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单膝抵在团藏后心,指节扣着对方后颈,那姿态懒怠又轻蔑,仿佛趴在地上的不是暗中执掌“根”数十年、双手沾满血腥的首领,只是一摊早该烂在泥里的死物。
团藏背脊的骨头被佐助的膝盖碾得发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撕裂般的疼,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屈辱像毒蛇般钻进四肢百骸。
他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在一个宇智波小鬼面前如此狼狈。
眼角的余光瞥见腰间藏着的苦无,团藏喉间滚过一声闷哼,指尖悄悄勾向刀柄。
与其被这宇智波的小鬼百般羞辱,不如自我了断,至少能保住最后一丝忍者的尊严。
可他的指尖刚触到苦无的冰凉,头顶就落下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浑身一僵。
“想死?没那么容易。”
佐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他没回头,目光精准地落在远处树影下的香磷身上,骤然亮起飞雷神的光芒。
下一秒,团藏只觉得天旋地转,失重感还没褪去,就被狠狠掼在香磷面前的草地上,震得他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香磷被突然出现的佐助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心脏“咚咚”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她咽了咽口水,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黏在佐助脸上——碎发被风拂开,额角沾着的血迹衬得那双猩红的写轮眼愈发妖异。
明明周身还裹着未散的杀气,可不知怎的,他好像更帅了,连说话时喉结滚动的弧度都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喂,香磷?回神了。”
佐助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无奈地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指尖擦过她脸颊的瞬间,香磷才猛地回魂,脸颊“唰”地红了。
“不然他真死了,我还没玩够呢。”佐助的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要折腾的不是一个活人,只是一件玩具。
旁边的水月看得不耐烦,伸手狠狠戳了戳香磷的胳膊,“发什么花痴呢,没听见佐助说的话?”
香磷被戳得一疼,反手就给了水月一个响亮的巴掌,“催什么催!”
她揉了揉发红的胳膊,瞪了水月一眼,转而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团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放心,保证他绝对半死不活,撑到你玩够为止。”
重吾沉默地走过来,弯腰将周围散落的“根”成员尸体一一搬开,避免血腥味干扰香磷的治疗。
趁着香磷解开绷带、掌心泛起绿色查克拉的间隙,水月转身跃到附近的小溪边,弄了点清水浸湿帕子,快步走回佐助身边,递了过去:“擦擦脸,一身血味,难闻死了。”
佐助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迹。帕子的温度很凉,顺着皮肤滑过,刚才那双写轮眼里翻涌的戾气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种几乎诡异平静的温和。
水月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松了口气,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佐助,那个敢一刀刺穿大蛇丸心脏的宇智波,不是刚才那个被杀气包裹的、像魔鬼一样的怪物。
团藏在香磷的治疗下,只觉得身体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骨头,可混沌的意识却在一点点清醒。
他费力地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佐助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顿时绝望地闭了闭眼,早知道醒来还是要面对这个神经病,刚才还不如死了干净。
“宇智波佐助,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团藏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佐助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团藏额角的皱纹,脸色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可语气却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刺骨的阴森:“我想干什么?”
他轻笑一声,脚踩住团藏的头,“当然是让你在我们全族人面前,好好忏悔啊。”
话音落下,佐助直接抓起团藏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起来。
他转头看向水月和重吾,眼神变得严肃:“你们在木叶附近等我,别被巡逻的忍者发现了。”
不等他们回应,飞雷神的光芒再次亮起,团藏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扔在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这里是宇智波的族坟。
昔日雕梁画栋的祠堂早已坍塌,墓碑上爬满了青苔,杂草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过,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昔日族人的叹息。
曾经繁华无比、在木叶风头正盛的宇智波,如今早已彻底落败,荒无人烟。
整个宇智波,剩下的两个族人,都已经叛出了木叶——一个是他宇智波佐助,一个是在晓组织的宇智波鼬。
佐助站在族坟中央,看着眼前林立的墓碑,猩红的写轮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踢了踢地上的团藏,声音冷得像冰:“起来,给他们磕头,开始你的赎罪。”
团藏趴在地上,看着那些刻着“宇智波”姓氏的墓碑,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笑声里满是不甘和疯狂:“让我给这群叛徒磕头?宇智波佐助,你做梦!”
佐助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手,写轮眼中的图案骤然旋转,变成了万花筒的形状。“你不愿意?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