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舱的神经接驳液再次漫过耳廓时,砂时计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操作杆。数据流如暴雨般冲刷过视网膜,当视野重新清晰时,柳洞寺的石阶依然残留着干涸的血迹——那是猫头鹰的"尸体"曾经倒下的地方。
「系统提示:队友[猫头鹰]已阵亡,通关副本后可复活」
「主线任务更新:以Rider阵营身份赢得圣杯战争」
猩红的文字在视野边缘闪烁,像未愈合的伤口。砂时计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伊斯坎达尔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他宽厚的手掌按在她肩上:"小御主,战场可不需要哭鼻子的指挥官。"
杨龙的金纹木棍杵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果然如此..."他抬头看向新都方向,那里的夜空正被魔术结界映成诡异的紫红色,"没有Servant的团队,连参赛资格都没有。"
与此同时,冬木教堂后的墓地里,卫宫士郎的投影魔术又一次被击碎。干将莫耶的虚影在碰到红A的黑色外套前就化作光点消散,少年喘着粗气跪倒在地,虎口崩裂的血滴在十字架浮雕上。
"这就是你的觉悟?"红A的嗤笑从高处传来,他蹲在歪斜的墓碑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箭矢,"连赝品都造不好的半吊子。"箭尖突然指向士郎眉心,"下次我会射穿这里。"
远坂凛的宝石在暗处闪烁,她本该出手制止——如果没发现红A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的话。当士郎再次摇摇晃晃站起来时,她悄悄收回了扣在指尖的翡翠。
"继续。"少年抹去嘴角的血沫,双掌间再度泛起魔术回路的光芒,"我还能...再战十次!"
红A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瞬间的破绽被士郎捕捉到了,干将的刀锋第一次擦破了英灵卫宫的衣袖。远处突然传来爆炸的轰鸣,两人同时转头——新都中央公园的方向升起赤红光柱,那是宝具解放的征兆。
"Lancer..."红A眯起眼睛,身影瞬间灵子化消失。士郎愣了一秒,随即被凛拽着领子拖进阴影:"笨蛋!跟上去看看!"
公园的喷泉早已被夷为平地。库·丘林的枪尖挑着半截路灯,正对Saber露出狂气的笑容:"怎么了公主殿下?今天的剑慢得像老太太织毛衣啊!"说话间枪杆横扫,将阿尔托莉雅逼退三步。
"满嘴轻浮之言。"Saber的圣剑荡开刺向咽喉的枪尖,风王结界掀起的乱流吹散了她的金发,"但不得不承认...你的枪术确实精妙。"
"哈!这夸奖我收下了!"Lancer突然旋身,枪杆如毒蛇般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不过下次——"枪尖在Saber脸颊擦出血线的同时,他的声音陡然阴沉,"请带着杀意来赞美!"
观战的士郎手指深深掐进树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每一击都带着致死的凌厉,却又美得如同舞蹈。当Lancer的枪突然化作红光直刺Saber心脏时,他几乎要冲出去——
"Gáe Bolg!"
因果逆转的必杀一击被风王结界勉强偏斜,但仍撕开了Saber的肩甲。鲜血溅在鹅卵石上的声音异常清晰,士郎的魔术回路不受控制地暴走起来。就在他即将冲出战场的瞬间,一支箭矢擦着他耳际射入地面,红A的声音从钟楼顶端传来:"看清楚,这就是你憧憬的正义伙伴的末路。"
另一边的废弃工厂里,星穹列车组正面临更大的危机。开拓者的球棍砸在红A的弓臂上迸出火星,丹恒的长枪却被无限剑制的赝品洪流逼得节节后退。老杨的眼镜片反射着刀光,他手中的黑伞突然展开成防御矩阵:"黑天鹅小姐,现在!"
