石，击中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但光芒散去后，岩石表面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焦痕，水膜迅速流动，很快就将焦痕覆盖，岩石毫发无损地沉入湖底。
“不行，能量攻击被水膜缓冲了。”林月瞳收回手，“而且它们在水下移动速度很快，很难锁定。”
就在这时，叮叮的声呐探测仪发出急促的警报：“不好！前方大量岩石正在聚集！”
探照灯向前照射，只见前方的湖面上，无数黑色岩石从水底升起，它们像是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快速拼接在一起，短短十几秒内，就形成了一道高五米、宽十米的“石墙”，彻底阻断了航道。
“它们在封死我们的去路！”豆豆的全息影像快速闪烁，她分析着岩石的移动轨迹，“这些岩石的移动遵循着某种规律，像是在沿着湖底的石脉流动——这就是‘石脉行’的核心，借助地下岩石的脉络进行移动和重组。”
装甲车紧急制动，停在距离石墙十米的地方。叶云天盯着那道由黑色岩石拼接而成的石墙，岩石之间的缝隙细密，表面的水膜反射着冰冷的光，看起来坚不可摧。
“叮叮，声呐能捕捉到它们的移动轨迹吗？”叶云天问道。
“正在全力扫描！”叮叮的手指在控制板上飞快舞动，屏幕上出现无数条绿色的线条，代表着岩石的移动路径，“这些岩石的移动速度在每秒两米左右，轨迹虽然复杂，但有迹可循！我正在实时绘制安全航线，避开它们的移动节点！”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条蜿蜒的绿色路线，穿梭在岩石的移动轨迹之间，通向石墙的右侧，那里似乎有一个狭窄的缺口。
“但那个缺口在不断缩小！”当当看着屏幕，“而且我们需要靠近石墙才能穿过去，那些岩石很可能会突然合拢！”
“小艾，岩石软化剂准备好了吗？”叶云天转向正在调配试剂的小艾。
“好了！”小艾举起一个装有淡黄色液体的喷射罐，“这种酸性溶液能快速腐蚀岩石表面的水膜和表层结构，虽然不能彻底击碎它们，但能让岩石表面变得粗糙，失去润滑性，而且会让它们的拼接变得不那么紧密。”
“计划是这样的：”叶云天快速说道，“叮叮，你负责指引航线，避开大型岩石的撞击；小艾，在靠近石墙时，向缺口周围的岩石喷射软化剂；我会用高频震荡匕首破坏岩石的拼接结构，打开通道；当当，准备好随时加速冲过去！”
“收到！”众人齐声应道。
装甲车重新启动，按照叮叮规划的绿色航线，小心翼翼地在湖面上行驶。探照灯的光柱不断扫过水面，时不时有黑色岩石从水底突然升起，又被当当凭借高超的驾驶技巧惊险避开。
“距离缺口还有五十米！”叮叮喊道，声呐屏幕上的绿色路线开始变得更加曲折。
“小艾，准备！”
小艾打开装甲车侧面的发射口，将喷射罐对准了前方的石墙。
“二十米！”
“喷射！”
淡黄色的酸性溶液被高压喷射出去，落在缺口周围的岩石上。溶液与岩石表面的水膜接触，立刻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冒出大量白色的泡沫。岩石表面的水膜迅速消失，露出了下面粗糙的黑色岩石，一些细小的碎片开始从岩石表面剥落。
“有效！”小艾兴奋地喊道。
“就是现在！叶云天！”当当喊道，同时开始减速，让装甲车尽量靠近石墙。
叶云天打开舱门，冰冷的湖水溅了他一身。他握紧手中的高频震荡匕首，匕首在启动时发出了轻微的嗡鸣。他看准缺口处两块岩石的拼接缝隙，纵身一跃，跳到了一块岩石上。
岩石表面果然变得粗糙，不再滑腻，让他得以站稳。他举起高频震荡匕首，对准缝隙用力刺了下去！
“嗡——！”
匕首刺入缝隙的瞬间，高频震荡功能被激活，强烈的震波沿着匕首传递到岩石内部。叶云天能清晰地感觉到，岩石内部传来一阵松动的震动。他顺着缝隙，将匕首向里推进，同时不断调整震荡频率。
“咔嚓！咔嚓！”
拼接处的岩石开始出现裂痕，细小的碎片不断掉落。缺口处的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很快就从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变成了足以让装甲车通过的宽度。
“通道打开了！”叶云天喊道，同时纵身跳回了装甲车。
“冲！”当当猛地踩下加速踏板。
装甲车发出一声怒吼，引擎全力运转，朝着打开的通道冲去。就在车身即将穿过通道时，两侧的岩石突然开始向内合拢，似乎想把装甲车夹碎在中间。
“小心！”林月瞳喊道，同时释放出金色的能量，在装甲车两侧形成了两道能量屏障。
“砰！砰！”
两侧的岩石狠狠地撞在了能量屏障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能量屏障剧烈波动，几乎要破碎，但终究还是顶住了岩石的撞击。
借着这短暂的阻挡，装甲车终于冲出了石墙的封锁，来到了石墙的另一侧。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那道石墙重新合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湖面上的黑色岩石也渐渐沉入水底，不再发动攻击，只有声呐屏幕上还能看到它们缓慢移动的轨迹。
“我们……成功了？”包包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暂时是的。”叶云天擦了擦脸上的湖水，“但这些活石暗礁只是守卫地下湖的第一道防线，前面一定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他看向湖水深处，那里一片漆黑，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他知道，他们离水龙珠已经越来越近了，但也离更大的危险越来越近了。
装甲车继续在地下湖上行驶，朝着湖中心那片更加黑暗的区域驶去。探照灯的光柱在前方的水面上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湖底，那些黑色的岩石依旧在缓缓移动，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发动攻击的机会。
石笋群的阴影里，第一支裹着冰壳的水箭已经成型，箭身反射着冷光，像一支淬了毒的冰矛，对准了他们的方向。雨箭师的真正杀招，才刚刚开始。
叶云天突然将电磁网发射器扔给当当：“掩护月瞳！我去切断主能量通道！”他拽出腰间的高频震荡匕首，匕首在掌心嗡鸣——刚才震碎钟乳石时，他就发现这种高频震动能干扰水系能量的凝聚。
林月瞳立刻会意，金色能量束猛地射向石笋群的缝隙，故意吸引水箭的注意力。冰壳水箭果然调转方向，密集的箭雨朝着能量束袭来。“当当，电磁网！”她喊道。
当当掷出电网，蓝紫色电流撞上冰壳，虽然没能瞬间电解，却让冰壳出现了细密的裂痕。“就是现在！”叶云天借着箭雨的间隙冲出去，匕首刺入石笋群最粗的那根石柱（主能量通道）。
“嗡——！”高频震动沿着石柱蔓延，石笋表面的水珠突然炸开，冰壳水箭的凝聚瞬间停滞。中央节点的红点在叮叮屏幕上剧烈闪烁，像是受了重创。
“它在撤退！”叮叮喊道，“中央节点正沿着溶洞暗河的脉络，向地下湖方向移动！”
叶云天拔出匕首，石笋群传来一阵松动的脆响：“追！不能让它把水龙珠的能量带向地下湖！”
林月瞳捂着仍在发麻的小臂跟上，当当和豆豆迅速收拾装备，包包则把最后一管复合型喷雾塞进医疗包。溶洞深处的滴水声变得急促，像是在催促他们——穿过前方那道被水流冲刷出的狭窄石缝，就是地下湖的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