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赘婿修真从退婚开始无敌 >  第217章 夜色下的激战

鬼眼灯的绿光裹着腐肉味涌上来时,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玄铁剑在掌心发烫,剑鸣里混着灵识撕裂般的疼——方才为了探矿脉护阵,我强行透支了混沌灵识,此刻别说用灵识预判,连运转真气都像在走碎冰。

"顾尘!"山脚下突然炸开银枪破空声。

我转头的瞬间,月光刚好撕开阴云,照见演武堂方向腾起一片血雾。

苏璃的银甲在雾里闪了下,像淬了毒的星子,她的银枪正挑飞一具阴兵的头颅,枪尖却也被另两柄骨刀缠住。

"苏璃!"我喉咙发紧,玄铁剑终于出鞘。

寒光掠过第一个阴兵的脖颈时,腐臭的血溅在脸上,黏得人睁不开眼。

这鬼东西脖颈断开处翻涌着黑紫色雾气,竟还举着骨刀往我心口捅——幽冥宗的阴兵果然不是普通尸修,每个都封着半残的魂魄,死透前还要拖个垫背的。

"小心脚边!"韩枫的暴喝从左侧传来。

我旋身避开扫来的骨鞭,余光瞥见他的火鸦正扑棱着啄向阴兵面门,火羽落处腾起青烟。

韩枫自己则抄着两柄短刃,每一刀都精准捅进阴兵的气海穴——那是他跟我学的,专破阴兵的锁魂阵。

可他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染黑了一片草叶——看来这些阴兵比我们探到的情报强太多。

"顾兄接符!"李明的声音带着颤音。

一张赤焰符擦着我耳边炸响,烧穿了身后阴兵的肋骨。

那符火是青紫色的,分明是他新研的"九幽冥火符",可火候没到,符纸边缘还焦着半道白边。

我反手劈翻扑上来的阴兵,冲他喊:"退到松树下!

别硬拼!"他却又捏了张定身符,指尖被符纹灼得发红,仍咬着牙往阴兵堆里扔。

敌人越围越多。

我数了数,光是我这边就有十七八个阴兵,苏璃那边至少二十个,韩枫那边也有十四五——这哪是巡逻队?

分明是幽冥宗设的伏兵!

之前探矿脉时我灵识扫到的"雾中山影",怕就是这群阴兵的阵眼。

"顾尘!"苏璃的银枪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

她踹开缠腿的阴兵,银甲上裂开三道深痕,鲜血正从甲缝里渗出来。"结三才阵!"她吼声里带着血沫,我这才发现她肋下插着半截骨矛。

我的心猛地一沉——合体期修士的肉身何等强横,能伤她至此,这些阴兵怕都是化神期修士的残魂所化!

玄铁剑在我手里开始发烫。

混沌灵识不受控地往外涌,那些阴兵的骨刀、骨鞭、骨矛在我眼里突然慢了下来:骨刀的刃口有道细缝,顺着缝劈能直接崩断;骨鞭的骨节连接处裹着生胶,用火鸦的火焰烧半息就能软;最前面那个带头的阴将,喉结处有团幽蓝火焰——那是锁魂阵的核心,捅进去就能让整队阴兵溃散。

"啊!"灵识反噬来得比以往更猛。

我眼前发黑,玄铁剑差点脱手。

醒神散的清凉在鼻腔炸开,苏璃塞的小瓷瓶还攥在左手,瓶身的莲花刻痕硌得掌心生疼。

我咬着舌尖,血腥味漫开时,混沌灵识终于锁定了阴将的喉结。

"喝!"玄铁剑划出一道弧光。

阴将的喉结在剑刃下碎裂的瞬间,幽蓝火焰"噗"地熄灭。

他身后的阴兵突然僵住,骨刀"当啷"落地。

我趁机劈翻三个,余光却瞥见演武堂屋顶闪过一道金光——是李明!