"记忆的涟漪...可是很危险的哦~"黑天鹅的羽毛笔在空中划出紫色轨迹,红A的瞳孔突然涣散了一瞬——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世界线的终末。这0.3秒的恍惚让丹恒抓住机会,枪尖如龙牙般穿透剑雨。
"啧。"红A后跃避开致命一击,手中突然具现出伪·螺旋剑,"没想到杂鱼里还有能看的。"火焰般的魔力在箭矢上汇聚,他却突然转头看向虚空中的某处,"看来今晚的余兴节目到此为止了。"
星穹列车组没有追击。当红A灵子化消失后,开拓者瘫坐在地,球棍上全是细密的剑痕。"这家伙...比模拟宇宙的虚数织叶者还难缠..."
黑天鹅的羽毛笔轻轻点在他额头:"因为我们介入的,是比量子之海更深邃的故事啊。"她的目光投向新都中央那栋最高的建筑,言峰绮礼正站在玻璃幕墙后俯视着这一切,嘴角挂着愉悦的弧度。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云层时,杨龙团队与星穹列车组在码头秘密汇合。伊斯坎达尔的大笑声惊飞了海鸥:"哈哈哈!看来今晚大家都收获颇丰啊!"
丹恒的枪尖还在滴血,他沉默地摇头。老杨推了推裂开的眼镜:"情报确认,圣杯祭坛确实在柳洞寺地下。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但我们需要面对的可能不是常规圣杯。"黑天鹅的羽毛笔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杯形,那轮廓让豆苗突然捂住嘴——像极了仙剑副本里锁妖塔底见过的某种东西。
砂时计下意识抓住伊斯坎达尔的披风。征服王按住她的脑袋揉了揉:"别怕小御主,本王可是连世界尽头都征服过的男人!"他的笑声震碎了码头清晨的薄雾,却让杨龙的表情更加凝重。
黑天鹅的羽毛笔在虚空中划出最后一道弧线,紫色的光晕中浮现出扭曲的诗句:
「七重虚伪的冠冕
沉入黑泥的圣杯
月光将见证
谎言与真实同归虚无」
砂时计踮起脚尖想碰那些发光的文字,却被伊斯坎达尔像拎小猫一样拎回来。"小丫头别乱碰预言术式。"他粗犷的眉宇间罕见地露出凝重,"这让我想起远征波斯时见过的那些诅咒石板。"
"放我下来啦大叔!"砂时计踢腾着双腿,钻石发卡差点甩进海里,"本小姐的魔力抗性可是max好吗!"她气鼓鼓地掏出一盒马卡龙,报复性地全塞进征服王嘴里,"噎死你!"
伊斯坎达尔被塞了满嘴甜点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震得砂时计耳膜发疼。他随手把少女架到肩上坐着,像对待某种小动物:"御主就该有御主的样子——喂丹恒小哥,你们家caster能解读出具体时间吗?"
黑天鹅的羽毛轻轻拂过诗句,紫色光点如沙粒般剥落:"当谎言者开始相信自己的谎言时~"她突然看向新都方向,那里正升起不祥的暗红色云层,"啊啦,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呢。"
与此同时,远坂家的魔术工坊内,士郎手中的茶杯突然裂开一道细缝。红茶浸湿了摊在桌上的古籍,那是红A"不小心"留在玄关的《冬木灵脉观测记录》。
"果然..."远坂凛的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在某段被反复描红的记载处停下,"第三次圣杯战争时,爱因兹贝伦家违规召唤的Avenger污染了大圣杯。"她突然拽过士郎的衣领,"听着笨蛋,现在开始你的投影特训强度翻倍!"
红A抱臂靠在窗边,月光将他半边脸浸在阴影里:"现在才察觉?真是迟钝的master。"他抛接着一柄小刀,刀光每次划过脖颈都让士郎后背发凉,"不过能发现这点,总算没蠢到家。"
士郎突然站起来,打翻了红茶。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如果圣杯被污染...那伊莉雅她..."话没说完就被红A的刀柄敲在头顶:"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正义的伙伴。那小鬼可比你强十倍。"
教堂地下室的烛火摇曳,言峰绮礼的皮鞋踩过小次郎消散时留下的刀鞘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真是可惜呢,那样出色的剑客。"他的语气却带着扭曲的愉悦,"不过为了净化这个腐朽的世界,必要的牺牲..."
