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果然凛冽。”林清梧拢了拢狐裘,站在烽燧台上,远眺着连绵起伏的雪山。
名义上,她是以“文道边巡司”的身份来考察边关文教,实则,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追查一个名为“青萍”的女子。
这青萍,原是贾府一个不起眼的侍女,多年前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却在北疆的密报中反复出现,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她心头。
她安排的影卫已经混入了驿馆,正从那些整日嚼舌根的驿卒口中套话,希望能挖出些蛛丝马迹。
“大人,小的打听到,那青萍姑娘啊,以前可是常出入烽燧台,说是通判府的女使。”影卫乔装成马夫,压低声音禀报。
“通判府……”林清梧眸光微闪,看来,这小小的侍女,身份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与此同时,北疆军营中,一场“烽火夜宴”正酣。
沈砚之高举酒樽,朗声笑道:“诸位将军,今日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沈砚之状似无意地提起“青萍”二字,席间众人神色各异,唯有一名副将脸色微变,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沈砚之的眼睛。
“有趣。”沈砚之不动声色地将这副将记下,待宴席散后,便命旧部暗中跟踪。
果然,这副将深夜潜出军营,与通判府的人密会。
“看来,这通判府,还真是个藏污纳垢之所。”沈砚之冷笑一声,
林清梧那边,也取得了新的进展。
她以“修订边关志”为由,调阅了北疆历年驿报,终于在一份泛黄的卷宗中找到了“青萍”的名字。
卷宗记载,多年前的一次边关冲突中,青萍失踪,之后又以通判府侍女的身份出现,其中疑点重重。
“立刻潜入通判府,搜查密室!”林清梧当机立断,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影卫得令,潜入通判府,一番搜索后,果然在一个隐蔽的密室中发现了一封西戎密信,信中赫然写着:“青萍已掌控烽燧调度,可助大军突袭。”
“掌控烽燧调度……”林清梧喃喃自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不起眼的侍女,竟能掌控如此重要的军事机密,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而此时,沈砚之也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命“烽火令”旧部伪装成西戎密探,假意联络北疆叛徒。
夜幕降临,那名副将果然与伪装者接头,被当场擒获。
沈砚之并未下令处死,而是将其押送入营,命人以“边军特赦令”诱其供出西戎在北疆的联络网。
“说出来,你还能活命。”沈砚之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副将浑身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我说……我说……”
北疆的夜,寒风呼啸,如同野兽的低吼。
林清梧和沈砚之,如同两把利刃,正一步步逼近真相。
他们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砚之,你有没有觉得,这青萍,就像一枚棋子,被人操控着……”林清梧望着窗外的夜色,喃喃道。
“一枚足以颠覆乾坤的棋子。”沈砚之接过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执棋之人,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青萍……”林清梧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她究竟是谁?”
夜已深,寒风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屋内,一盏孤灯摇曳,映照着林清梧清冷的面容。
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一张黑色的笺纸——“影墨笺”,一种特殊材质制成的纸,只有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显现出上面的字迹。
此刻,笺纸上正浮现着青萍的供词,字字泣血,句句惊心。
林清梧将它与从通判府密室搜出的西戎密信一一对照,眉心越蹙越紧。
信中那句“西戎与北狄已结盟,北疆为第一战线”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混合着窗外飘进来的寒意,让林清梧感到一阵彻骨的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向身旁的沈砚之。
昏暗的灯光下,沈砚之的面容也显得格外凝重,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砚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深?”林清梧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沈砚之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让林清梧感到一丝安慰。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行动才能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境。
“这一战,躲不过了。”林清梧最终打破了沉默,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光逼人。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沈砚之也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如同两棵挺拔的松柏,傲然屹立于风雪之中。
“传令下去……”林清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戛然而止,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