他举着传讯玉符,符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可嘴角却翘着,像在说"我办到了"。

"援兵到了!"韩枫突然大笑。

他的火鸦扑扇着翅膀冲上天,火羽在空中画出一道赤线。

我抬头时,阴云被撕开个窟窿,月光倾泄而下,照见十二道身影踏剑而来。

为首的是个穿青衫的中年男人,腰间悬着柄青铜剑,剑穗上缀着七颗夜明珠,每颗都亮得刺眼。

"青云门赵云,奉掌门之命来援!"他声音像敲在青铜上,震得阴兵的骨刀嗡嗡作响。

青铜剑出鞘的瞬间,我感觉浑身一轻——化神期修士的威压!

他这一剑扫过,十多个阴兵直接被震成碎骨。

苏璃趁机拔出肋下骨矛,银枪挑着血珠指向阴兵后方:"顾尘,阵眼在那边!"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玄铁剑指向阴兵最密集处。

赵云的青铜剑突然横在我面前:"顾兄弟,你灵识透支了。"他另一只手结了个印,七颗夜明珠同时亮起,柔和的光裹住我发颤的指尖,"我替你压阵,你找机会破阵。"

有了化神期修士镇场,局势瞬间翻转。

赵云的青铜剑专破阴邪,每一剑都带起半里内的阴雾;苏璃的银枪裹着银光,枪尖所指之处阴兵非死即伤;韩枫的火鸦展开双翅,火焰成了片火海,烧得阴兵的骨甲滋滋冒油;李明的符纸终于不用抖了,他蹲在松树下,一张接一张往外扔,符光把夜空映得五颜六色。

最后一个阴兵被赵云的青铜剑刺穿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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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老松树坐下,玄铁剑"当"地插在脚边。

苏璃踉跄着过来,银甲上的血已经凝成黑块,她却笑着踹了我小腿一脚:"刚才灵识乱用,不要命了?"

"掌门怎么会知道我们遇伏?"我接过韩枫递来的疗伤丹,丹药入口即化,凉丝丝的。

李明从树后探出脑袋,耳尖还红着:"我在演武堂顶楼用传讯玉符发了消息。

之前顾兄说过,若遇危机就联系青云分舵。"他摸了摸怀里的符纸,"我、我还多写了两张,怕一张传不过去。"

赵云走过来,青铜剑已经入鞘,夜明珠的光也暗了:"掌门说顾兄弟是我青云的贵客,岂有不救之理?"他看了眼满地碎骨,"不过幽冥宗这次动了血本,连化神境的阴将都派出来了......"

我站起身,玄铁剑入鞘的轻响里,突然听见山风送来隐约的剑鸣。

赵云侧耳听了听,笑道:"是分舵的援军到了,还有三十多号人,都是结丹以上的修为。"

苏璃擦了擦银枪上的血迹:"回青云吧。"她看了眼我腰间的小瓷瓶,"有些事,得当面和掌门说。"

我望着山脚下逐渐聚拢的青云修士,又看了眼被阴火烧焦的演武堂。

晨风掀起衣角,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那是阴兵魂魄消散前的最后挣扎。

赵云的青铜剑突然轻颤,他皱眉道:"顾兄弟,你这玄铁剑......"

"走。"我拍了拍他肩膀,"到了青云门,有的是时间说。"

回山的路上,赵云的青铜剑始终悬在我们头顶。

他说掌门在演武堂设了接风宴,可我知道,那宴上的茶盏底下,怕压着更棘手的消息。

月光再次被阴云遮住时,我摸了摸腰间的小瓷瓶,莲花刻痕还在,像朵开在血肉里的花。

前面传来苏璃的笑声,混着韩枫和李明的争执。

我望着远处青云门的飞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突然想起前晚在密室里,苏璃说的那句话:"若真有埋伏......"

现在,埋伏来了,援军也来了。

可更深处的"雾中山影",怕才刚刚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