吉尔伽美什斜倚在黄金王座上,猩红的瞳孔映着烛火:"杂修的死活也值得讨论?"他晃着酒杯,鲜红的液体像极了小次郎最后的血,"倒是那个征服王...有点意思。"
言峰的嘴角咧开到不自然的弧度:"您果然对'英雄'格外宽容呢。"
"宽容?"黄金从者突然大笑,酒杯在他手中化为金粉,"本王只是好奇,他能让这场闹剧有趣到什么程度——比如,当那个小丫头亲眼看着第二个同伴死去时..."
新都郊外的森林里,伊莉雅的白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Berserker的巨斧劈开拦路的树干,她哼着走调的童谣突然停下:"啊啦,发现迷路的小士郎~"
士郎的魔术回路在看清树梢上的人影时瞬间暴走。干将莫邪的虚影尚未成型,伊莉雅已经轻巧地落在他面前三米处——这个距离刚好是Berserker一击必杀的范围。
"伊莉雅...你早就知道圣杯被污染了对吗?"士郎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少女歪头的动作天真得令人心碎:"知道哦~所以呢?小士郎要阻止我吗?"
Berserker的斧刃突然抵住士郎咽喉的瞬间,远坂凛的宝石与红A的箭同时破空而来。但最先动的却是伊莉雅——她雪白的手指轻轻按在狂战士手臂上:"等等哦海格力斯,小士郎他..."她的声音突然卡住,鲜红的瞳孔剧烈收缩,"...有妈妈的味道?"
月光穿过树梢,照亮士郎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疤——那是十年前冬木大火留下的印记,也是切嗣最后用魔术刻下的保护术式。伊莉雅的小手突然颤抖起来,童谣的旋律变调成呜咽:"骗人...爸爸他...明明抛弃了我们..."
码头这边,砂时计正用甜品模具敲伊斯坎达尔的头盔:"大叔你认真听啊!那个金闪闪一看就是最终BOSS的设定!"她的马尾辫在夜风中甩来甩去,"我们应该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势力,包括那个总想教育人的红A!"
"战略不错。"杨龙突然插话,他手中的全息地图显示着柳洞寺地下的灵脉走向,"但吉尔伽美什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地图突然闪烁起红光——有东西正在从灵脉深处上浮。
黑天鹅的羽毛笔突然自燃,她却不慌不忙地任其烧成灰烬:"记忆在警告我们呢~"她看向砂时计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怜悯,"当月亮变成红色的时候..."
仿佛回应她的话语,云层突然散开。悬在天际的满月不知何时已经染上血色,像只充血的眼球注视着大地。伊斯坎达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将砂时计护在身后:"御主,抓紧我!"
地面开始震动,码头的水泥地面龟裂出无数缝隙。从裂缝中渗出的不是地下水,而是粘稠的、散发着腥臭的黑泥。
码头的裂缝中渗出的黑泥如同活物般蠕动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砂时计死死攥着伊斯坎达尔的披风,钻石发卡在月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这、这什么东西啊!"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倔强地不肯后退半步。
伊斯坎达尔的大手按在她头顶,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砂时计稍微镇定下来。"看来有人等不及要掀桌子了。"征服王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教堂的尖顶,那里正隐约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与此同时,冬木教堂的地下室内,言峰绮礼的皮鞋碾过破碎的彩绘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真是令人失望的表现呢,Lancer。"他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悲悯,"连区区Saber都无法解决。"
库·丘林靠在墙边,枪尖有意无意地指向言峰的咽喉:"少在那阴阳怪气,神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不是令咒限制,我第一个捅穿的就是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言峰的面部肌肉突然扭曲了一瞬,又迅速恢复成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暂时留着你还有用。"他转身时黑色法衣扫过地上的圣像碎片,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毕竟...狗就该有狗的用处..."
Lancer的瞳孔骤然收缩,枪尖在言峰后心半寸处硬生生停住。他啐了一口,转身化作灵子消散,只留下一句带着血腥味的警告:"下次见面,我会让你那张破嘴永远闭上。"
废弃工厂内,Caster美狄亚的兜帽微微晃动,紫色长发从阴影中流泻而出。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勾勒出复杂的魔术式,光幕中显现出Saber与士郎魔力链接的脆弱脉络。"真是暴殄天物..."她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痴迷,"这样完美的英灵,却被一个半吊子魔术师束缚着..."
开拓者擦拭着球棍上的裂痕,闻言抬头:"所以你能搞定?"
"万符必应破戒(Rule Breaker)可以切断一切契约。"Caster的指尖浮现出那把造型奇异的匕首,"只要控制住Saber,我们的胜算就..."
"不行。"杨龙突然打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显得异常清晰。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连黑天鹅的羽毛笔都停在了半空。
"为什么?"Caster的兜帽下闪过危险的红光,"难道你同情那个天真的小鬼?"
杨龙走到光幕前,手指划过Saber的影像:"与远坂凛和卫宫士郎为敌,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Caster身上,"更何况...这次的圣杯战争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星穹列车组的成员们交换着震惊的眼神。丹恒的长枪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你知道些什么?"
"圣杯早就被污染了。"杨龙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它不会实现任何愿望,只会带来灾难。真正的敌人是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他们想利用被污染的圣杯'净化'人类。"
厂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老杨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他缓缓推了推镜架:"这些情报...你是怎么..."
"这不重要。"杨龙打断了他的追问,"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他指向光幕中士郎的身影,"包括那个'半吊子魔术师'和他背后的远坂家。"
Caster的匕首突然抵在杨龙颈侧,冰冷的刃面贴着他的动脉:"人类,你在教我怎么做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千年魔女的威压。
"喂!"砂时计一个箭步冲上来,甜品模具狠狠砸向Caster的手腕,"别动我家军师!"她的动作太急,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幸好伊斯坎达尔拎住了她的后领。
"哈哈哈!"征服王的大笑声震得厂房灰尘簌簌落下,"小丫头倒是很有气势嘛!"他把砂时计放到自己肩上坐着,转头看向Caster,"不过我的御主说得对——英雄之战就该堂堂正正!偷袭暗算算什么本事?"
Caster的匕首僵在半空,她盯着杨龙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收回武器:"有趣的人类。"她的身影渐渐淡去,"那就按你们的方式试试...不过当计划失败时..."最后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带着不言而喻的威胁。
砂时计揪着伊斯坎达尔的头发保持平衡,小脸气得通红:"大叔你刚才干嘛拦我!那个阴森森的女人明显——"
"明显比你强一百倍。"猫头鹰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虽然他被系统判定"阵亡"无法参战,但后勤支援仍在继续,"根据数据分析,正面冲突我们的胜率只有..."
"闭嘴啦“死”猫头鹰!"砂时计对着虚空挥舞拳头,却悄悄红了耳尖,"本小姐的魔力可是能召唤出大叔的级别好吗!"
伊斯坎达尔豪迈的笑声再次响起,他随手把肩上的少女颠了颠:"说得没错!不过..."他突然正色看向杨龙,"你刚才说的那些情报,连我这个参加过圣杯战争的英灵都不完全清楚。人类,你到底..."
杨龙的目光穿过厂房破损的穹顶,血月的光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猩红:"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危险。"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黑天鹅的预言书,"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系远坂组——在他们被言峰绮礼算计之前。"
远处的钟声突然敲响十二下,每一声都伴随着地面轻微的震颤。黑天鹅的预言书无风自动,最新一页上浮现出血色的文字:
「当钟声吞噬月光时
谎言者将戴上真实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